第七百二十章 出口

  工地上，一個年輕人熱得灌下一大杯冰水，抄起背心抹了一把汗，繼續去做事。

  公路雖才半截，但已見規模。

  在公路的不遠處，廠房在加蓋，挖土機嘎嘎的工作聲，不間歇。

  再遠處一些是座山，山林的雞鳴聲打破了午後的寧靜，雞撲棱著翅膀跳在枝頭上，衝著天有力地鳴叫著。

  這一鳴叫，引得無數雞鳴的應和聲。

  

  這聲音不嘈雜，相反是很動聽的。農婦背著簍子撒出一把糧，趕著雞出去溜達，她則彎腰撿拾雞蛋。

  雞蛋用放在裝滿了稻丕的木箱子裡，裝上車，往下一個城市運送。

  路上，箱車和裝著羊的卡車擦肩而過，司機是朋友，互相鳴笛打了招呼。

  羊被笛聲嚇了一跳，咩咩地喊著，一個孩子打開轎車的車窗，指著一車的羊好奇地看著。

  「小心吹著野風，感冒了老師就不給你去上課了。」

  「媽媽，你今天可以晚點來接我。媽媽好好工作，我好好讀書。」

  孩子的媽媽摸了摸兒子的頭，笑著將車停在新建的學校門口，叮囑兒子好好上課，她會和平時一樣的時間來接他。

  「媽媽。」孩子指著路對面的巨幅海報，「雲女士的海報破了，不好看了。」

  孩子的媽媽看過去，眉頭蹙了，「媽媽一會兒就打電話去市政投訴，讓他們換新的。」

  「嗯！雲女士那麼漂亮，不可以用破的海報糊弄我們。」

  媽媽安撫兒子，「市政只是沒有發現而已，很快就會換新的。」

  半個小時後，市政就趕著過來將海報換成了一張新的。

  雲青瑤打了個哈欠，靠在蕭炎的肩膀上，咕噥道：「到了喊我，我睡會兒。」

  「嗯！」蕭炎抱著她，將后座空調溫度調低了一些，他則拿著雲青瑤看了一半的報告繼續看，又單手勾著關鍵詞，方便她針對性閱讀，節省時間。

  葉淵坐在前面，生無可戀地看著路邊倒退的樹木。

  兩個月過去了，他還能見到變成女人的珠圓玉潤嗎？

  最近他很努力工作，比雲青瑤還要努力。

  到了地方，雲青瑤下車，鋪設電纜的工人都擁上來和雲青瑤說話。雲青瑤不是來做樣子的，她是來做技術指導。

  換下裙子戴著帽子，蹲在電箱前看布線的情況，第一台電腦就架在不遠處，也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

  數字傳媒在崛起。

  以極快的速度。

  他們原地休息了一夜，雲青瑤一早趕到下一個城市。

  幾乎是連軸轉的，坐在車上就是她休息的時間。

  但全國的人都看得出，她的動作很快，她說努力就一起努力。

  電台每天早中晚播放『雞湯』，雜誌內容都是鼓舞人心為主，報紙上到處都是大篇幅報導這裡發生的變化，哪裡的百姓做了什麼努力。

  所有人都沉浸在同樣的氛圍里。

  不努力就可恥。

  雲青瑤沒有更好的辦法，她沒有三頭六臂不是神仙，她必須揮著小鞭子，督促著所有人往前沖。不停地沖。

  只有這樣不停洗腦，她才能更快完成目標。

  但效果很好，好到讓她都驚訝。

  人們無條件服從安排，幾乎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都沒有閒著，就算她沒有具體官到鄉鎮，鄉鎮裡的人也會自謀生路，自己商議出路。

  全民奮進，三個月後每個人地方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旺洲也不例外，虜棠拿到了地就開始蓋房子，在雲青瑤的建議下，銀行施低利率貸款業務，房產徐徐動了起來。

  實業一動，就是龍頭，其他行業就跟著快速前進。

  半年後，成效已具規模。

  這就像蓋房子的地基，半年內，雲青瑤將地基搭好了，剩下的他們還要按照規劃，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行了。

  晚上，大家聚餐的時候，他盯著胖子。

  胖子被她看得渾身發毛。

  「您、您幹什麼？」胖子撓著後脖頸，嘴裡的肉瞬間不香了。

  「讓宋時元出來。」雲青瑤繃著臉道，胖子臉上的肉抖了抖，「我、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來，真的！」

  雲青瑤看了一眼葉淵。

  葉淵和許默元揪著胖子一通揍。

  胖子有痛感，但誰讓他是宋時元的喉舌呢。

  「雲青瑤！」

  『胖子』怒吼一聲，「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雲青瑤和蕭炎對視一眼，爾後她挑了挑眉頭，過去掐住了胖子的臉。

  『胖子』更怒了，拍開了他的手，「幹什麼，好好說話。」

  雲青瑤就懂了，胖子的神智一旦被宋時元占領後，痛感就在宋時元身上。

  這好辦。

  她親自動手，摁住胖子一通揍，『胖子』還沒法還手，因為蕭炎正攥著他的手臂。

  揍完了，雲青瑤舒服了。

  『胖子』鼻青臉腫地瞪著她。

  「這個世界的任務我完成了，快開門我去下一個世界。」雲青瑤擦著手道。

  「什麼完成了，你的基建才進行了一半，何況任期三年你才待了半年。」

  「宋時元，你要這麼說咱們就沒的聊了。你只要張著眼睛就能看得見，我地基打好了，後面就是一直狗當總統，也能帶著大家過上好日子。」

  「你要是讓我在這裡耗三年，我就能讓你前面的十年白幹了。」

  她用腳尖懟了懟『胖子』，「你想好了！」

  『胖子』指著她罵了一通，最後冷笑一聲，「行，你狠！但我不會給你帶路開門，你要是想離開就自己找出口。」

  「我只給你一個提示，人心所向處便是大道之光，光下就是你離開的門。」

  雲青瑤又將他打了一頓。

  再停手，胖子又回來了，抱著胳膊弱小又無助。

  雲青瑤咂摸了一下宋時元的話，青鶴問道：「他所說的人心所向，是萬民所向嗎？」

  「應該是。」雲青瑤喝茶，葉淵舉著手疑惑道，「可他說的光，是有實體的，難道是太陽光嗎？」

  在光之下就是門。

  門和光都是實體，而所謂民心和大道卻非實體。

  這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