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暗地下毒使絆子
2024-06-21 18:14:50
作者: 烏龍奶芙
雲皎月掐准藥劑的服用時間。
她昨日只讓梁錦備了兩副藥,昨日一副,今日一副。
等今天九皇子再次服藥,她就能帶人進空間,加快時間流速治療九皇子。
再在病情有所進展時,帶出空間,當著梁錦等人的面開新藥方。
如此循環往復過程,用不了幾天,黃疸型肝炎就能治癒。
梁錦仔細琢磨著雲皎月說的話。
為難道,「按常理說,宮中斷沒有放任御醫與主子單獨就診的先例。」
他們九皇子如今是大齊國上下的寶貝疙瘩。
就該被闔宮上下捧在手心裡,一刻也不離開視線地伺候著。
要是讓雲皎月和他小主子共處一室……
這但凡再出點什麼事情。
就是把毓慶宮所有宮人的腦袋全摘了,也萬死難辭其咎!
梁錦剛想婉拒,然而對上雲皎月那雙滿是盼望的眼睛。
想著大傢伙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嘆氣,「也罷,就當是為了小主子……」
「既然祁夫人您開了口,我就向皇后娘娘說一說。」
找理由給自己洗腦,「您本身就不歸屬太醫院,又是陛下親自下詔進宮。」
「就算您要單獨陪著小主子,主子們應當也都會放心。」
雲皎月扯了扯緋紅薄唇,拜託道,「有勞了。」
旭日東升,巳時不到,琉璃瓦上折射的日光從柔和轉而耀眼。
夜間的寒氣在貝闕珠宮的殿宇中徹底消失不見。
梁錦親自去了趟皇后的宮殿,好說歹說徵得了國母同意。
允許雲皎月單獨會診。
他半哄著自家小主子喝完藥,時辰剛好過了午時。
遣著宮人退出正殿後,點頭哈腰拜託雲皎月,「祁夫人,我們就在門外候著。」
「有什麼事情,您喊一聲就行。再有……」
梁錦頓了頓,難以啟齒時喉嚨卡帶,糾結半晌嗓子眼磨磨蹭蹭快要冒煙。
囑咐道,「每日午後,張貴人都要前來陪著小主子。」
「要是過會兒小主子不見張貴人,再哭鬧不止起了情緒,還請您多擔待。」
雲皎月略微點了頭,進入正殿後闔上門。
順手上了門閂,不讓外頭的人突然進來。
徑直走向埋首書桌前,看似忙碌不斷翻著書頁閱覽的九皇子。
九皇子頭壓得很低,眼眶通紅。
他視線定格在紙張上被暈染的墨跡上。
緊攥著書角不放,哪怕書頁早已皺巴巴。
雲皎月思索良久,搬了張椅子在書桌對面。
她空間裡的設施都非常現代化,將九皇子帶進去,前提得要蒙住對方的眼睛。
嗓音平靜道,「九皇子,我已經得了皇后娘娘的恩允,這幾日會單獨和你相處,給你看病醫治。」
有言在先,「這次醫治的手段和前幾日有些不同,我打算給你施針。」
「施針過程可能會出現某些幻覺,譬如對時間概念出現短暫的模糊,又或者是對氣味出現認知障礙。」
說了好幾句話,對面的孩童愣是沒有想要搭理的意思。
雲皎月見狀也不在意。
從袖子裡找出黑色眼紗,繞過書桌去給人蒙住眼睛。
眼紗被捏在手心,兩側垂掛而出。
還沒等碰到九皇子,後者瞬間重重推向雲皎月小腹!
九皇子眼神兇狠,厭惡地拽起藍底書籍砸向女人臉蛋!
又覺得這種程度遠遠不夠!
