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提他,晦氣
2024-04-26 06:38:59
作者: 絕情坑主
葉長歡額間青筋鼓起:「這就是你說的兩隻?」
密密麻麻的眼珠子跟燈籠似的?這些妖獸光是踩都能把她踩死!
系統看見男修壓住興奮,辯解:【宿主,這裡面的確只有兩隻四眼猿猴,你剛才殺了一隻,現在還剩一隻。】
它也沒撒謊,雖然這兒的妖獸幾百頭,但是裡面的確只有兩隻四眼猿猴。
被這個蠢系統坑了的葉長歡咬牙,在心裡豎起中指:「泥馬!」
說完看也不看愣住的修士一眼,毫不猶豫的將方才殺的四眼猿猴屍體丟進乾坤袋,用最快的速度轉身就跑!
系統:【宿主!還有人在呢!你不救他嗎?!】
葉長歡:「自己惹的禍自己背,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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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拿什麼救?拿她練氣六層的破修為?還是妖獸一腳就能踩死的小身板?更何況她憑什麼要救?又不是她招來的禍事?
上次救人她已經付出慘痛代價,那還是因為顧母的事讓她動搖了惻隱之心,如果這次還救,那她之前受的苦就是活該!聖母不死誰死!
系統:【!】為什麼又和它想的不一樣!
葉長歡並未察覺到系統的異樣,只當它的理解方式與人類不同,但這不妨礙她現在記下這筆仇的同時拔腿就跑。
可她沒想到,自己一動腿,其他也動了。
先是修士,朝著她的方向追過來。
修士一動,他身後密密麻麻的「燈籠」也動了。
上百頭各式各樣的低級妖獸,咚咚咚的腳步聲仿佛要把地面踏出個大洞,也跟著葉長歡的方向追,瞬間地面也開始振動。
夜幕之下,驚起無數鳥雀。
葉長歡:「……」
葉長歡人都傻了。
「不是,兄台你沒事吧?!分頭跑啊!追我何干!?」
她邊跑邊喊。
系統:【宿主,其實這樣挺可憐的。】
「廢話!」你被追死亡逃跑試試!
【你也這麼覺得對不對!?】系統「循循善誘」:【這種情況下你不會坐以待斃吧?所以你是不是該……】義無反顧救他,和他一起迎敵,然後結下生死之交,讓男主對你改觀動心,達成後期後悔火葬場!
葉長歡表示我懂,拔出刀咬牙切齒:「你說得對,我不能坐以待斃,現在就把那個王八蛋宰了!」
系統內心咆哮:【№!!】
這個人類要是這麼做的話,男主根本不會意識到喜歡火葬場,只會更加痛恨起殺心的啊!完了,又完了,為什麼?為什麼它沒告訴的劇情這個人類也能毀掉?
系統開始懷疑統生。
它不知葉長歡不信對方沒看出她練氣六層的修為,在這麼多數量龐大的妖獸面前簡直死路一條,可偏偏對方還是把這些東西給她引過來了。
她不管對方是病急亂投醫還是想著拉她墊背,但想害她性命,那他就真該死。
這些妖獸不是和他有仇嗎?那正好,她可以幫忙一起殺的!
想通這一點之後,葉長歡猛地剎車。
拔出青鋒,眼中迸出殺意,看著已經離自己不近的白衣修士,衝上去之間手中刀揮出呈現數道虛影,朝著修士刺去!
落步藏刀第十式,重影!
修士的表情依舊淡漠,看見撲上來的殺氣,從容的躲開,恰好露出身後追上來的妖獸,妖獸躲閃不及,被這一刀削掉了兩顆腦袋。
一時間追殺修士的妖獸殺氣騰騰的也盯向她。
葉長歡:「!」無恥!現在她連拉敵人的敵人當盟友都不行了!
她心裡一陣驚駭,這個修為,該是築基,甚至以上。
那她還怎麼逃?
不過片刻之間,修士已經到了她的眼前,那張出塵的臉皺眉盯著她。
葉長歡被盯得精神緊繃。
修為不濟,說到底還是她還不夠強,也罷,這次重傷她有準備。
她運起靈力,以待全力防禦,借身後妖獸的攻擊逃脫,雖然不容易,但是論逃命她還是有勝算的。只待她日後勤加苦練,再次見到這廝,她必殺之!
葉長歡心中殺氣騰騰,卻聽他開口:
「為何為我引開妖獸?為何還幫我斬殺?」
葉長歡:「……」
葉長歡:「欸?」
自閉的系統垂死病中驚坐起。
還能怎麼理解?
不愧是男主,能自己圓劇情,哪裡像那個人類。
系統差點哭出來,奈何電子產品沒有眼淚。
葉長歡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看著撲過來的妖獸,高聲提醒:「妖獸來了!」
修士沒有得到答案眉頭更緊,回頭撇了一眼身後的就快要將兩人撕碎的妖獸,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拔劍朝著眾妖一劍劈去!
