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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葉姐:活爹,你以前也沒說你富過啊,敗家子

2024-04-26 06:46:51 作者: 絕情坑主

  「你、你胡說八道!」

  少年目瞪口呆,不可置信:「本少爺年方二十五,哪兒來的女兒!?」

  

  那是一張絕對令人驚艷難忘的臉,至少葉長歡看見時愣了好一會兒。

  要知道修仙界從不缺美人,修士踏上修行道路,除去污穢,再不好看也能算得上周正清秀,可眼前之人不同,他的每一處眉眼都像是上天精心篆刻的產物,眉眼英挺,雙目有神,張揚時便是翩翩少年郎,低眸間又可以變成淡然的謫仙。

  但這些都不重要,葉長歡看著他頭頂的下品玉金冠,腰間上品的乾坤袋,還有腳下價值萬顆靈石的游龍靴以及手上拿著雖未出鞘,卻品級絕對不低的寶劍,忍了忍,沒忍住,咬牙切齒:

  「活爹,你以前也沒說你富過啊,敗家子啊。」

  她都不敢想像這身裝備拿去賣了他們仨兒能活得多瀟灑。

  系統新奇:【宿主,系統檢測骨骼,他還真的是你那個師尊欸。】

  廢話,葉長歡見過倉踽的元嬰,比起現在,之前出來的元嬰多少還有幾分稚嫩,驚艷有餘卻像是個半大的孩子,可眼前的,早已成熟挺拔,不過脾氣是一如既往的爆就是了。

  果然,聽見被人叫爹,倉踽炸了:「誰是你爹!你把話說清楚,我大哥還在這兒呢!要是說不清楚,我還不得被打死!」

  葉長歡毫無負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和我爹沒什麼區別。」

  「本少爺沒徒弟!」

  「未來的也算。」

  倉踽終於知道被人耍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我這個暴脾氣,今日非要收拾你不可!哥你不許攔我。」

  倉乾:「我沒攔。」

  「哥!」倉踽立馬回頭看他,他就說說而已,自家大哥怎麼老是不給自己面子?他能做得出傷害傷員的事兒嗎?

  倉乾這才一笑,上前對葉長歡道:「這位道友,舍弟性子急了些,但心性不壞,還望道友莫要捉弄於他。」

  他語氣溫和,暗地卻拉了倉踽一把,該是和倉踽出來有意隱藏身份,並未穿宗門服飾,不過不妨礙他記得內門絕無一個叫顧斯善的弟子。

  倉乾警惕的掃了一眼葉長歡腰間的令牌。

  這裡是一處滿是妖屍的山脈,自妖族入侵開始,天下宗門修士皆憤而反擊,多年來倒也分配得井井有序,是以有修士前來清剿歷練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受傷昏迷的修士,穿著奉天宗的內門服飾,以及奉天宗的令牌。

  葉長歡抬眸,看見倉乾那一刻,幾乎可以肯定,這梵天秘境似乎遠比她想的玄妙,居然將她傳送到了千年之前?所以這是幻境?

  但若是幻境,那她摔下來的後腦勺怎麼還這麼疼?

  可要真是時空交錯的話,可能性會更低,畢竟歷史這個東西牽一髮而動全身,就是真仙也不一定做到這個地步。

  倉踽反應也不慢,聽見自己大哥的話,看葉長歡的目光中滿是狐疑。

  卻見葉長歡不動聲色的站起來:「殺妖出了些岔子,暈了過去,不妨事。」

  說著站了起來,掃了兩人身上的綠色紅色的血污和身上的傷痕,反守為攻:「你們也是?」

  倉踽有些狼狽,不過身上的傷看著並不嚴重,嚴重的是倉乾,若她沒記錯,自己這位大哥大比他弟弟大了九百歲,如今修為至少也是化神,現在卻滿身傷痕,有好幾道深可見骨,在丹藥的輔助下卻連癒合都極為緩慢,可想而知傷他之人下手有多重。

  或許是見她不否認,兩人眼中戒備越深,倉踽攔在自家大哥身前,哼了一聲:

  「要你管?本少爺不過是看著有人倒在這兒不想見同族死而不救罷了,現在你無礙,那便就此分道揚鑣!」

  說著飛快了掃了葉長歡一眼,扛著自己大哥迅速消失在原地,沒給葉長歡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宿主,你就不追?】系統現在有點茫然,這個秘境好奇怪,它的磁場全亂了,原本用來計時的數字跟著亂飆,瞬間讓它變成了一個啥也不知道的廢統。

  「不。」葉長歡收回目光:「現在跟著去,那才是得不償失。」

  倉乾的靈氣應當是用不了了,如今唯有倉踽撐著,她一個萍水相逢還穿著奉天宗內門服飾的陌生修士一味跟著,他們不生出警惕將她列為敵人才怪。

  【那現在怎麼辦?】

  「隨遇而安。」

  她抬起手,濃郁的靈氣匯入她的掌中:

