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顧斯惡VS樊承,葉姐:蠢弟弟,我等著你!
2024-04-26 06:46:42
作者: 絕情坑主
刀鳴之聲格外喧囂,一把中品寶刀已然化為血色!而主人眉眼處的紅痕恍如隨時都會皸裂一般,那股煞氣就是作為旁觀的顧斯惡都感覺格外清晰。
他死死盯著那張臉。
場外的人也張了張口:
「十六把刀……顧斯善這是要撐不下去了吧,如此分心,此時心志豈不是極為虛弱?心魔一朝即有可趁之機!」
「師尊,如此兇險,若是真的走火入魔,怎麼辦?」
洛鴻飛才從塔中出來,見此輕聲對倉乾道。
「這世間事誰都可以放低底線,唯獨走火入魔為天下修士所不容,此事修士往往只能靠自己。」倉乾搖了搖頭:
「再者總不能因為我是宗主便有所優待,那大比其他選手又算什麼?」
洛鴻飛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他可沒有羞辱人走後門的癖好,不過……
「可副宗主被師尊攆去當臥底的時候可叮囑過,要師尊好好看好他弟子的,其他幾人要麼師尊在這裡牢牢守著,要麼宗門大長老死死盯著,就副宗主兩個弟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沒長輩在意呢,師尊你是連著急都不裝一裝啊。
且那刀法瞧著凶煞,也不知她怎麼就這麼冒險,我猜她體內該是有什麼護體的靈寶,這才讓她不至於最開始就陷進去。」
有靈寶不奇怪,修仙界內秘境仙洞無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奇遇,千人千面,連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是以並不會引起旁人太大的興趣,這也就是為什麼孟雲卿叫葉長歡的名字時,外場之人聽見並不在意,反而直擊重點他是奸細的的原因。
倉宗主聽見自家弟弟的名號,良心罕見的痛了一下,咳了一聲:
「讓他們比試中途還殺叛徒,的確是我不對。」
要不說葉長歡直覺很準,師徒三都是那貨色,突然冒出來的大哥大能有什麼好主意?那奉天使的令牌給出去,也就代表著,這次進入七殺塔的奉天宗弟子不僅要比試,遇到名單上的奸細還得順道殺了。
不愧是摳門的奉天宗,崛起了依舊一樣摳門,這個時候都沒忘記「物」盡其用。
洛鴻飛無奈:「師尊,你知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邊,杜漣漪和飛星宮長老相互冷笑連連,天權若非因為身份關係,估計現在已經站起為宮葉大喝一聲彩了。
和三人比起來,顧斯惡和顧斯善的確「形單影隻」。
「……」
倉乾一噎,嘆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往下,扒拉開擋在外面雪白的大氅,露出腰間掛成一大串的乾坤袋,赤橙黃綠青藍紫,也難怪倉乾每日都脆弱不堪的模樣,這論誰掛著宗門大半身家的分量,都不見得有多輕快。
他挑了最輕那個,丟到洛鴻飛手中:
「這是為師攢了五百年的私房錢,拿去押那兩個小鬼吧,也算是給他們撐腰了。」
洛鴻飛聽話的跳下高台,看著自家弟子的背影,倉乾有些好笑,自言自語:
「到底是什麼讓所有人都以為阿踽那個性子,會放任自己弟子在如此場合,了無所依呢?」
洛鴻飛走的太快,並未聽清,只是準確無誤的走到外門的位置,原本緊張兮兮看著水鏡的胖子突然感覺到一陣陰影。
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開口:「下一局的莊還沒開,若要押注,等比試結束再來!」
「不,我便是來押這一局的,袋中靈石分為兩份,一份押顧斯善勝,另外一份待顧斯惡開始比試時押他勝。」
洛鴻飛有意放大聲音:「名字便記,倉乾。」
「倉什麼?」齊瑞急著看比試沒聽清,深怕一個眨眼葉長歡就敗了,接過乾坤袋以後飛快一數,拿出毛筆:「一共五百塊靈石,分出兩份,這份二百五十塊,押顧斯善勝,記名倉什麼?」
也是此時,洛鴻飛耳邊炸開聲音:「這一萬我補押樊承!輸了算我的!」
「笑話,這一萬我押祁凝,當我飛星宮無人不成!?」飛星宮長老冷哼。
齊瑞頭大,不敢怠慢兩位,先一步記上,連天權也不甘示弱,冷笑著甩出乾坤袋:「一萬,押宮葉!」
齊瑞看向天權身後晚到一步的女修。
宮翼別過臉,乾坤袋丟了出去:「五千,宮葉!」
不蒸饅頭爭口氣,更何況輸人不輸陣,都決賽了,面子是一定要的,就算輸了也不能落下!
