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梵天秘境,回到千年前遇到中洲第一美男
2024-04-26 06:46:49
作者: 絕情坑主
腳下法陣挪動,原本還在塔中的各路天才再次顯現已是高台之上。
各宗長老表情各異,雖結果大多都在預料之外,但眼下很重要的不是這個。
看著這群未來的大能,倉乾一字一頓的念出他們的名字,捻指一抿,指尖溢出的血珠,被他抹在第二十的宮翼眉心,他語氣平靜,緩緩的道:
「唯我道唯我為尊,唯我獨尊,卻不是為誰而偏執獨行,不過那峨嵋刺的最後一招,在下認為,該取守為攻往下三寸借用水靈根施壓化為一點,方能一擊必殺。」
事發突然,宮翼呆呆看著眼前的白衣修士,還未細想此話中意思,便被身後的風雲宗長老靈氣傳音:「宮翼,還不謝過倉宗主!」
授道點撥!
宮翼沒聽長老的話,反而大膽反問:「我亦想如此,但越煉下去,體內靈根卻越加難以控制自如?前輩,這該如何是好?」
「你道義走偏,靈根自是受了心魔的些影響,難免不聽話。」心魔,那相當於修士雜念滋生出來的另一個自己,它不僅能影響靈根,任它再成長的話,還會將修士身體取而代之。
「那該怎麼辦?」宮翼眼中閃過一絲焦急,壓住心魔需要時間,她總不能在這段時間內都被桎梏吧?
倉乾聞言笑了笑,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背,朝她眨了眨眼:「無礙,前輩幫你打它就是。」
宮翼一頓,只覺被拍過的地方一股靈力暢通無阻的流到她的靈根之處,被心魔影響的靈根多了些絲絲縷縷的黑氣,現在卻全然被這股靈氣包裹,隨後,直接被蠶食!
那種被人桎梏的不適就此消散,宮翼眼中閃過狂喜,連忙拱手:「多謝前輩!」
有宮翼開頭,之後的弟子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正是年少意氣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是以有些按捺不住的等著倉乾走到跟前,自己先一步提出了自己的困頓。
是,他們有師尊,但他們能保證,自己的師尊絕對不可能將心魔戾氣一抬手就碾成灰飛!
如此施為,天知道是何等修為!
不在這個時候趁遇到請教一二,日後誰知道何時才會再有機會?
倉乾倒也不急,話語聲不緊不慢,眼中從未有任何不耐和煩躁,與其說他是這些弟子一時的老師,倒不如說他真像是個和弟子們極為親近和藹的長輩。
這些弟子對他生不出懼意,自然願意敞開心扉。
直到到了第三名時,樊承被開解後陷入沉思,而倉乾已經走向下一位,抬眸,正是宮葉。
罕見的,宮葉和陳文軒一般,兩人在面對他時恭敬有餘但絕不主動說一句話,可又和對陳文軒不同,因為倉乾並未給她任何指導,只是給她眉心點上猩紅,溫和的道:
「好孩子,你的路還很長,真的要選那便從本心。」
奉天宗和南弦宮自古不和,但這是在九宗大比上,宮葉雖沒想過奉天宗宗主會譏諷偏怠於她,但也沒想到眼前之人會如長輩一般給她說這句話。她原本冷情的眼中閃過茫然,下意識的看向天權,可天權表情莫測,不知在想什麼。
是以她沉思了兩秒,恭敬的拱手:「多謝前輩。」
倉乾笑而不語,因為他在顧斯惡和葉長歡面前也並未說一句提點的話,只是在給兩人眉心點上血跡之後,原本溫和的聲音變得威嚴,響徹四下:
「從今以後,顧斯善顧斯惡的名字,將徹底為天下修士所知,再也不是籍籍無名之徒,年輕一輩,萬千群雄,爾等排列一二。」
滴答滴答。
雨聲瀝瀝,萬萬修士親自看著兩人站在那第一第二的位置。
和宮葉樊承這樣的遠近聞名的天驕不同,這兩人在九宗大比之前,要麼只是小有名氣,要麼就是查無此人,他們不知為何倉乾如此開口,但此情此景,讓眾人不禁想到了那塊留影石里的場景。
是了,誰又想得到當初在「萬仙盟」上一身狼狽的兩人,多年之後會站在兩洲最大比試的前端!