  「這裡是秘境,靈氣比外界濃郁了十倍不止,我等來此就是為了歷練的,不可能本末倒置。」

  能偶遇千年前的師尊和宗主這是一件喜人之事,可到底是假的不是嗎?她還沒有為了窺探別人過往而將修煉推後的癖好。

  是以這裡對她而言,就是一個歷練場。

  即是歷練場,抓緊機會往上爬才是正道。

  穩下心神,葉長歡徹底拿定主意,隨意找了一方向飛去,徹底消失在原地。

  她沒發現,在她離開之後,原本早就不見的倉踽兩人出現在不遠處,倉踽丟掉用過了的屏氣符:

  「哥,你說她到底是不是叛徒?穿著咱們奉天宗的衣裳,我怎麼不知道內門有這個人?」

  「是與不是不得而知,卻不得不防,阿踽,如今你我要做的便是等師姐帶人尋來,期間避開妖獸而走,不然以我靈氣堵塞的現狀,讓你一人撐著在這靈橫山脈中太過危險。」

  倉乾語氣沉穩,即便現在重傷之下也生氣十足,和千年後病怏怏的模樣判若兩人。

  倉踽聽話的點了點頭:「我明白,方才去瞧她不也是怕我人族修士有不測嗎?現在她身份可疑,避開最好。」

  說到這裡他就冒火:「天知道那隻大妖居然接近煉虛!為了殺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它一個自爆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本少爺的大哥直接變大餅……哎呦!哥、哥我錯了,你別擰我耳朵!」

  兄弟二人漸行漸遠。

  ……

  轟!

  一頭金丹修為的妖獸被直接掀翻!

  綠色的血珠子飛濺而出時仿佛下了一場血雨,白袍修士跳上妖腹,那妖獸還未氣絕,兇惡的盯著眼前的人類:

  「人修!爾等奴隸安敢弒主!我族必要將爾等打上烙印,讓爾等世世輩輩都為奴為畜!」

  葉長歡雙手握刀,找准了妖獸皮肉的薄弱之處,冷笑一聲:

  「笑話,妖界有妖界的地盤,當初妖族占據了最好的地勢,人族只能選你們不要的,如今妖界地盤靈氣消減,你們倒也好大的臉,說搶就搶!焉知那時人族勢微,實力不濟不得已退讓,我人族對此無話可說,但現在人族早已不是當初任人宰割的魚肉,你們還想故技重施?笑話!」

  「不、你不能殺我!」

  妖獸大吼一聲。

  修士卻刀起刀落:「一隻畜牲,我殺了又如何?!」

  長刀剖開了妖獸腹部,一顆金丹就這麼落入她手中。

  葉長歡毫不猶豫的吞入腹中,任由體內那顆早已生根發芽的玉珠快速將妖丹消解,靈氣就勢匯入蓮台之上,她目色肅殺:「這是第十顆。」

  若是旁人見她如此暴力煉化定然會覺得這人是瘋了,妖丹這個東西,極凶極惡,煉化一顆都要格外注意,更別說直接吃掉。

  但葉長歡三年前為了九宗大比提升實力,在四相閣買下的妖丹數量何其之多,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心得,那些所謂的兇惡在最開始煉化的痛苦之中早已木然同化。

  而現在,是她在這山脈之中的第二個月,這期間系統從最開始的焦躁不安到最後的直接開擺只用了不到兩日,不就是秘境它探查不到外界的情況嗎?出去了它男主們早就等著了!它才不慌!

  系統狗狗祟祟。

  而葉長歡的修為也成功進了一小步,金丹中期巔峰,離後期還需要一個契機。

  至於功法,《大日天功掌》她早已大成,《千仞決》卻還差最後也是最凶那一招,一化三十二,在修士眼裡,簡直就是要命的一招。

  要別的人也要自己的命。

  在精神力沒能再上前一步時,葉長歡只能循循漸進。

  此外,那就是哪部倉踽留給他們的地級防禦功法了。

  《粹玉一卷》,地級功法,卷如其名,只有一招,但會跟著修士所戰鬥的傷害和經驗不斷淬化提煉,它無上限,有上限的只有修士自己。

  這也就是為何葉長歡這一個月多半是修煉和戰鬥交錯的原因。

  「如此厲害的功法,卻只是地級品級,多半是因它只是殘卷吧,不然該是天級功法才對。」葉長歡低聲。

  沒錯,就是殘卷,原本完整的功法最後可完全抵禦天雷,但卷有殘缺,最後只能止步同級無敵,倉踽能交給他們的,該是他最好的。

  說曹操曹操到。

  不遠處突然傳來數聲嘶吼,巨樹倒塌,鳥雀橫飛,修士的劍光時不時的閃爍。

  「人修!傷我族類,還想逃!?可笑至極!」

  巨樹之下,一隻龐大的獅鷲大吼一聲。

  倉乾身上傷勢不見癒合,反而越重。倉踽也不復之前的凌厲,身上靈氣明顯萎靡。

  和葉長歡的歷練不同。

  他們是被整個山脈的妖族追殺!

