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作惡的代價

  沈青黛瞪大眼，完全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怎麼可能，他的腿，他的腿明明就……

  麗妃眸光輕閃，眼底滑過一抹幽光。

  或許，他便是那個最好的人選。

  閻晟煜和閻瑾瑜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而閻雲翎卻是眸光幽深。

  他的腿好了，那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閻擎軒走到閻晟淵跟前，猛地對他就是一拳。

  

  「大……大哥……」

  閻晟淵吃痛，往後踉蹌一步，卻是不敢有任何反抗。

  「砰……」又是一拳直擊面門。

  「啊……」

  一拳接一拳如雨點般落在閻晟淵臉上，痛得他直叫喚，「大哥，繞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淵兒！」

  「晟淵！」

  看到閻晟淵被暴打，沈青黛和季秋玥終於回過神來，一起朝著閻晟淵奔去，可是卻被閻陌殃攔住了去路。

  「不怕死的可以過去。」

  閻陌殃冷冷看著沈青黛和季秋玥，伸手一揮，御魂劍瞬間擋在兩人面前。

  看著那漂浮在半空的御魂劍，沈青黛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放肆，這就是你對待嫡母的態度嗎？」

  聽到那聲「嫡母」，閻陌殃冷哼一聲，不說話，卻也不退讓。

  閻擎軒狠狠揍著閻晟淵，每一下都揍在他臉上，很快閻晟淵的臉就腫成了一顆大豬頭。

  「母后……救我……」

  閻晟淵一邊狼狽地躲著閻擎軒的拳頭，一邊朝著沈青黛呼救。

  看著閻晟淵那張豬頭臉，沈青黛是又急又氣。

  「閻擎軒，你瘋了，他是你二弟，你這是為了一個女人，要打死你親弟弟啊。」

  沈青黛扯著嗓子尖叫著，踏步就想衝過去拉閻擎軒，可是才剛動了一步，臉上就傳來劇烈的刺痛。

  「啊……」

  沈青黛驚恐地尖叫，「我的臉，我的臉……」

  顫抖著手，摸上自己的臉，卻被滿手的鮮血給嚇得差點暈過去。

  「母后。」季秋玥見狀，立刻伸手扶住沈青黛。

  「你個孽種，竟敢毀本宮的臉，本宮跟你拼了。」

  聽到「孽種」二字，涼笙，閻傲天，閻擎軒三人同時沉下眼眸。

  沈青黛叫著，如惡虎撲羊般沖向閻陌殃，可是還沒等她靠近，御魂劍又是一划。

  「啊……」驚恐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廂房。

  「我的頭……」沈青黛立刻害怕地渾身顫抖，急切地摸著自己的腦袋。

  季秋玥也被嚇得不輕，輕顫著身子，咽了咽口水，「母……母后，沒事，只是頭髮掉了。」

  沈青黛聞言，這才定睛往地上瞧去，卻見腳邊確實掉了一撮頭髮，終於松下一口氣。

  看著沈青黛那狼狽的樣子，平時被她欺壓的嬪妃們，都是垂眸偷笑，而麗妃則是光明正大的譏笑。

  「皇上，你還不管管你這兩個好兒子，他們這是要造反啊。」沈青黛緩過一口氣，就又轉向閻傲天哭訴。

  閻傲天面無表情地瞥了眼沈青黛，「靈月的江山將來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又何來造反一說。」

  閻傲天此話一出，引得全場一片譁然。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要立璟王和鬼王為儲君啊。」

  「看來皇上是早有這心思，皇上一直偏疼璟王爺，當初若不是璟王爺斷了腿，他早就是太子了。」

  「皇上這話倒也沒錯，靈月本就重嫡，璟王和鬼王都是嫡出，如今璟王的腿好了，鬼王也恢復了容貌，就算將來繼承皇位那也無可厚非。」

  閻傲天如此直言皇位人選，皇子和嬪妃們都是臉色各異，各有心思。

  閻晟煜震驚不已，閻雲翎眸光深沉，閻瑾瑜一臉祝福。

  珍妃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麗妃和婉嬪，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很快恢復平靜。

  麗妃沒有子嗣，將來的皇位由誰來繼任，自然和她關係不大。

  婉嬪生性淡然，安靜聰慧，所以對這儲君之爭，也始終平淡視之。

  「皇上……」沈青黛瞪大眼，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

  他竟然要將皇位傳給這兩個孽種，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只要她沈青黛還活著一天，她就絕不會讓那賤人的兩個兒子好過。

  「閻擎軒為了一個賤女人，至骨肉親情於不顧，閻陌殃更是連嫡母都敢動手，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如何能繼承大統，皇上三思啊！」