咔嚓——
話音落地,原本懸空的飛天台迸發出一抹強光,倉乾抬起手,強悍的靈氣灌入其中,數以千萬的法陣在這一刻活了過來,朝著不同的方向轉動,天幕之上,更是雷聲陣陣!
「梵天秘境!」
各宗大能死死盯著飛天台上那個漸漸顯露的漩渦。
那個傳說中擁有仙跡的上古秘境——要開了!
「為期半日,前二十者可自行處理雜事,半日後來此進入秘境,過期不待!」
杜漣漪在此時開口。
半日,正是倉乾打開秘境的時間。
一眾天才回神,知道輕重,連忙跳下高台,朝著自家宗門的所在之地而去。
葉長歡和顧斯惡顯然沒有那麼多前塵需要處理,在他們這裡,唯一能稱得上前塵的怕是只有一個不知在何處的倉踽,此外,就只差收靈石了。
齊瑞見兩人激動:「顧師姐,你們還真的做到了!不愧是咱們南面雜役處出來的人!」
錢娢朝兩人一笑:「幹得漂亮!」
邊上孫裊裊哼了一聲,兩人她誰也沒看。
至於雲橫……雲橫在拉著準備給兩人塞丹藥的羅婉:
「那梵天秘境聽著就危險,我這兒有好多丹藥,師姐你好好拿著,夠不夠?不夠我再給點?」
她說著沖一邊的顧斯惡招手:「師兄,這幾瓶都是你的!」
兩人:「……」
九宗大比不愧是九宗大比,來者可謂豪氣,光是贏得賭注就高達數百萬,堪稱一筆驚人的財富。
葉長歡拿到乾坤袋時手有點發抖,邊上劍修表情就比較淡定,就是手比她抖得明顯些。
才拿起來就立刻塞到齊瑞手裡,別過臉咬牙:
「別給我!」
「那給誰?」齊瑞一愣。
「你……你且先拿著,我需要用時,再來尋你。」他默了默,分出一萬遞給齊瑞:「多謝。」
齊瑞手也抖,不可置信:「師兄,以前幾千也就罷了,這次可是真多啊,我一個築基,你也放心?」
他就是幫著家裡和師尊管帳,靈石也是帳上的,並非落入他手中,如若不然,他千萬的靈石在身,都能請宗主給自己當護衛了。
「宗主怎麼會做那種事。」孫裊裊嗤之以鼻,但嗤到一半不知想到什麼,徹底沒聲。
「可若是我,一顆也留不住。」劍修面對比自己強的對手都沒吱過一聲,現在卻皺起眉頭,盯著那袋靈石無措。
葉長歡:「我到有一個好地方可以放,絕對安全。」
劍修回頭看她。
倉踽的苦行道可不是吹的,最窮那段日子,他倆還真有要和大漢一起去要飯的想法,雖然有些誇張,可道理也差不多。
按道理之前宗門之所以強制讓他們二人拜倉踽為師,一來是當初兩人在天羅宗被屠一事上的存在嫌疑,需要一個大能監視,二來,是兩人修了凶道,用倉踽的話來說:
「修士變壞就有錢,一有錢就變壞,但你們要沒錢?那便啥都沒有!左右宗門不缺你們吃喝修煉,先觀察段時日,若你倆真沒問題,放爾等自由便是。」
時過境遷,兩人對凶道的理解都不是大開殺戒,而天羅宗一事也水落石出,足矣讓他們和倉踽劃開界限,可無論是倉踽還是兩人,都從未有人提起過這件事。
葉長歡掂量掂量手中沉甸甸的乾坤袋,沖劍修挑眉一笑:
「這世間誰也不可能保證自己能不破財,但有人卻可以保證,誰若是敢覬覦他的乾坤袋,頭都能給他擰下來。」
劍修一點就通,和她對一眼,拜別了幾人,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看著兩人背影,不遠處的修士動了動胳膊:「沒想到真的是他倆得了第一第二,那當初內門大比還裝什麼犢子?」
