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悲催的小部落

  ……

  幽州北部之外，屬於東突厥草原的地盤。

  這裡是距離幽州最近的地帶，一片並不肥美的草原上生活著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這些部落里還有上百個氏族，不過這些對他們而言都不重要。

  這些小部落平時生活在一起，互相幫助攙扶，出了事情也是一起面對。

  就在之前，頡利可汗為了向幽州用兵，在這些小部落里強征了五萬人。

  最終對幽州用兵的結果是頡利可汗一個人回來，其他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五萬人直接給突厥大軍陪葬。

  然而對於這些小部落而言，死了五萬戰士還不算更慘，更慘的還在後面。

  冬天到了，他們必須向突厥王庭繳納大量的稅賦。

  ……

  冰天雪地中，正在尋找野菜的部落民聽見馬蹄聲，抬頭朝前望去。

  

  不遠處，一支一千人的騎兵正迅速向著部落駐地席捲而來。

  這些騎兵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舉著狼旗，而且都是全副武裝。

  「是王庭的親兵！」

  「快跑啊！」

  「……」

  部落民們連剛挖出來的野菜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而這支來自於王庭的騎兵加快速度，衝到部落民們跟前的時候一通刀劈斧砍，殺了不少人。

  更有甚者看到了漂亮的女人，直接下馬將女人拖走。

  如此如同強盜般肆虐了一陣子後，部落駐地里走出各個小部落的首領，其中為首的是一個老人。

  「不要殺了，求求您特達爾將軍，請您勇猛的勇士們不要殺我的族人！」

  老頭喊著跑上前去，不敢反抗，跪在馬邊求饒。

  「罷了，我們是來徵稅的，不是來殺人的，放了他們。」

  騎兵將領特達爾一聲令下，那些即將被殺的部落民才得以跑回去活命。

  這就是突厥內部的傾軋。

  沒有可汗罩著的部落，就是其他部落的獵物，只能跪在地上任由其他部落和王庭的人拿捏。

  「多謝特達爾將軍！」

  老頭和一眾部落民全部跪下來，磕頭道謝。

  「不需要道謝，我只需要拿到你們的稅。」

  特達爾說著跳下馬，一腳一個踢開面前擋路的部落民走進駐地內，四處張望之下看到了幾十隻小羊，以及一百多個女人和孩子。

  突厥王庭收稅的方式不一樣，他們不需要糧食，只要牲畜和人口。

  往常這些小部落都能給出數百隻綿羊，而今年只有幾十隻，顯然是不太夠的。

  「該死的東西，你們這點玩意我怎麼敢拿給可汗？」

  特達爾不滿的瞪了眾人一眼，接著手已經放在了刀柄上。

  「將軍饒命，我們也沒有辦法，之前可汗要對幽州用兵，從我們這強征了五萬人和不少的牲畜，如今我們實在是困難無比，拿不出那麼多的稅啊！」

  老頭和首領們跪在地上磕頭哭窮。

  「拿不出來也無所謂，我只能多帶一些女人和孩子回去。」

  特達爾說著揮了揮手。

  騎兵們直接衝進部落的駐地里，全部下馬，進入各個部落民的帳篷里，去搶那些女人和孩子。

  見狀，駐地里的小部落的男人們很想殺掉這些王庭騎兵，但考慮到自己連鐵器都沒有，最終還是只能咬牙忍了。

  就在王庭騎兵們當著眾人的面搶人時，一個傳令騎兵突然跑到特達爾跟前，大聲匯報：「將軍，有一支唐軍騎兵來到部落駐地五百米的範圍內了！」

  「什麼？！」

  特達爾一聽說是唐軍的騎兵，登時嚇了一跳，也不敢再說什麼收稅的事了，大聲叫喊起來：「所有騎兵，全部上馬，準備戰鬥！」

  特達爾也不是不想跑，只是敵人都已經到五百米內了，此時再跑根本就來不及，所以還不如拼了。

  不僅是自己的一千騎兵，特達爾還將所有部落民全部帶上，強迫他們一起戰鬥。

  ……

  片刻後。

  特達爾率領著騎兵，裹挾著部落民總共五萬人，已經在部落駐地布置好了陣線。

  而在這十萬部落民們的面前，正是出來犁庭掃穴的李玉，在他身後是一千禁衛鐵騎，以及白起。

  「呵呵，我還當來了多少人呢，原來就只有一千多人。」

  特達爾騎在馬上輕蔑的笑著，在他看來自己這一千王庭騎兵加上部落民怎麼也能打得過唐軍。

  而李玉這邊沒有任何回應，他根本懶得理會特達爾這種螻蟻，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五萬部落民的身上。

  這些部落民里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還有孩子和老人，他們對身後裹挾他們的王庭騎兵十分不滿，但又礙於武力不得不服從。

  「王庭和小部落之間有很大的矛盾啊。」

  只是憑藉眼前看到的東西，李玉就推測出一個重要的信息。

  這或許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殿下，這些部落民有些奇怪，他們既然敵視後方的王庭騎兵，為什麼不反抗呢？」

  白起納悶的問。

  「你想什麼呢，這些突厥部落民連鐵器都沒有，你讓他們去對付這些王庭精銳騎兵？怕不是能被這一千人殺的血流成河。」

  李玉道。

  古代戰爭里，騎兵對於步兵就是有碾壓的優勢，但這種優勢可以靠裝備彌補。

  身穿步人甲手持長刀的背嵬軍可以壓著突厥騎兵殺，但連鐵器都沒有的部落民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殿下，開戰吧，管他什麼部落民還是騎兵，通通砍了！」

  白起請求道。

  「開戰。」

  李玉一聲令下，習慣性的身先士卒沖了出去。

  身後的一千禁衛鐵騎也開始衝鋒。

  禁衛鐵騎的衝鋒聲勢浩大，正前方的部落民們本來就沒怎麼打過仗，現在又見到人馬俱甲的鐵騎衝鋒，一個個倍感恐懼。

  這種恐懼大於對突厥王庭騎兵的恐懼，因此部落民們全部四散而逃。

  「該死的畜牲，給我回來！」

  特達爾憤怒的砍殺著部落民，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把他們叫回來面對禁衛鐵騎的衝鋒。

  很快禁衛鐵騎與王庭騎兵進入交鋒，只是一個衝鋒而已，頡利可汗引以為傲的王庭騎兵直接被沖了個稀爛。

  特達爾直接被李玉一槍刺死，僥倖存活的王庭騎兵也被白起等人盡數斬殺。

  「不要殺我們，我們投降！」

  部落民自知逃不了，趕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我們來到這裡是要犁庭掃穴的，今天誰也保不住你們的命！」

  白起說著抽出長劍，準備上前斬殺這些部落民，可他剛剛邁出一步就被李玉攔住了。

  「等等，我有個想法，我們可以利用這些部落民。」

  李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