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好人和壞人

  女兒島比雲青瑤想像中大得多。

  她站在一處高高的礁石上，打量整個島，入目皆是鮮花和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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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腳下不遠處，有一個低洼，細沙柔軟的像棉花，許多女子脫了裙子，在沙子上打鬧嬉戲。

  那些孩子們下去，沙灘更加熱鬧起來。

  雲青瑤坐下來，衝著回頭看著她的女孩子揮了揮手。

  沙灘上很多人朝她看過來，都沒什麼表情，沒有拒絕她也沒有很熱情。

  雲青瑤朝遠處看去，蔚藍的海面，珠圓玉潤一會兒起一會兒沉，看得很起勁。

  「你叫什麼？」忽然，有個女子站在雲青瑤身後，雲青瑤回頭看著她，「姚青雲。你怎麼稱呼？」

  女子個子很高，身形比其他的女子要壯一些，濃黑的眉毛透著英氣。

  「鼎道。」女子說完，又打量著雲青瑤，「你出海乾什麼的？」

  「找人。」雲青瑤想到平安，不由將視線投向遠處，「我不知道他在哪個島，但我要找到他。」

  鼎道看著她，眉頭緊鎖起來，過了一會兒沉聲道：「既是找人，你就早點離開這裡，去別處找吧。」

  雲青瑤一愣，看著對方。

  「這裡不適合你。」鼎道冷冷地道，「明天一早就走，我會讓人給你食物。」

  說著一頓，又指著沙灘上的人：「不要下去接觸她們。」

  她說得不講任何情面，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雲青瑤，頭也不回地走了。

  是怕她會傷害那些孩子嗎？雲青瑤蹙緊了眉頭。

  她從上島到現在，這是第一個對她表露明顯敵意的人。

  「姐姐，」礁石下，小姑娘衝著她揮手，「下來洗澡啊。」

  雲青瑤將鞋子脫了，光腳去了沙灘。

  「姐姐，」燕燕牽著她的手，給她介紹，「這是我媽媽。」

  燕燕的媽媽看上去二十歲左右，個子小小的，五官很精緻。

  但她嘴角有一個刀疤，這條疤非常顯眼，從嘴角一直到耳根，完全破壞了她的容貌。

  「你好。」雲青瑤點了點頭。

  女子衝著她笑了起來，雖說刀疤有點可怕，但她有梨渦，以前沒有疤的時候，她的笑容應該很甜美。

  「姚小姐，」女子握住了雲青瑤的手，笑著道，「我叫懷玉，你多在島上住幾天，有事隨時來找我。」

  「島上有水。」女子笑著和雲青瑤道，「晚點我帶你去，洗澡的話我們都在這裡洗好了回去再沖一衝。」

  「你洗不洗？」

  雲青瑤搖頭：「我不習慣，你們洗。」

  懷玉笑著點頭，牽著女兒去玩水。

  其他人開始和雲青瑤打招呼。

  雲青瑤在沙灘站了一會兒，就提著鞋子一個人往回走，路上遇到了淮安，那個領她上島的女子。

  淮安和她點頭示意，凝眉道：「如果有人趕你走，你不用理她。你是我請來的客人，只管住著就行了。」

  「好。」雲青瑤知道淮安和她說的是鼎道。

  淮安指了指海邊：「那些孩子很鬧人，你要是覺得煩，我會和她們叮囑不許來這裡打擾你。」

  雲青瑤說不會。

  「那我出海去了，一會兒落潮我們能有收貨，晚上給你烤魚吃。」

  淮安看著很兇，但脾氣很溫和。

  雲青瑤道謝，回了自己住的小屋，有人給她送水來她也沒有喝，而是在空間裡取了水和乾糧。

  她越來越好奇，對每個人都好奇。

  天色暗下來，海邊鬧騰的懷玉和燕燕母女一行人都回家了，不一會兒離雲青瑤住處的很近的空地上，升起了爐灶。

