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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急瘋了,挑斷手筋

2024-06-21 18:17:00 作者: 烏龍奶芙

  「你怎知這座塔式轉花嵌表,不是我特地帶來由得你胡亂揣想?」

  

  視線里裴瑰精緻溫柔的笑容仿若帶有薔薇花枝上的荊棘。

  瞧著,很刺眼。

  聽到這句話,雲皎月手心像有千百隻螞蟻爬行咬噬。

  後背猛然間止不住地冒冷汗。

  身體的過激反應,不斷昭示著自己已經中計的事實。

  捏了捏泥金扇子,不安蹙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求證追問,「西洋鍾?是你特地帶到侍郎府引我注意的?」

  裴瑰略微高傲抬起下顎,眉眼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寒冷。

  啟唇輕蔑道,「請君入甕而已。」

  「京中女眷處在深閨,平日閒來無事愛讀些書的,這種手段最常用。」

  裴瑰往女人身邊挪動幾寸距離,「雲皎月,曾幾何時我以為你很了不得。」

  「上次你用林芙蕖做餌,誘我姑母引我至學士府。」

  「那一次……你打得我措手不及,逼我不得不進退兩難與你做交易。」

  「時至今日,我都還記得你迫使我交出拱衛司的通行令牌,活生生看著身為逆黨餘孽的姜世子妃出京的過節!」

  裴瑰向來氣性高。

  從什麼地方摔倒,就從什麼地方爬起來!

  雲皎月用請君入甕害寧顧行受陛下責罰,她也用這一招!

  裴瑰清冷嚴肅的容顏不掩報復,「那次起,我便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在招數上,我要贏得堂堂正正,讓你今日過後潰不成軍!」

  雲皎月被氣笑了。

  枉費她看見西洋鍾倒推出觸惡發生的真相。

  合著裴瑰是步步為營,故意引誘她推測?