齊瑞記得飛快,應付完四人才記起一邊的洛鴻飛:「師兄,這二百五,記倉什麼?」
洛鴻飛:「……」
這個宗主親傳突然覺得舌頭有點燙嘴,話到嘴邊舌頭一閃,結巴:「倉、倉……洛鴻飛!」
……
轟!
「百川匯海!」
白色靈氣裹挾著劍鋒,這一刻宮葉才算徹底暴露出自己的真實實力,面對葉長歡的殺招,依舊不落下風!
一時間兩人靈氣紅白交錯,葉長歡十六把刀的確令人應接不暇,可那到底是凡事難有弱點的宮葉,如此高強度的情況下依舊能一一接住,甚至反擊回去!
只見她朝著半空之中的葉長歡抬起手,天靈根的優勢徹底激發,雷霆顯現,宛若牢籠,朝著葉長歡抓去!
「下來!」
葉長歡早已揮刀,此時安能有時間躲開?抬眸之際雷霆早已鋪天蓋地!她雙眼赤紅,極度分神的狀況之下好像是沒了理智的狂獅,就這麼被雷霆包裹,隨著宮葉手中使勁,那個雷球就被砸在地面!爆炸聲轟然而響!
可惜她也只能如此了,因為即便主人被困,那剩餘的十五刀已經有自己的「意識」,此來彼往,在宮葉對付葉長歡之際終於找到了漏洞,其中一刀插入宮葉的靈氣屏障!
這也是宮葉最不能犯的錯誤,她往往要維持一個平衡,一旦出現稍微的傾斜,就很容易土崩瓦解。
是以靈氣屏障一被貫穿,宮葉手中之劍快速接之,第一把第二把尚且被她決然斬斷消散!
第四把第五把則被彈開,第六把第七把來時她一個凌空御風而行,就此躲過!隨著數量增加,她在肉眼可見的吃力了起來,無他,現在根本沒時間讓她用來調整,使得自己的劍法出現了亂跡。
終於。
「當!」
她雙手握劍,甩開第十四把,方才側目,那第十五把就這麼飛射而來!
噗呲!
虛空之中的修士就此落地,後退數十步,抬手死死抓住插入自己肩膀處的刀刃,刀刃由火靈氣聚成,滾燙非常,而她握刀的手中,雷電閃爍,血滴落下之際,悶哼一聲,直接拔出,就此捏碎!
她呼吸急喘,對面飛塵之中,那將修士包裹雷電不斷的雷球發出呲啦的聲響,出現一道裂口。
一雙手抓住裂口的兩端,雷電交纏在她兩掌之間宛如小刀,那雙手卻一用力,骨節發白,驟然往兩邊一撕!
咔——
雷電聚集的雷球,居然就這麼被她硬生生的撕成兩半!
露出內里那個渾身滿是細小傷痕的修士,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同樣胸口起伏,血紅的眼睛與之對視。
兩道冰冷的目光撞在一起,下一秒兩個身影已經再一次閃現,舉起手中刀劍,毫不顧忌的斬了下去!
所謂勝負,爭奪才剛剛開始!
「那可是宮葉啊!她居然能將人逼到這個地步!」
觀望的一眾修士被打破的三觀還未重塑又被再一次碾成粉末!
「我以為要結束了,沒想到才剛剛開始!這就是頂尖天才的決鬥嗎?這怕不是只有到了真正的山窮水盡,精疲力盡的地步,我估計這兩人就絕不會認輸。」
「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出結果?」
「難說,不過先出結果的應該是另外一組……乖乖,祁凝放大招了!」
水鏡中祁凝髮絲凌亂,臉上的從容已經化為了凝重,她身上掛了彩,樊承也沒討到好處,同樣沒完好無損。
「極品地靈根果然彪悍,我一直以為祁凝該是下手優雅的風格,沒想到這打下去,看著一招就能把我轟成渣渣。」
「那是你沒去過四海之宴,她與顧斯善那一戰同樣彪悍。」
「樊道友,這就是用來對打宮葉的實力?」
祁凝甩掉指尖上的血跡。
離她數十米之外,樊承皺眉,捂住左手手臂: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還用這一招。」
祁凝嘴角勾起溫婉的笑:
「當初第一次見是十歲之時,那時你我都未入道,對戰只能憑各自身法,我也沒想到十歲時你上當了,如今二十六了還能上當。不過比起當初,現在你這無情道倒是修煉得不錯,至少這次沒被差點氣哭了不是嗎?」
她像是閒聊,聞言的樊承眉頭卻皺得更緊,或許誰也沒想到奉天宗用來對打宮葉的天才弟子,修了無情道修士,幼時會因為被未來道侶用刁鑽的刀法打敗落,差點被氣哭。
要不怎麼說是修無情道的好苗子呢?自小跟個木頭似的,看似對旁人漠不關心,卻難掩年歲不大的傲氣,牛氣哄哄的眼高於頂。
一朝落敗,眼眶一紅,又礙於人前落不下面子,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繼續裝作輸贏都漠不關心的模樣。
對於此事,觀戰的兩家此後默契的絕口不提之所以不讓兩個小輩對戰,完全是為了看看日後聯姻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發展到互毆。
「此次你必敗。」
談起舊事,樊承劍上法輪甩了出去!
