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扶不上牆的爛泥

  當蕭振看了一遍清單後，神色冷凝：「陸遠，你怎麼看？」

  「回將軍，三姨娘確實頗為擅長庶務。」陸管家一本正經的說道。

  蕭振瞥了一眼管家，將清單扔給他：「本將軍是問你，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管家接住清單，粗略看了一遍：「這大概要去問四姨娘。」

  「四姨娘根本不會掌家，帳冊跟鑰匙在她手中，也不過幾日的時間，你覺得她有本事在短短時間內，搬走這麼多東西？」

  「給小的一天時間，小的能將將軍府的庫房搬空。」管家自信滿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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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振拿起桌上的書，就朝著管家砸過去：「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土匪出身，慣會搬庫房？」

  管家接住書，規規矩矩的放回去：「給大小姐一天時間，大小姐也能把庫房搬空。」

  蕭振噎了一下：「曼兒可沒這麼兇殘。」

  「是是是，咱們家大小姐最是溫柔不過。」管家連忙說道，「將軍，這事兒，您要是追究，就只能追究四姨娘，畢竟當時四姨娘沒有清點，夫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的。」

  「我倒是不知道她還有這本事！」蕭振冷笑一聲，「看來，換個人掌家是對的，且先看著吧。對了，去告訴三姨娘，三小姐的及笄禮就不用大辦了，原定的規格減半。」

  三小姐的及笄禮是顏氏最期盼的事情。

  她指望著趁著這次及笄禮出院子去，畢竟她不僅身為主母，也是三小姐的生母，三小姐的及笄禮哪能不出面的道理？

  誰知蕭振直接讓人告訴她，三小姐的及笄禮不用大辦，只需親朋好友擺上兩桌，請個嬤嬤給三小姐挽發就行了，完全是按照庶女的標準來的，顏氏的心態頓時崩了！

  「憑什麼！」顏氏狠狠的將白玉枕砸在地上，砸得粉碎。

  滿地的碎片，就跟她的心一樣，「都是嫡女，憑什麼我的女兒卻只能有庶女的規格！」

  羅嬤嬤沉默地立在一旁，本以為勝券在握，結果發現，是黃粱一夢，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原本設計好的漏洞，成了埋葬他們的大坑！

  「夫人，您冷靜點。」

  「我如何冷靜，他奪了我的掌家權利也就罷了，他憑什麼奪了靈兒該有的榮耀？！靈兒就不是他的女兒了嗎？」顏氏又氣又怒。

  十幾年夫妻，她在他的心中，竟沒有絲毫的地位！

  「這事兒，怕是要怪三姨娘。」羅嬤嬤冷靜說道，「本來我們設計好的一局，是用來除掉府中女人的，誰知成了他人手中的利器。」

  顏氏聽了這話，眼中爆發出濃烈的恨意，她之所以沒有防備，不過是認為四姨娘不會掌家，三姨娘又是小門小戶的爛泥，根本扶不上牆，不曾想，就是這爛泥，糊了她一身。

  「她哪有這心思，只怕背後是咱們那位陰險的大小姐在出謀劃策！」顏氏惡狠狠的說道，「這些年，當真是小瞧了她！」

  羅嬤嬤聽了，蹙眉：「不能吧，大小姐整日在院子裡養傷，連老夫人那的晨昏定省都省了，哪裡有那空閒心思為三姨娘出謀劃策？」

  「不然你以為蕭湘為何天天往水月小築跑？」顏氏發了一通脾氣，總算是冷靜下來了，看來大小姐也不蠢，居然知道為自己找盟友，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蕭曼會找二小姐當盟友！

  「二小姐投靠了大小姐？」

  「這兩人之間的聯繫也不是牢不可破的。」顏氏冷笑說道，「別忘了，二小姐為什麼失了清白，別人不知道，本夫人心裡清楚的很！這都是大小姐的算計，二小姐一向自視清高，被大小姐設計毀了清白，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投靠她？」

  「夫人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將二小姐拉攏過來？」

  「她會主動來求我的。」顏氏緩緩道，「畢竟她的婚事還掌握在我的手中，讓你去辦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消息已經透露給白家的人知道了，白老爺又是個混不吝的，不日就會上門來要人的。」

  「我倒要看看，她們母女能逍遙多久！」

  端午這日，外面人來人往，護城河又有龍舟賽，不少人在河邊等著看賽龍舟。

  蕭曼因為受傷，不能出門，老夫人跟顏氏一早便帶著三小姐跟四小姐入宮參加端午宴去了，三姨娘跟三小姐便在蕭曼的院子裡，陪同蕭曼包粽子。

  白老爺一身酒氣的敲開將軍府的大門，守門的小廝一看是他，眼中滿是嫌棄，呵斥道。

  「今日還來打秋風，你也不嫌晦氣！」

  白老爺平日裡守城門，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知道將軍府的人不好惹，陪著笑道：「煩請通報三姨娘。」

  小廝讓人進門去等，可白老爺不肯，就站在門口：「我就不進去了，麻煩告訴三姨娘，我就在門口等她，讓她快些出來。」

  婆子進來傳話的時候，三姨娘正在教大家包粽子：「給大小姐，二小姐請安，三姨娘，外院傳話進來，說是白老爺來了，就在大門口等著，讓您出去見他。」

  三姨娘臉上閃過一抹不悅，當即放下手中的事情，起身準備出去。

  「三姨娘。」蕭曼叫住三姨娘，「今日是端午，把人請進府里來吧，外面人來人往的，若是讓人瞧見了，影響不好。」

  三姨娘聽了，復又坐下：「碧月，你去把白老爺帶進來，讓他去會客廳等著。」

  「是，姨娘。」碧月當即出去了。

  蕭曼神色不變，繼續學包粽子，很快，一個精緻的粽子就弄好了。

  「大姐姐手可真巧，我怎麼都綁不好。」

  三姨娘瞧見了，手把手教她：「這線一定要綁好，不然煮的時候，容易散，散了就不成型了。」

  話說，碧月出去了很久，都不見回來。

  三姨娘往門口望了望：「這丫頭怎麼回事，怎麼去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蕭湘微微蹙眉，她那外祖父，每次來都是來打秋風，或者要錢花的，若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他們接濟家裡也是應該的。

  可偏偏以上哪種由頭都不是，只因她那表哥是個愛賭錢的、外祖父是個愛喝酒的，家裡有再多錢都抵不住這兩人亂花，所以白順死的時候，她反而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