他目光死死盯著足足有五斤重的紅絲硯,伸手去拿硯台要砸雲皎月額頭。
下一秒,女人右手摁住對方費勁去抬硯台的手。
她臉上被書頁剮蹭得有些疼,心生不悅。
「放開!」
九皇子彎腰在桌前,雙手被雲皎月摁得動彈不得。
別過頭怒瞪,「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把手給我放開!」
沒等到雲皎月放手,九皇子衝著門外大聲嚷嚷。
求救道,「大伴!大伴!」
「進來!這個女人想打本皇子,你們快進來!」
雲皎月淡漠攥住八歲孩子的手腕,將硯台橫掃到地上。
勝過端硯的青州紅絲硯,頓時在地上磕裂一個角。
碎小石粒在半塊方磚上滾了滾停下。
「九皇子,你還是別白費嗓子。」
雲皎月邊說,邊利落拿眼紗捆住九皇子手腕。
冷冷道,「我早已和梁錦知會過,除非我讓他們進來,否則就算這毓慶宮走水,也不會有人進來!」
不厭其煩繞了好幾圈,打上死結。
雲皎月掃視一圈殿內,最終選定了床榻處的床幔。
用力扯下床幔,撕拉幾聲迅速撕出條狀。
九皇子雙手掙紮裹得緊緊的眼紗,手腕摩擦出顯而易見的紅痕。
雙手疼,但是怒氣更甚。
他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額頭冒著青筋怒斥!
不信邪嘴裡嚷嚷道,「大伴大伴!梁錦!你是死了嗎!」
「你要是再不進來,我立馬讓父皇砍了你!」
雲皎月太陽穴猛地跳個不停,聽得煩了。
猛地將撕成許多條狀的布甩到地上。
攥住剩下的床幔塞進對方的嘴巴。
「唔唔唔!」九皇子雙腿也被綁住,後背被捆地緊貼椅背。
雲皎月耳朵清淨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九皇子,你是天家的皇子,是陛下放在心上的心尖寵。」
「我沒想對你說什麼大道理,因為你年紀太小,情緒總是勝過理智。我就算把利弊全都給你分析透了,你也不一定買帳。」
正對著九皇子坐在書桌對面。
明媚眼眸閃過一絲狡黠,冷不丁問道,「只不過……你剛剛是把我當成軟柿子在欺負?」
九皇子皺著眉頭愣了愣,白白胖胖的臉頰因嘴裡塞了東西更加鼓鼓。
雲皎月輕笑,條理清晰道,「早上張貴人被拖出毓慶宮,你明明醒了卻在裝睡。是在懼怕陛下的恩威,怕自己即使去求情了,也無濟於事且會被責罵。」
「你在毓慶宮不哭不鬧,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甚至都沒想去找皇后乞哀告憐。」
「是知道張貴人被趕出宮,已成既定事實。你意識到皇后與自己記憶中的慈愛模樣並不相符,你害怕去見她。」
冷冰冰的聲音傳入九皇子耳朵。
他咬著布料沒有作聲,想法……竟然全被雲皎月說中了。
他的確害怕自己的父皇,更害怕,自己的母后。
前些日子他向她請求饒恕自己母妃的出言無狀,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從那時起,他心中就莫名不安。
原以為平安無事過了七八日,事情就過去了。
可誰知道今天一早他的母妃卻被趕出了皇宮!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生母被趕出宮一事,和多年來待他如親子的皇后有關!
雲皎月微微歪過頭審視對方的怯懦。
八歲的孩子藏不住什麼情緒。
嗤笑道,「九皇子,你年紀尚小,暴露出懦弱天性這沒什麼。」
「但你不能因為懼怕帝後,就將矛頭對準我。仗著自己是獨一份擁有大齊血脈的尊貴皇子,就肆意發泄情緒,甚至去拿硯台砸我的腦袋!」
「難道你就不怕砸傷我,我會破罐子破摔,再不管你染上的病?」
九皇子唔唔唔說話,聽不清楚。
他母妃說了,他是大齊唯一一個擁有純正血脈的皇子!
不信自己只不過是想把雲皎月砸得半生不死出氣!
這個女人就敢耍性子,不給他治病。
雲皎月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九皇子,我夫君回京後會兼管你的教育事務。」
「未來教你經史、書法的老師,乃至是你的侍讀,都會由他任命。」
「我好歹是他妻子,今天就以未來師母的身份多一句嘴,給你講第一課。」
杏眼透出一股無奈,慢條斯理道,「人要覺察出潛在的隱患,不能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這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你身份尊貴,並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
「泥人尚且有土性兒,倘若我對你並不恭敬,氣憤你的傲慢無禮,在暗地裡給你下毒使絆子,你說你的命會不會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