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於車輪者，殺

  雪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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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茫茫的雪地里躺了一大片的屍體，但這些屍體全部都是突厥騎兵和步兵的，血液融化了雪，匯聚成一條小溪流流向突厥軍隊這邊。

  這一幕就如同地獄一般。

  「不愧是殿下的親兵。」

  城牆上的劉承宇鬆了口氣。

  原本他還以為李玉只帶不到五萬人，只怕是打不過突厥人反倒折了自己。

  可這不到五萬人還沒傾巢出動，就把突厥五萬人打沒，戰鬥力堪稱恐怖。

  「我們能活下來了。」

  「可真是老天爺保佑，殿下沒有因為記恨我們，反倒是來救我們，這是何等的大恩大德。」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一陣點頭認可。

  當初李玉六歲來幽州城，被人趕出去送到東部軍營里去了，而現在李玉前來救援幽州城，多少讓人覺得過意不去。

  「不讓殿下進駐幽州城是官吏和世家豪族的決定，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吾等幽州百姓不是照樣往東部軍營運輸糧草補給，十年來可有一日間斷過？」

  劉承宇高聲道。

  他說的十分在理，百姓們一陣叫好。

  也正是因為幽州城的百姓日日往軍營運輸給養，李玉才會過來救援。

  就在城牆上的議論的同時，戰爭還在繼續。

  「哥哥，讓我親自領兵吧！」

  突利可汗站起身來，自告奮勇。

  突厥的這兩位可汗一文一武，頡利可汗負責策劃事情，突利可汗負責參加戰爭，兩人配合的十分不錯。

  「好，你去吧。」

  頡利可汗點頭答應。

  隨後突利可汗率領著剩下的突厥軍隊參加戰鬥。

  突厥的軍隊光是來攻城的就足有十萬人，但這十萬人屬於鐵勒部族，其中也是有女人孩子，只是這些女人孩子也能騎馬射箭，算是人人皆兵。

  之前已經被幹掉了五萬人，突利可汗並沒有讓剩下的五萬人一起上，而是率領著除去女人孩子以外，最為精銳的三人上前。

  這三萬人全部都是騎兵，而且都是披甲的，屬於部落首領親兵，比之前的普通騎兵厲害多了。

  「衝鋒！」

  突利可汗咆哮一聲，親自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向著李玉的軍隊沖了過去。

  不過這三萬人在即將靠近的時候，又分成了三股，一股直接朝著背嵬軍衝鋒，另外兩股則是兵分兩路，從兩邊向著神機營和大漢弩手衝去。

  「雕蟲小技！」

  白起冷笑一聲，接著走到李玉面前，拱手請命：「殿下，讓末將上陣吧。」

  「好，你率領黃金火騎兵從右翼出擊。」

  李玉命令道。

  隨後兩人一起行動，各自率領騎兵從左右翼出動。

  禁衛鐵騎迎著左邊那股突厥騎兵衝去，不過在半道上李玉自己一人脫離隊伍，向著突利可汗沖了過去。

  「敵將過來了，全力殺掉他！」

  突利可汗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率領著騎兵不再沖向背嵬軍，而是沖向李玉。

  在白茫茫的雪地中，騎著赤紅色烈焰駒的李玉格外顯眼，他一人一馬，向著正前方三萬突厥騎兵衝去。

  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李玉氣勢一點不小，頗有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霸氣。

  「殿下這是要幹什麼？」

  「就算他厲害也不能這麼莽啊！」

  「老天爺，保佑殿下不出事。」

  幽州城牆上的人看著戰況，心都被揪起來了。

  身為皇子的李玉竟然就單槍匹馬朝著敵人衝鋒。

  萬一他出事或者是被生擒，那就徹底完蛋了。

  李玉與突利可汗率領的騎兵很快便衝撞在一起。

  「嗚！」

  烈焰駒嘶吼一聲，渾身粗壯的肌肉猛的用力，直接將正前方衝過來的突厥騎兵連人帶馬撞飛好幾個。

  而李玉騎在馬上揮舞長槍，時而刺擊時而舞起槍花，在突厥騎兵中殺出一條血路。

  突利可汗站位本來就靠前，跑得快的騎兵沒能阻擋李玉，所以他直接與李玉碰面了。

  李玉用出了長槍的標誌性刺擊，而突利可汗早就預料到這一點，迅速閃躲過去。

  就在長槍的槍鋒蹭著突利可汗的肩膀划過去時，槍鋒上的電流讓突利渾身一麻，想要迅速反應卻控制不了身體。

  下一秒李玉直接改刺擊為橫掃，鋒利的槍鋒順著突利可汗的脖子轉了個圈。

  「嗚嗚……」

  突利可汗騎著馬跑了幾步，腦袋和脖子直接分家。

  「殺光敵人！」

  李玉槍尖挑起突利可汗的頭顱，怒吼一聲。

  「殺！」

  全軍傾巢而出，神機營和弩手朝著敵人射擊。

  背嵬軍拿出背後的長刀與騎兵肉搏。

  突利可汗的死摧毀了突厥的軍心，所有人要麼逃命，要麼被殺。

  戰鬥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頡利可汗看了一眼弟弟的屍體，恨的咬牙切齒卻只能跑路。

  最終戰鬥結束，投降的突厥騎兵連帶著鐵勒部的女人孩子，一共俘虜了四萬人。

  剩下的六萬全部葬身於幽州城前。

  除了俘虜，還發現突厥軍營中有大量的奴隸，這些奴隸加在一起有五萬人，在之前並未被計算在十萬大軍之中。

  「他們本來就是被突厥擄掠去的中原人，全部安頓在幽州城裡吧。」

  李玉命令道。

  「是。」

  白起答應下來，轉而問道：「殿下，那群突厥俘虜怎麼辦？」

  「先讓這些俘虜打掃戰場，收集突厥士兵的頭顱，然後在他們累的虛弱時，殺掉高於車輪的人，鑄成京觀以鎮四夷。」

  李玉冷聲命令道。

  「是。」

  白起拱手領命，轉身去做了。

  突厥戰死的六萬士兵的頭顱全部被俘虜割下來，並堆放在一起，壘成了京觀。

  就在俘虜們一通忙碌過後，以為自己的命運再差不過是當奴隸的時候，幾輛馬車被推了過來，同時還有背嵬軍步兵直接包圍了所有人。

  「這是要幹什麼？！」

  「你們要殺了我們嗎？」

  「……」

  俘虜們立刻緊張起來。

  「廢話。」

  白起第一個上前，抓住一個男人的頭髮將他拖到車輪跟前，一看高於車輪，立刻手起刀落。

  「去把他的腦袋放在京觀上。」

  白起朝下一個人命令道。

  那人害怕不已，但還是照辦了，在將前一個人的腦袋放在京觀上後，他自己也被白起揪過去斬了。

  接著背嵬軍步兵走出幾十人，按照白起同樣的方式斬殺俘虜。

  俘虜們雖然想要活命，但考慮到周圍的背嵬軍步兵，意識到巨大差距後就乾脆坐在地上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