拓跋尊的傷早就養好了,雲家上好的丹藥往他身上砸,力求在他參與下一輪比試之前完好無損,只可惜他並未擠入前二十。
「保存實力,迷惑對手,有何不可?」
回答他的人語氣淡然,忙活著手裡的東西。
話雖如此,但他嘴上不饒人:「一人八百個心眼,給我些時日,在內門我便不信追不上,不過你也沒擠進前二十,你怎麼如此淡定?等等……你在做甚?!」
被反問的師白桃側過身,一手拿著乾坤袋,一手拿著一塊靈石,聞言掃了他一眼,朝著靈石吹了口氣:
「數靈石。」
「怎麼?你沒賭他們贏嗎?」
拓跋尊:「……」
……
半日一瞬而過,葉長歡和顧斯惡是最先登上飛天台的,來時頭頂的梵天秘境幾乎顯現了實體,一道滿是炫光的漩渦在半空之中格外顯眼。
倉乾面色有些發白,見兩人,出聲:「怎麼來得如此之早?」
出奇的這次是顧斯惡回的話:「兄長並未在宗門之內。」即是不在,能拉著他們嘮叨的人自然也沒了。
倉乾沒想到他會這麼答,一頓,低頭掃了一眼,果然原本要進梵天秘境的其他弟子紛紛被自己師尊和長老圍著,一群人就差沒把自己的老底讓徒兒一起帶著走,就怕進去了有什麼不測。可惜梵天秘境要求頗為苛刻,除了法器和靈石,他們什麼也帶不進去。
杜漣漪倒是想拉著他們一起嘮嘮,都是奉天宗弟子,可對她而言沒什麼可講究的,可惜兩人眨眼沒影。
當然,這一點兩人沒給倉乾說。
倉乾便就勢道:「怎麼了?想哥哥了?捨不得?」
顧斯惡無言。
葉長歡則實話實說:「之前不想,被宗主一說,有點兒。」
他溫聲:「修士與天爭命,爭的無外乎不過長生不死,與天同壽。我適才聽聞,凡人界有女帝登基,引起了好一番轟動,駐守弟子稟報上來,問可需要宗門出面。也是巧了,彼時九宗大比如火如荼,好不風光,未來修仙界定然流傳開來,掀起波瀾。」
他突然說這席話讓兩人不明所以,但卻默契的沒有打斷。
「可波瀾往往只是一時的,十年百年乃至千年,能憶起的不過爾爾,爾等如今走的幾十年,才是開始,無論是我還是阿踽亦或是其他,都不過是過客罷了,捨不得只是一時的,不必把誰看得太重,不然離開之時,難免刻骨銘心。」
他說著朝著兩人狡黠一笑:「當然,道侶除外。」
這話像是開解之言,但葉長歡總覺得哪兒不太對,下意識的問:「兄長現在在何處?」
「這並非是你們該知道的,不過他的性子,定然不會讓自己吃虧便是。」
他還未說完,兩隻乾坤袋遞到他眼前,抬眼,兩人低聲:「梵天秘境不知何時回來,這是給兄長每日的靈石,還望宗主代為保管。」
倉乾打開,掃了一眼,兩人只覺頭頂被敲了一下:「好啊,原來是這兒等著呢,本宗主可是會幫人保管靈石的錢莊?」
葉長歡捂住後腦勺:「佣金一萬靈石。」
劍修補充:「一人一萬。」
某宗主身影一僵,面露氣惱:「阿踽是我弟弟,更是為宗門辦事,莫非每日那幾顆靈石宗門還給不起不成?」
葉長歡秒懂:「兄長的靈石也往裡面扣。」
卻見他長袖一揮,頭頂的梵天秘境徹底顯現,聲音炸開:
「入秘境者,還不歸位!」
底下聞聲的前二十不敢耽擱,朝著飛天台而來,見葉長歡和顧斯惡,帝文珺說話最直:
「你們二人跟倉前輩伸著手要什麼呢?秘境除了法器和靈石,什麼也帶不進去,還不快走?」
葉長歡也不尷尬,抓住和劍修一樣空空如也的手,轉頭一笑:「來了!」
秘境打開,誰也看不清內里到底是何物,不過這個時候可不管什麼名次,誰先到誰先進去,都爭第一了,她能落後才怪,自然抓著劍修就走!