祁凝不躲不閃,紫色靈氣流轉:「在下拭目以待。」
日月彎刀一大一小,突然迸發出數丈刀芒,直直懸在樊承頭頂!
「摘星斬月!」
而那法輪不斷閃現!修士間鴻蒙境的精神力不斷干擾彼此,卻依舊難以改變對方難受影響的事實!
地級功法,大梵聖法!
咔嚓咔嚓!
法輪切割靈氣屏障,日月彎刀同樣與樊承對戰在一起,但這只是表面的衝突,暗地裡看不見的靈氣流動,精神力碰撞,對戰了不下上百次!
兩人看似都沒被武器傷到,嘴角卻溢出血跡。
樊承劍法詭譎,再彈開日月彎刀之際一劍插入地面!祁凝晚了一步,同樣一掌擊入地下!
「諸天•無間!」
地靈根開始作用,地面瞬間朝著樊承的方向裂開,不容他御風而行,天空直接飛沙走石!同樣危險異常!
可插入地面的劍又豈是吃素的?
金靈根與地靈根頗有淵源,無他,因為地內原本就有金元素,祁凝欲要用地面優勢,但地面何嘗不是樊承的優勢?!
當!
地面突然硬了起來,像是碰到了什麼金屬物體,祁凝表情微變,一拍地面,直接凌空而行!
下一秒,她腳下數把鐵「劍」飛射而出!
說是劍,倒不如說是實體的鐵被強行聚攏,形成的簡陋物體,這七殺塔內的法陣實在玄妙,竟然和外界的土地連接了起來,完全不會限制選手的優勢!
祁凝掌中一轉,一掌劈了過去!日月彎刀割破空氣,朝著樊承兩面夾擊!
明明勝券在握,但祁凝卻罕見低聲:「可惡。」
身後寒氣逼人,重蓮法輪極速襲來!明明可以躲過,但偏偏她為了制約樊承,半空之中早已飛沙走石,成為障礙!
「嘭!」
兩聲碰撞聲傳來,血腥味蔓延,樊承一手抓住彎刀刀柄,手心已經磨出血,另外一手橫在面前,第二把彎刀插入他的小臂之中。
而抬頭,祁凝背後多了一道細長血痕,那是她躲過法輪時留下的,可惜她沒躲過全部,另外一個法輪就在她脖頸之間,只隔一寸不到。
「祁凝棋差一招。」
「樊承贏了!好險,剛才我差點以為樊承會輸!」
「這也太不容易了,到了現在每贏一個都不容易!」
看見這個結果,觀戰的修士大多不意外,畢竟樊承名氣太大,可他們唯獨沒想到,樊承會贏得這麼難!甚至有輸的跡象!
「我輸了。」
祁凝恢復正色,落地時微微欠身:「方才在下失禮了。」
宛若羞澀的大家閨秀。
方才看著她大殺特殺的眾人:「……」
手臂還被插著彎刀的樊承:「……」
樊承倒是不意外這人的言行不一,微微頷首,見祁凝朝他走來,對他低眸一笑,抬手一抓,彎刀噗呲一聲飛出樊承手臂,落入她手中。
她甩了甩血跡,再次很有禮貌的踩了踩腳下法陣。
法陣將她帶離比試台,卻並未彈出七殺塔。
問其原因,不過按照規則她是這一場的輸者,那葉長歡和宮葉之中出的若葉長歡輸了,她會和祁凝再打一架,兩個輸者之中會出一個更強的對戰顧斯惡。
這其中若顧斯惡輸了。
那樊承將和宮葉一戰,誰贏誰就是第一。
反之,宮葉輸了亦然。
這本毫無質疑。
但就在祁凝離開比武台時,站在一旁的顧斯惡卻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著樊承,定定的開口:「我要和你打。」
嘩——
場外譁然。
「顧斯惡主動和樊承打?那倒也不是不行,若是顧斯惡輸了,到時候樊承在和宮葉顧斯善那一組的勝者一戰,誰贏誰便是第一。」
「可這也要樊承同意才是,兩人都是奉天宗,對上倒不意外。」
像是在等樊承的意思,七殺塔內除了另外對戰的一組,並未聲響。
最後,樊承與他對視一眼,修士天生敏銳的直覺讓兩個修士多看一眼就激發出強烈的戰意,他出聲:「可。」
他才說完,一顆丹藥就出現在他眼前,吃下他將能再次恢復巔峰狀態。
塔外倉乾摸著其中乾癟的乾坤袋,眼中閃過心疼:「上品溯靈丹,一顆原材料便需要數萬靈石,若非宗門內有丹修不收靈石,只怕會更多……」
宗主日常為了宗門花銷皺起眉頭。
塔內顧斯惡早已拔劍,寒冰頃刻間以他為中心往外擴去。
他劍鋒一抖,氣勢就這麼和樊承分庭抗禮!