  沈青黛望著閻傲天，說得那叫一個大義凜然，苦口婆心。

  聽到沈青黛的話，眾人全都嗤之以鼻。

  如果璟王和鬼王不忠不孝，那玕王豈不是不仁不義，豬狗不如的畜生嗎？

  閻傲天也是不屑地瞥了眼沈青黛，眼底除了厭惡就是嫌棄。

  他當初怎麼會讓這種女人做了擎軒和陌殃的嫡母，真真是被鬼迷了心竅。

  聽到那聲「賤女人」，閻擎軒眸光倏地變得陰冷至極，牙齒咬地咯咯直響，緩緩拔出小腿上的尖刀。

  看著那泛著銀光的尖刀，閻晟淵腳忽地一軟，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大……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沒有得逞，我什麼都沒有做，大哥，求你饒了我吧。」

  看到閻擎軒拔出尖刀，沈青黛也是急了，立刻軟下聲音道，「擎軒，我們怎麼說也說一家人，你可千萬不能為了個骯髒的女人，對你二弟下殺手啊。」

  沈青黛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閻擎軒的眼眸瞬間變成了赤紅色。

  「是啊，大哥，我們晟淵平時從不沾花惹草，這次一定是那個狐狸精勾引他的。」季秋玥也急著幫腔。

  聽到季秋玥辯解的話，閻晟淵立刻點頭。

  「對對對，就是青……那個狐狸精勾引我的。」

  赤紅的眸子倏地眯起，「她是怎麼勾引你的？」

  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好似在說著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閻晟淵身子一僵，眸光閃爍，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她……她拉我的手，還，還親……親我的臉。」

  「拉你的手。」

  聲音兀地變冷，手上的尖刀突然一划。

  「啊……」尖銳的吼叫聲直衝天際。

  閻晟淵刷地臉色全白，一身冷汗，顫抖著身子滑到地上，開始抽搐著。

  廂房裡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慘白，不為別的，只為那滴血的尖刀，和地上鮮活的斷臂。

  沈青黛和季秋玥一下癱坐到地上，臉上死灰一片。

  他竟然，竟然砍掉了他的手。

  眾人驚恐萬分，可是閻擎軒卻並沒有停。

  蹲到地上，用帶血的尖刀輕刮著閻晟淵的臉。

  「親你的臉……」

  冰冷邪魅的聲音讓人如墜冰窖，就連涼笙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沒……沒有。她什麼都沒有做，她沒有勾引我，是我圖謀不軌，我該死，求大哥放過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聽著那來自地獄的冰冷聲音，閻晟淵害怕到了極點，渾身抖得像篩糠般。

  「我給過你機會的，不是嗎？」

  閻擎軒眸光倏地變冷，尖刀用力，猛地下沉。

  他說過再有下次他一定會廢了他。

  「啊……」又是一聲慘叫穿透廂房。

  殷紅的鮮血順著閻晟淵臉上那兩個大叉叉滑下來，猙獰恐怖。

  聽到慘叫聲，沈青黛終於回過神來。

  看著閻晟淵悽慘的樣子，沈青黛心疼地心都要碎了，立刻爬到閻傲天腳邊，哀求道，「皇上，淵兒也是你兒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閻傲天眉頭緊皺，卻沒有上前阻止閻擎軒。

  「你的眼，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尖刀一划，閻晟淵的兩個眼球瞬間飛了出去。

  有眼無珠的人，根本不配擁有眼睛。

  「啊……」閻晟淵疼得蜷縮成一團，就連慘叫聲都虛弱了很多。

  「淵兒……」

  沈青黛再也忍住地撲過去，卻再次被御魂劍攔住去路。

  「走開！」

  沈青黛不斷揮舞著手臂，卻驅趕不開御魂劍，反倒添了一身傷口。

  「你的唇，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想到君青璇頸間的吻痕，閻擎軒的眸子就變得赤紅一片，身上的殺氣更是瞬間爆發。

  尖刀一揚，閻晟淵那兩片唇瓣就消失了，只剩那滿嘴血紅。

  「啊……」

  沈青黛痛苦尖叫，仿佛那一刀是刺在她身上般。

  閻晟淵則是疼得滿地打滾，但是卻再也叫不出來了。

  季秋玥傻了，呆坐在原地，沒有一絲表情。

  她無法接受，眼前這樣一個醜陋的殘廢是她曾經深愛的夫君。

  她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報復，會害自己的夫君變成如今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一點點抹去尖刀上的殷紅，閻擎軒慢慢收回尖刀，然後起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重重踏上閻晟淵的胯間。

  「嗯……」閻晟淵瞬間痛苦地蜷縮起身子。

  閻擎軒走到床邊，輕輕接過涼笙手裡的君青璇，然後小心地抱著她走出房間。

  看著閻擎軒的背影，涼笙眸光輕閃。

  有這樣一個男人，如此為她，大嫂該是幸福的吧。

  「我們也走吧。」收回御魂劍，閻陌殃走到涼笙身邊。

  「嗯。」涼笙點頭，兩人一起離開廂房。

  沒了御魂劍的阻擋，沈青黛立刻衝到閻晟淵身邊，「還愣著做什麼，快傳太醫啊！」

  「閻擎軒，閻陌殃，你們都不得好死……」

  尖銳的叫喊聲，從廂房傳出，直衝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