二十道年輕的身影一往無前,他們沒回頭,自然沒看到那些宗門大能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閃過太多的東西。
也是此時,葉長歡才想到什麼,靈氣傳音:
「宗主,弟子想問青雲宗和那個瀛洲奸細,宗門該如何處置?」
系統就差沒長出耳朵夠過去聽。
它可記得九宗大比之後它的男主們可就要聯合起來搞事情了。
可在葉長歡眼前一面混沌之時,耳中聽到的也不過廖廖幾字:
「待你歸來,你便知道了。」
「……」
……
虛幻,一望無際的虛幻。
眾人只知名次越前面,被送往的地點離中心地帶越近。
但他們沒想到進來之後的傳送居然這麼不走尋常路。
「這到底是怎麼……」
最先開口的元儒還沒說完,腳下一個落空,就直接掉了下去,眨眼消失在人前!
「怎麼回事?!」
眾人警惕。
「是傳送陣法。」
葉長歡見過洛鴻飛修陣法的樣子,更是近距離接觸過,現在低頭細看,自然也清楚了。
「若我沒猜錯,這片混沌之中隱藏著數個陣法,修士踩下去便會根據他們的名次,傳送到真正的梵天秘境,只不過距離中心地帶的位置遠近不同罷了。」
「若是沒有名次呢?」有人關注點新奇。
葉長歡幾乎可以肯定:「那進入陣法之後必死無疑。」這也是避免有人僥倖偷闖進來的保護措施,而能確定他們名次的,估計便是倉乾為他們點下的血。
「那還等什麼?我先走一步!」
帝文珺最先抬腳,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其他人聞言,自知時不我待,紛紛散開。
眨眼就被混沌包裹,不見身影。
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耳邊,葉長歡聽見劍修出聲:「我隨你一道。」
他抱著劍,左右不去看葉長歡的眼睛,仿佛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可葉長歡卻靜靜的盯著他沒說話。
盯了幾秒,劍修最先眨了眼睛,揚起下巴補了一句:「左右都是找陣法,你我一道,我定然比你先找到。」
葉長歡:「那的確是你贏了。」
劍修不解看她,要這人這麼輕易認輸,簡直不可思議。
當然,葉長歡也不想認,耐不住這是事實,她低頭看著劍修腳下。
顧斯惡也跟著低頭,腳下果然泛起漣漪,他:「……」
他想要和這人最後說什麼,但抬眸之際黑瞳一怔,在掉下去之際咬牙:
「你答應過我,你會提防那個啞巴的!顧斯善,你要說話算話!」
說完人就已經消失在眼前。
「我以往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運氣那麼好?」
被吼了一嗓子的葉長歡茫然:「還有……我答應他要提防莊俟過嗎?」
系統對這個炮灰反派離開高興得不行,聞言炸了:【宿主,你果然瞞著系統和這個炮灰反派勾結!系統怎麼不知道你答應過!】
「莫非我真的答應過?」被這小蠢貨一指責,葉長歡罕見覺得自己記性差了。
系統宛如成功抓姦的小媳婦:【呵呵,系統怎麼知道,去找悶葫蘆問去!實在不行,你找你身後的啞巴問!】
葉長歡身影一僵,敏銳回頭。
混沌之中,莊俟的身影果然出現在眼前,他像是找了許久,方才看見自己要見的人,欣喜的上前,掌心浮現文字:
「阿善,我與你一起走。」
「莊道友,你我不過幾面之緣,應當不必如此親昵。」葉長歡見他,突然正色道,不是因為顧斯惡,也不是因為別人,而是莊俟的出現對她而言太過超過了。
要知道現在誰都在找傳送陣法,只為奪得先機,莊俟為了她折轉方向,這麼無怨無悔,她不可能不警惕,這和顧斯惡不一樣,顧斯惡只是與她一個方向,遇到陣法自會分開,可眼前之人所說的跟她走,她總覺得是一輩子:
「我很好奇,你為何如此親近於我。」
莊俟一愣,理所當然:「你救了我,現在我報完仇,自然要跟著你。」
「可我留給你的乾坤袋一直都是你的,當初你們為在我手上救下那對道侶,將乾坤袋都給了我,但你的我不要了,物歸原主,僅此而已,我甚至沒多給你任何東西。」
葉長歡冷靜。
「不、不是……」莊俟被打亂了節奏:「我得跟著你走,你救了我,我……」
「報恩有很多種,修士之間還人情永遠不會為了一人而重複他人的道途。」
莊俟:「……」
莊俟瞪大雙眼,愣愣看著葉長歡,手足無措。
在人前,葉長歡從不尖銳,甚至樂意給旁人台階下,可現在她看著莊俟無助的樣子,卻冷酷的一動不動。
或許莊俟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是了,其實葉長歡也並未做多餘的事,只是把他的乾坤袋換回來了而已。
他打開了乾坤袋,吃下了救命的藥,從屍山血海之中爬了出來,看見的卻是師弟師妹的屍體,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他帶的隊,但他卻不知人心險惡。
他曾無數次想,要是沒救人就好了,他還是那個風光霽月的莊小公子,可當他滿身傷痕回到宗門,看見師尊長老問,師弟師妹們呢?