  「去吃飯啦。」懷玉牽著雲青瑤的手，「今天撈上來一條很大的魚。」

  「你下午走了以後，我們居然看到了鯊魚，離我們很近的地方，嚇死我們了。」

  「難怪聽到海邊有叫聲。」雲青瑤猜測那是珠圓玉潤，「有人受傷嗎？」

  懷玉說沒有：「……鯊魚被我們嚇走了。」

  「那個鯊魚很大，不過看著也不像要攻擊我們的樣子。」

  「我們也難得看到。」

  雲青瑤在火堆遠處坐下來，大家都很熱情地待她，烤好的魚肉給她放在盤子裡送來。

  雲青瑤掃了一眼，這個空地上成人加孩子一起，大約有四百多人，她們好像是個團體，以淮安和懷玉為首。

  孩子就那麼多孩子，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但她沒有看到下午趕她走的鼎道，而這個島上的住民也絕對不只這麼多。

  「鼎道不在這邊？」雲青瑤一邊吃東西，一邊問懷玉。

  懷玉正給燕燕擦嘴，聞言怔了一下，道：「我們島上分兩派，你住在我們這裡，不用管鼎道她們。」

  「她如果趕你走，你也不要理她。」

  雲青瑤點了點頭。

  晚飯吃得很晚，結束後雲青瑤回到自己的小房子裡，關門時，她好像看到陰暗處站著一個人。

  她往前走了幾步，問道：「是鼎道嗎？」

  「是我。」鼎道聲音很冷，語氣很生硬，「天一亮我會來找你，你立刻離開。」

  雲青瑤問她：「你為什麼趕我走？她們說，她們留我在這裡，你無權趕走我。」

  雲青瑤走了幾步，停在鼎道面前。

  「能和我說說理由嗎？如果理由合適，不用你趕我走，我就會離開。」

  「沒有理由。」鼎道看著雲青瑤，「我也不會告訴你什麼理由，你聽命行事就行了。」

  鼎道說完，融進了黑夜裡消失不見。

  雲青瑤更狐疑了。

  她關上門，開了床邊的窗戶，海風吹進來。

  窗戶對著的北面，蕭炎的船停在西北面，在這裡看不到，而且離得也很遠。

  雲青瑤睡不著，在空間裡找了本書出來看。

  她想知道，人類繁衍的過程，有沒有存在過雌雄同體。

  忽然，島上傳來驚叫聲。

  她打開站在門口。

  在東南面有微弱的火光，還有女子的驚叫聲，這聲音不大，但由強漸弱繼而消失。

  像是有人被掐住了脖子，剛才是臨死前的掙扎。

  雲青瑤將袖箭裝好。

  東南面，就是下午女子們洗澡的沙灘，隨即那火光越來越大。

  緊接著她看到淮安、懷玉和很多女子都從屋子裡出來了，她們的臉上有慌張和恐懼。

  但更多的是木然。

  突然，懷玉的視線投向她：「青雲，我帶你去海邊。」

  她和懷玉一起朝雲青瑤走過來。

  在她們身後跟著的都是白天見過的女子們。

  「好。」雲青瑤的目光在她們的臉上一一掃過，頷首道。

  大家往東南面去，都是成年的女性。

  雲青瑤發現她們沒有帶武器。

  等到了海邊，雲青瑤一瞬間被驚住。海岸邊停了兩艘很大的漁船，漁船上燈火通明，很多男人正抬著箱子下來。

  這些男人赤裸著上身，皮膚黝黑，身材很高非常強壯。

  「走吧。」淮安抓住了雲青瑤的胳膊，衝著對面走過來的一個男人道，「不是明晚來的嗎？」

  男人的身高几乎和蕭炎持平，容貌也不差，但臉上凶相畢露，很不好惹。

  男人的視線一瞬間落在雲青瑤的臉上，頓時是毫不掩飾的驚艷。

  「新來的？」

  「是！」淮安看了一眼雲青瑤，猛一用力，將她推過去，「特意給你留的，滿意嗎？」

  男人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笑了：「滿意，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