  雲皎月胸口猛然憋著一口氣,「裴瑰,你到底想做什麼?」

  「拖延時間。」裴瑰毫不掩飾目的。

  雲皎月懸著心,「拖延時間幹什麼?」

  這回,裴瑰沒有回答,她吊著雲皎月的胃口,看著人家干著急。

  ……

  與此同時的前廳。

  永昌侯攜家人到訪,永昌侯夫人握著準兒媳祁昭昭的手,一口一個昭昭,愛不釋手。

  侯府是先到三房接了祁昭昭一道前來,柳韻秀也隨行在側。

  看著自家女兒被未來婆母牽著手,心裡又酸又不舍。

  「堂兄。」

  永昌侯第三子符陵遠遠看見祁長瑾,拱手喊道。

  祁長瑾虛扶起符陵,也朝永昌侯一家打了個照面。

  前廳聚集的都是男子,永昌侯夫人和柳韻秀自然而然攜女眷一道去內院。

  符陵這次帶來的賀禮是前朝展子虔遊春圖。

  在場賓客聽到遊春圖三字,都圍著要看古蹟。

  年代久遠的遊春圖鋪展開後,鴻臚寺少卿不停讚嘆,「遊春圖流傳至今,竟然保存得這麼完好,足以見永昌侯府是花了大價錢購置,再是小心保管收藏。」

  薛大人也捋須鑑賞,移不開眼,「的確是前朝古蹟沒錯。」

  「線條細而有力,行筆輕重、粗細、頓挫與轉折清晰可見!」

  不停感嘆,「這皴擦技法,簡直讓人看得興會淋漓!」

  祁長瑾見慣了好東西。

  祁家發跡後,也收藏過不少古畫。

  但看到這幅色彩濃麗厚重的遊春圖,還是見微知著意會到永昌侯府對祁昭昭的重視。

  對他這種非親手足的堂兄,竟然也投其所好,用極貴重的古蹟珍寶相送。

  全然不似今日到場的大多官員。

  送出的賀禮時興有餘,貴重有餘,卻不顯古韻。

  祁長瑾矜持卷好古畫放入囊匣,有禮有節婉拒道,「皴擦技法已經近千年沒有再在畫卷中出現。」

  將囊匣遞過去,「這幅遊春圖太貴重,我不能收下。」

  符陵伸手擋住祁長瑾推來的賀禮,「堂兄見外。」

  愛屋及烏尊敬非常,「昭昭不日過門,我們都是一家人。」

  「再說,昭昭將你當作親兄長。從前去澤州的一路,要是沒有兄長你們的照顧,我也不能同昭昭定親……」

  符陵頭一次見到祁昭昭是在青州。

  彼時宋夫人命人送至京都的畫像,被他翻了又翻。

  畫像上祁昭昭嬌俏明媚,一雙杏眼亮晶晶可比擬夜間高懸的銀河,和京都那些死讀書還有粗通文墨的女子都不一樣。

  因此他稟明父母,頭一次離開京都去青州見自己的議親對象。

  他到青州之時,祁昭昭正帶著祁文朗一道在甜水鋪子吃甜點。

  用糖面捏出的果食將軍被她捏在白細纖長的指間,往嘴裡塞了一口。

  祁文朗疼愛地拿錦帕擦拭粘在她嘴角的芝麻,「慢點吃,喝點糖水。」

  祁昭昭咧著嘴露出皓齒,眼睛彎彎,「我已經許久沒有吃到青州的甜品,澤州雖然也很好,但是青州有果食將軍,有隆盛的蜜三刀!還有墨麻片!」

  提到墨麻片,杏眼更亮晶晶的,「哥哥,等回家的時候,我們去買些馥郁齋的墨麻片吧!」

  好聲好氣商量,「我知道今日的甜食雖然吃得是多了些,但買些回去,正好可以給爹娘吃,還能給堂兄堂嫂都送些!」

  祁昭昭嬰兒肥的臉蛋還沒徹底張開,拉著祁文朗的袖子慢悠悠地晃,在撒嬌。

  撒嬌聲音順著風傳入符陵的耳側,渾身軟綿綿的。

  挺吃議親對象這一套。

  祁文朗被磨得沒法子了,指腹輕戳了下自家妹妹的額頭,「都要議親了,怎麼能盡想著小孩子家家想吃的東西?」

  柔聲道,「以後不論定了誰家的親事,都要收著些你貪吃愛玩的性子。」

  祁昭昭討好性地勾唇笑笑,「知道了知道了!」

  別過頭嬌媚得很,「大不了我以後就在未來夫君面前裝著些。」

  「就說我喜歡念書識字!旁的大家閨秀什麼樣,我就什麼樣!」

  符陵躲在鋪子外頭聽女孩嬌俏的聲音,裝作客人在賣胭脂的攤子前挑來挑去。

  攤主順著男人視線往祁昭昭方向一看,哪能不認識祁家三房的小姐!

  人家小姑娘甜甜糯糯,反觀符陵除了皮相瞧不出其他的名堂,還操著一口外來的京都口音。

  甩袖趕人,「不買別亂翻!走走走!」

  符陵被人趕走,又在青州街道晃悠了幾日,

  好幾次遠遠瞧著祁昭昭,才意猶未盡回京,告知雙親自己答應了這門親事。

  思緒逐漸回攏的符陵越加示好。

  符陵眼尾上揚,落目在自家母親和祁昭昭離開的方向。

  「呦,寧大人!」

  「寧指揮使,您也來了?」

  不少人發現寧顧行時狠狠吃了一驚,不約而同打招呼。

  黃賢特地瞟了眼師父從前的義子。

  背過身,求爺爺告奶奶的雙手合十,急瘋了!

  只希望今天他的恩人云皎月能順利破局,平安無事……

  內院。

  裴瑰目光幽深,「你知道陳平的舌頭和四肢,是怎麼毀的嗎?」

  女人意味深長盯著雲皎月,清冽嗓音像在說今日天氣為何這樣好。

  雲皎月漆黑眼眸划過厭惡之色,沒搭話。

  早前裴家既然能賄賂陳平轉移懷孕宮婢,自然而然在宮中就能賄賂別人殘害陳平。

  有什麼好特地去打聽的?

  沒被搭理的裴瑰也不惱怒,自問自答道:

  「是被我裴家的人,拿剪子一點點剪了舌頭。」

  水蔥色指甲嵌入一小截小拇指指腹,「又拿這麼粗的銀針,一根根挑了手筋腳筋,才變成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雲皎月打量著身旁女人,對方極具危險。

  外觀像朵盛開的妖艷玫瑰,讓人忽略她淬上毒的莖刺能刺破血肉要人命!

  「裴瑰,所謂上令,究竟是什麼?」雲皎月冰冷質問。

  她耐心不再,半倚著美人靠,「陛下答應過長瑾,不會傷害我,會留我一命。」

  在過去兩個月,她沒日沒夜地治病救人!

  吞掉安遠公主的據點,也是偷偷摸摸讓底下的人去做!

  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做任何引崇明帝不快的事情。

  如果裴瑰口中的上令為真!

  那說明……宮中一定出了變故。

  雲皎月套不出裴瑰的話,只能及時止損不繼續被她消耗時間。

  幽寒眸子微眯,「裴瑰,我無法阻止你拖延時間,但我能選擇不聽你顧左右而言他的東拉西扯!」

  「我與你之間,存在著知曉某些事情的時間差。」

  「不過沒關係,最多一刻鐘的時間,我就能知曉你究竟瞞了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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