靈氣席捲,十米長的巨劍虛影硬生生的劈開了一大道縫隙,殃及的低級妖獸瞬間死傷過半。活著的心有餘悸,雖不願意走,卻也不願意離開,只能低吼著死死盯著修士和葉長歡。
葉長歡呼吸一促。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練氣和築基。一個等級之間差距如同雲泥之別。
她是練氣,低級妖獸也是練氣內,所以數量眾多,她不能硬抗,但若是築基的話,那殺之則如切菜。
甚至對方可能不止築基。
見擾事的已經解決,修士又回過頭盯著她。
葉長歡表情都不帶變化的:「沒錯,我就是瞧著道友被妖獸包圍,以為道友身陷囫圇,這才路見不平想要引開妖獸,沒想到道友原是手到擒來,這樣看來斯善雖抱有一顆樂於助人之心,但到底是多管閒事反給道友惹麻煩了,都怪我,太善良了。」
「你叫斯善?」修士端詳著她的臉。
葉長歡臉不紅心不跳的收起刀拱手:「在下顧斯善,不知道友貴姓?是何派弟子?」
修士收回目光,恢復了高冷的模樣:「我叫宴為殊。」
葉長歡大腦放空搜索了一瞬:「哦。」沒聽過。
她的表情太過明顯,宴為殊臉色臭了起來:「你不知道我是誰?」
葉長歡語氣堅定:「當然知道!宴道友名聲遠揚,何人不知?」
他:「那你說說我是誰?」
葉長歡:「……」艹!
她怎麼知道?很出名嗎?和她有什麼關係?她自從入奉天宗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自知修煉功法,連雜役弟子具體多少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外宗的。
方才的回答不過是人情世故,給彼此面子罷了,還真有人較真。
葉長歡認命敲了敲系統:「你知道這是誰嗎?」
系統如今心情舒爽,悠哉悠哉:【都是世外之物,宿主不知道的系統怎麼知道?】
「知道了,滾吧廢物。」
【哼!】
浪費了寶貴時間的葉長歡無功而返,沉默的看著宴為殊。
一切盡在不言中。
宴為殊那張出塵的臉出現了裂痕:
「你不知我是誰你便救我?!」
葉長歡也有些煩了,冒起來的殺氣有些止不住,要不是修為不對等,她現在高低給這人捅兩刀。
奈何修為不對等,只能敷衍了一句:
「我看道友衣著不凡,想來身份也是不凡,不是什麼兇惡之輩。」
她說完,宴為殊好似找到了什麼證據一般,眼中明晃晃的閃爍兩個字「果然」,輕蔑又居高臨下的看著葉長歡:「果然如此,不過是想要些好處罷了。」
葉長歡:「……」所以這個玩意兒問這麼多,就是想要找點證明來證明她「救」他有所圖謀?
想通這一點的葉長歡果斷的伸出手:「那你拿好處來吧。」來都來了,她還差點命懸一線,這好處她拿著也不心虛。
卻不想宴為殊見她此番作為,臉徹底拉下來了,冷笑一聲:「不過爾爾。」
是了,這才是葉長歡的本性,自私自利,絲毫沒有長樂的大善之心。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救人,救的不過是有所圖罷了,要是他無權無勢,修為全無,只是一個凡人的話,她才不會出手,偏偏還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簡直可憎。
他沒認錯人,他當初做的沒錯。
葉長歡就是罪有應得,能給長樂鋪路,是她的福氣。
宴為殊、亦或者說秦城似乎想開了。
他心裡鄙夷夜溟偷偷來到東洲,雖打著辦事的名頭卻對著葉長歡耿耿於懷,弄得他也產生了幾分自我懷疑。
這次蓬萊派他來到下兩州,他便特意找到夜溟要了葉長歡現今模樣的畫像——沒錯,他知道夜溟給葉長歡留了活路,這是他們瞞著孟雲卿乾的。
明明葉長歡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在看到夜溟為葉長歡鋪下的生路時,他還是沒阻止,他不知為何,或許是他不想欠葉長歡什麼。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葉長歡,但通過這次談話之後,他心裡的耿耿於懷徹底消失了,看向葉長歡的眼神變得冷漠不屑。
倒是葉長歡看著這人不說話,臉一會兒一個樣,忍不住對系統問:「你的掃描功能包不包括CT選項?如若不然你予他掃描掃描?指不定有什麼隱疾,臉一直抽抽。」