  「放屁!爾等鳩占鵲巢,現在最強的那隻死了,清理你們其它的雜碎,不過是時間問題,你們也蹦噠得起來?!」

  倉踽一劍驚鴻,又快又急,實力和他的臉一樣靠譜。

  奈何他消耗太多,明顯有些力不從心,獅鷲長翅揮動,周邊立刻罡風四起,獸臉之上露出一個極度人性化的笑:

  「那又如何?現在爾等和大部隊走散,人族傳說中最有望成仙的修士,就在眼前,我要是殺了,就是死千百回也值得!」

  話音落地,尖銳的嘶吼著震痛耳膜,獅鷲一爪接住倉踽的劍,一爪朝著倉乾而去,眼中狂喜:

  「倉乾!你說對還是不對!」

  長爪撕裂空氣,靠在巨樹邊上勉強才能站起來的修士不躲不閃,目色依舊,面不改色。

  仿佛就要被穿破心臟的不是他一般。

  倉踽卻目瞪欲裂,怒吼:「給老子滾開!不許動我哥!」

  嗡!

  他劍鋒一轉,重重金光化為法印,劍芒瞬間長達數丈!欲要斬下獅鷲頭顱。

  可,獅鷲也沒想活。

  「用我的命換人族希望的命,值了!哈哈哈哈哈!日後妖族,皆有讚頌我名之輩!」

  獅鷲瘋魔的上前,對要斬下的劍鋒毫不在意,左右現在倉乾不過凡人:「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爪子快!」

  轟!

  鮮血飛濺!

  倉踽雙目赤紅,呼吸急喘。

  掉落的獅鷲頭顱最後只看見那個漠然未動的修士明明一身傷痕,卻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有一瞬擋住它視線的,是自己被斬落的爪子和斬下它爪子的白袍女修。

  蹦!

  巨獸倒在地上,瞬間了無聲息。

  倉踽不敢有一絲停頓,抬眸腳下一頓:「怎麼會是你!」

  ……

  是夜。

  三人之間無人生火,甚至氣息都竭力壓到最弱,怕的便是被妖獸察覺。

  好在修士夜間視物並無大礙,只不過氣氛比較奇怪而已。

  葉長歡在擦刀,系統在挑撥離間,倉乾被倉踽拉到一邊,不知在說什麼。

  系統暗搓搓:【宿主,果然你師尊也不是什麼好人啊,恩將仇報,背後說你呢。】

  葉長歡挑眉:「說什麼?」

  系統好久沒搞事,這下終於能練手了,別提有多高興,立馬告狀:【宿主,你看VCR!】

  葉長歡眼前的景物一變,視角無形之間進行轉變,所見的正是自家師尊和宗主。

  明明身陷囫圇,但倉乾好似永遠都有淡然處之的魄力,一身傷卻還能安撫自家弟弟:「即是恩人,一起未嘗不可。」

  「你瘋了!就算沒她你身上還有師尊的護道印呢!更何況她還有奸細的嫌疑。」

  年輕時候的倉踽簡直一點就炸。

  若不是自家兄長如今單薄重傷,他能扯著他的衣領搖晃讓他清醒一點。

  倉乾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我自是知道,那阿踽覺得該如何是好?」

  倉踽一頓,目光閃爍:「我當然明白若不是奸細,她定會是恩人,可現在她奸細身份不搞清楚,我擔心是陰謀。」

  「那便調查清楚她是不是奸細便可。」

  倉乾不緊不慢。

  「怎麼調查?!」倉踽茫然。

  倉乾朝他招手,後者側頭,葉長歡清晰的聽到自家宗主低聲,狐狸眼眯起:

  「人就在眼前,趁其不備,旁敲側擊未嘗不可?」

  葉長歡:「……」

  系統:【宿主,你聽聽,你聽聽!人心叵測!只有系統對你是真心的!】

  它嘮嘮叨叨,見葉長歡不說話,又見倉踽朝自家大哥狠狠點頭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

  【宿主,你現在後悔了吧?】

  「後不後悔另說。」

  葉長歡表情有些怪異:

  「我只記得,若我沒記錯的話,兄長與我說過,他少時最不愛拐彎抹角,又加之頑劣,被家中人溺愛,對文鄒鄒的詞句更是一知半解……」

  系統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葉長歡:「意思就是,他年輕時候是個半文盲還有點蠢,並且因為他與宗主鮮少見面,宗主此前對此一無所知。」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剛答應自家大哥旁敲側擊的倉踽朝她粗聲粗氣的叫了一聲:

  「喂,你是不是奸細啊!」

  葉長歡:「……」

  才笑到一半的倉乾:「……」

  猝不及防遇到比自己還蠢的系統:【……】

  倉踽也覺得自己大哥想說直接問說直接問,說什麼旁敲側擊,雖然這個辦法很不妥,不過他打得贏眼前這個,問了對方暴起他也不怕。

  大哥既然都這麼說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場面肉眼可見的安靜了一下,唯獨當事人毫無察覺,見葉長歡不吱聲又催促:

  「是不是啊?你為何不說話!?哥,你別拉我衣袖,我這就敲打敲打她,她一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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