他便知道,回不去了。
午夜夢回時,漫天的恨意幾乎將他吞噬,他知道,如果再不做決斷,他便會被心魔吞噬,所以他不做好人了,他要做個壞人。
他想到了那個救他的修士,她捂住了他的眼睛,對他說,睡吧睡吧。
那個人,叫顧斯善。
修殺戮道。
或許葉長歡永遠想不到自己出現那一刻對莊俟而言有多強大,他改了道,他要修殺戮道,休不成,那便修千殺道,他作惡多端,手段狠辣,可他看著手上的鮮血永遠不覺得痛快,因為他知道,事情的一開始,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要報仇,可報完仇之後呢?
那便跟著葉長歡走,她那麼強,跟著她走,一定不會再出錯了。
他就犯了那一次大錯,結果萬劫不復。
他已經害怕做選擇了。
他像是被拋棄的野狗,在陰溝里翻滾將自己變成了一條惡犬,後來他終於找到了可以跟著她走不會再出錯的人。
可那個人也不要他。
他便一身髒兮兮的,犬牙無處安放。
茫然的又變成了最開始沒出息的野狗。
只能定定的問眼前的人:
「那,我該去哪兒?」
那個人指著他的心,說:「莊俟,問問你的道心。」
……
【宿主,他有點可憐欸。】
或許是葉長歡拒絕的太乾脆,系統難得同情心泛濫。
「再可憐,也不能因為害怕和恩情,就活成別人的影子。」葉長歡目送修士的背影消失:「修道者,命是自己的,安能為別人而活?如此沒有自我,道途又能走多遠?」
每個人的道途都是不一樣的,重複一個人的路,永遠只能走到一半。
葉長歡有自己的路要走,這條路上她可能需要對手、敵人、夥伴……唯獨不需要一個影子,一個唯她命是從的傀儡。
那不是莊俟,莊俟不該是這個結局。
【系統不懂。】AI不願意理解話里的意思:【但系統知道,宿主如果再不護住頭的話,劇情就要重頭開始了!宿主!】
系統的聲音突然飆高,葉長歡低頭,腳下果然漣漪泛起。
她低罵一聲,眼前一黑。
沒錯,就是黑。
甚至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戳自己的臉,渾身酸軟,靈氣有一瞬的滯後提不上來。
猛地睜開眼,卻愕然一愣。
被她嚇到的少年退後好幾步:
「你你你你你!你誰啊,不像是化形妖獸?莫不是為了瞻仰本少爺的風采,偷偷跑到這兒來準備把本少爺綁回去霸王硬上弓!?雖然你長的不差,可本少爺怎麼能那麼隨便!」
「阿踽?」
有人叫了少年。
少年立馬告狀:「哥,這有人又要做我媳婦兒了!」
聞聲的人看向葉長歡:「你叫他什麼?」
「當然是夫君!」少年揚起下巴:「你們這些人都覬覦本少爺的美貌,這點小心思本少爺還不知道?」
葉長歡看著少年,毫不猶豫:「爹。」
聽者:「……」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