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聽天由命

  一比三的傷亡比例。

  這在守城戰中，只能說勉強及格。

  李靖感到頭痛難耐。

  這還是在物資充足的情況下，勉強能達到一比三的傷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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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是到了戰爭後期，城牆開始出現破損，物資逐漸乾涸的情況下，又該怎麼打？

  不管怎麼想，繼續從後方申請支援，都是必然的選擇。

  只是這樣一來，山海關的防線恐怕是要徹底放棄了。

  只希望幽州軍能多支撐一段時間吧。

  等他把這裡的蠻夷驅趕出去之後，再去想支援山海關的事情。

  ……

  蕭關以西，涇河河畔。

  突厥軍的大營，就建立於此。

  在西突厥的主營帳內，正在舉行一場會議。

  西突厥的可汗射匱，此刻的心情絕對稱不上愉快。

  他鐵青著一張臉，質問在前線指揮作戰的統葉護：「為什麼沒能把蕭關打下來？你不是已經攻破城牆了嗎？」

  「那只是瓮城而已。」統葉護沉聲解釋：「這些唐狗狡猾得很，除了外面的那一層城牆，裡面還有一道城牆，只有打破了內城的城牆，才能把這裡占領下來！」

  「有把握嗎？」射匱可汗問道：「你有多大的把握，把那裡打下來？」

  「不好說！」統葉護不敢把話說死，只能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那得看唐狗那邊有多少支援，要是人太多的話，我們未必能行。」

  「這樣啊……」

  統葉護是射匱可汗的親弟弟，射匱不會輕易懷疑他的話的。

  射匱可汗想了一會兒，道：「後面還有三十萬大軍的增員，你不需要擔心兵員的問題！儘可能地把蕭關打下來吧，東面的兄弟好不容易吸引了唐狗的注意力，要是不趁著這個機會發個財，那太可惜了。」

  「我儘量！」

  統葉護目光閃爍，他看著地圖，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射匱可汗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似是自言自語地繼續說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我們攻破了長安城，就能把大唐的財富全都掠奪過來。」

  「想想大唐的富有，還有長安城裡的那些奴隸。」

  「聽說長安城，總共有一百萬人，要是能把他們抓回去修建宮殿，我們西突厥就能有比大唐更繁華的王城了……」

  射匱可汗說出來的話，引得主帳里的不少將領狂吞口水。

  他們已經被他描繪出的未來，給吸引住了。

  「聽說長安城裡的姑娘，長得都很白嫩，真想嘗嘗她們的味道。」

  「還有錢！每年絲綢之路，有那麼多的買賣，那群唐狗肯定賺了不少錢！」

  「我聽說長安城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城市，只要能把那裡攻打下來，那我們就發達了。」

  ……

  在營帳里開會的畜生們，他們在停了射匱描繪出來的藍圖之後，在藍圖的基礎上，又開始展開近一步的聯想。

  一時間，營帳內傳出淫蕩的笑容，久久都沒有散去，

  ……

  「九十萬大軍？西突厥的那群畜生瘋了嗎？！」

  朝堂上，李世民得知西線戰場傳來的最新情報，勃然大怒！

  「叫天下各州府立刻出人，叫他們即可趕往蕭關支援！」

  「九十萬大軍啊！要是真讓他們攻破了蕭關，那我們關中就徹底完了！」

  「這是關乎國運的戰爭，絕不能讓蕭關出現動盪！」

  蘊含著憤怒的話語，在大殿內迴蕩。

  中書侍郎一邊抄錄李世民說得話，抽空問出一句：「那幽州那邊……」

  「幽州不用管！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沒等中書侍郎把話說完，李世民就憤怒地打斷。

  年輕的中書侍郎，哪見過這個陣仗，他愣神片刻後，這才糾正道：「陛下您誤解了，臣的意思是說，要不要把消息通知給幽州城，讓大皇子也派人前去支援？」

  「派！必須要派！」李世民不假思索地道：「幽州城的存亡無所謂，讓大皇子把他的兵力全都調遣過來，守住蕭關就行！」

  聽到這話，杜如晦意識到這是一次機會，趕忙插話問：「可若是大皇子不肯聽命……？」

  李世民下意識地想說：按叛國罪處置。

  可當他看到一眾大臣們幸災樂禍的表情，頓時反應過來了。

  「咳咳，不肯聽命就不肯聽命吧，反正他幽州城也在承受八十萬大軍的攻勢，多半是不可能活下來了，就讓他聽天由命好了。」

  把李玉打成叛逆不要緊，就怕這關鍵時刻，別的州看到幽州的下場，不肯出兵支援。

  人家畢竟有功勞，總得講點道理的嘛，總不能欺人太甚不是？

  反正那八十萬聯軍下來，幽州多半是要浮屍萬里。

  李玉固然可恨，膽敢忤逆天子的命令。

  不過他一個將死之人，李世民有必要跟他計較嗎？

  反正在李世民看來，完全沒那個必要。

  看到這個帝王反應過來，沒有放出狠話，杜如晦心有不甘。

  但一想到幽州現在的形勢，杜如晦的心情又好轉了不少。

  「哼！希望你城破家亡的時候，能順利逃回長安。」

  「到時候，本官讓你明白，膽敢殺害本官愛子的下場！」

  「想必到了那時，荷兒的在天之靈，也能安息吧。」

  ……

  朝廷這邊的命令發出去，迅速朝大唐的每一個角落輻射過去。

  各個州府得知朝廷的調令，或多或少都派了兵員前期支援蕭關前線。

  唯獨幽州，傳信的官員剛踏入幽州的土地，就被一眾輕騎兵攔了下來。

  「殿下有令，朝廷官員不得進入幽州之地，這位大人請回吧！」

  奉命前去幽州傳令的芩文本看到外面這陣仗，被嚇得一哆嗦。

  「這位將軍，本官是陛下派來傳達旨意的，您阻攔朝廷命官，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是要判死罪的！」

  芩文本還想拿朝廷壓人。

  但看一眾白馬義從大笑不止！

  「這位大人，幽州城告急的時候，朝廷可曾派過一兵一卒？」

  「東突厥的畜生，在幽州肆虐的時候，不知道那位陛下人在哪裡？」

  「幽州城之所以還能屹立在這片土地上，全靠殿下拼死拼活拼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