就如宮葉所說,比試到了這個地步,藏拙只會浪費時間!
「你的劍法,我很感興趣。」
樊承調動法輪,長劍包裹著金光:
「若是平時我必與你好好切磋,但現在你只會以最快的速度敗落!」
嗡!
「千劫殺!」
樊承說到做到,上來就用了殺招!
金靈氣很和水靈氣硬碰硬!
顧斯惡腳下一動,同樣飛撲過去!
咣當!雙劍相交!他抬手一掌轟向法輪!同時抬起腳與樊承對踢一擊,落地之時劍光乍現,兩人對轟一拳!
轟轟轟!
地面炸裂,局勢瞬間拉到高潮!
短短兩秒,對戰四招!
「好強!怎麼會那麼強?!顧斯善顧斯惡,何德何能!一個拖住宮葉也就罷了,另外一個一來就這麼猛!」
「不,是我們狹隘了。」
早已恢復冷靜的修士看著這副場景沉沉:「我們一直以為他倆從雜役處到內門,所以很弱。打敗從天資卓越的頂尖天才是必不可能的,但我們也忘了,這兩人若非廢靈根的原因,怎麼可能去雜役處?!」
「現在廢靈根的危害已經消解,那他們上品靈根加上品資質,又比那些頂尖天才差哪兒了?!」
「的確如此,可到底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這一點宮葉和樊承不可能沒有發覺。」
經驗老道的修士出聲。
下一秒,兩邊對戰的兩人都出現了狀況!
只聽碎裂聲傳來,顧斯惡和樊承直接貼臉開大,連循循漸進都沒有,是以兩人短短几十招就掛了彩。
而現在,樊承果然利用了顧斯惡的缺點,劍鋒之上就是法輪,重蓮綻開,卻是殺人法器!
直接甩向顧斯惡!
那邊,宮葉一拳拉開與葉長歡的距離,她採用保守的法子贏,已經一點一點消耗了葉長歡大半的靈氣,現在正是利用缺點一擊取勝的時候。
是以她手中結印,長劍飛快轉動,化為劍陣!站在半空之中,靈氣流轉沸騰,居高臨下的看著葉長歡,那是準備一擊必殺!
罡風吹動,葉長歡身上的傷痕又多了些許。
「你們有沒有發現,比起對手的傷勢,顧斯惡和顧斯善永遠是傷得較重的那一個!」
「果然兩人的確有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比起一開始就在內門的頂尖天才,他們攻擊力再強,但卻都沒有一部高品級的防禦功法!」
所以宮葉拖到現在,消耗了葉長歡大半靈氣,樊承一來就是殺招,他們都是知道,兩人的防禦永遠拖著後腿。
嗖!
顧斯惡背上多了兩道傷口,靈氣屏障果然破開,他對著樊承,眼睛卻越過他,看向另外一邊刀修,似乎感覺到他目光,刀修抬頭。
而他一字一頓:「你的對手,是我!」
他等了那麼久,絕不能在最後一刻變成連與她對戰的資格都沒有,這一戰,他必勝!
他身上靈氣外泄,靈氣屏障突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眩光。
刀修面對對手的殺招,這個時候還能愣了一下,嗤笑:「蠢弟弟,我等著你!」
「十方雷劍!」
劍陣朝著她落了下來,像是一個不容她逃脫的殺局。
可她卻一跺腳,靈氣屏障上同樣出現了一道白色眩光,一層一層,化為了複雜的符文。
誰都感覺到了這一道屏障的威力。
「那是……地級防禦功法!」
天權第一個站不住:「這兩人哪兒來的高級功法!」
倉乾則收好洛鴻飛還回來空空如也的乾坤袋:「我就說過,我這個弟弟雖然頑劣,但該一個師尊做,他絕不缺席,旁的弟子有,他有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弟子空無一物?」
倉踽離開時托樂虛交給自己弟子的功法!
地級防禦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