系統:【……沒有!】
葉長歡面露遺憾。
她對眼前修士的態度並不在乎,只是看著有些不爽而已。
而葉長歡這個狗脾氣,自己不爽,就算噁心也要對方噁心到更不爽。
是以她聞言也跟著一冷笑:
「彼此彼此,道友不也一點好處都拿不出來嗎?沒想到也不過是穿的好看打腫臉充胖子而已,早知道是個窮比,我就不救了。」
秦城作為蓬萊大弟子,到了下兩州身份也算不凡,何時被人這麼鄙視過,怒極:
「你!我也不曾讓你來救!那是你心甘情願的,我並不欠你!」
他說完便有些噎住,知道這句話頗為不對,可是一聯想到他修為被封走出心魔那一段,又看見葉長歡滿不在乎一副掉錢眼裡的樣子,他就忍不住衝動。
「你這話說得到像是我的一位故人。」葉長歡皺起眉頭。
秦城握劍的手一抖:「誰、誰?」
他的話音才落下,一陣冷風吹過,葉長歡的注意力就被拉了去。
只見幾名修士御器飛行,身上皆是白衣,衣領滾著鮮紅的雲紋。
見秦城,又見死傷過半的妖獸,鬆了一口氣,紛紛開口道:「宴師兄,你沒事吧?」
「這次若不是宴師兄獨自一人引開這些妖獸,我們都得斃命。」
「沒想到才靠近中圍就這麼危險,我等築基真的能進去嗎?」
「站在宴師兄身邊的是誰?」
修士們七嘴八舌,年紀瞧著有大有小,但葉長歡不能確定,因為到了築基以上,修士年齡就是一個玄學,有些瞧著年輕,實則四五十歲也是有的。
「我無事。」被打斷的宴為殊臉色並不好看,訓斥道:
「那玄妖果本是低級妖獸最愛的至寶,吞一個便能增長十倍的靈氣,卻對人修的幫助不大,爾等只是因為好奇去擅自亂動,被百妖追殺,險些喪命,實為不該,待回去宗門,好好反省。」
「師兄說得對,這件事的確是我等大意了,剛晉升築基便想著結伴出來歷練,全然不知人外有人之理。」隱隱為首的女修誠懇的賠罪。
說罷喚了身後的弟子前去把剩下的妖獸收尾。
方才那百隻他們應付不了,但是秦城斬了不少,又跑了大半,剩下的早已不成氣候。
葉長歡眼尖瞧見了另外一隻四眼猿猴,趁著這個機會一刀捅了下去。如同殺雞一般抖了抖血就丟進乾坤袋裡。
動作熟練到邊上的弟子瞠目結舌,靠的近的女修嫌棄的掃了一眼撒在地上的血跡:「真粗魯。」
越加快速的用了個洗滌術。
葉長歡側目。
「道友,在下南弦宮竇如煙,不知道友可是奉天宗弟子?可與宴師兄是舊識?」
領隊的女修大方的走上前,沖葉長歡拱手問道。
她的表情坦然,言語間揚起的嘴角很容易讓人產生舒適感,這讓葉長歡想起一個人——雲橫。
不過雲橫的笑像是虛假的面具,竇如煙的笑卻讓人如沐春風。
「奉天宗顧斯善。」葉長歡從善如流回禮:「與你們宴師兄無親無故,並不相識,一面之緣罷了。」
聽見了的秦城表情微微一僵,不悅的皺起眉頭。
「原是如此。」竇如煙態度並沒有變化,反而恭維的道:「聽聞奉天宗的弟子更擅實戰,如此看來的確是仙門遠見。」
也就是這時葉長歡才知道,眼前的幾人皆是南弦宮的雜役弟子。
沒錯,築基的雜役弟子。
而南弦宮才算是真正中州第一的宗門,至於為何第一的名頭被奉天宗占著,完全是上三州的三大宗門護著不讓的意思,當然,這也不是因為什麼情誼,完全是奉天宗更好拿捏。
在南弦宮,練氣期的雜役弟子不過五千,是最底層,如同奉天宗南面的雜役弟子。
而築基的才算普通雜役弟子,有一萬之多。
再者南弦宮並沒有那麼多任務需要弟子賺取宗費,因為中州有名有姓的大世家交的庇佑費早就夠了,不像奉天宗,沒啥大世家,只能盡力的搜羅最底層的求助任務,薄利多銷。
所以南弦宮弟子築基前其實是並沒有離開過宗門的,導致這幾個築基修士如此莽撞,完全毫無經驗的差點丟大命。
葉長歡很喜歡竇如煙的性格,被解答了不少中州之事。
「夜色已晚,山脈之中並不安全,不如道友與我們將就一晚?也好有個照應。」
竇如煙已經知道葉長歡「好心」幫秦城的事了,開口勸到。
恰逢葉長歡需要攝取更多中州的常識,她也不扭捏的點了點頭。
「竇師妹。」
秦城的聲音響起,像是無意的提醒:「那些妖獸屍首還需要有人處理。」
竇如煙恍然大悟,連忙走了出去。
見她離開,秦城看向葉長歡,問:「你放才說我與你的故人相像,他是何人?」
葉長歡聞言想起秦城那張臉,一陣惡寒擺手:
「死人,不提他,晦氣。」
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