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嘔吐少食,得了傳染病
2024-06-21 18:14:12
作者: 烏龍奶芙
婚期若定在一年內,也能趕在陸崇失勢前成婚。
雲皎月操碎了心,又在林芙蕖面前念叨了許多話,才讓對方答應以後穩妥行事,遠離兩位公主。
午時左右,聶韜騎馬領著二人轎,來接林芙蕖。
雲皎月送別林芙蕖後,才差人叫了程二。
堂屋。
雲皎月左思右想,她才見了徐公公,不好今天就去讓王銀劫走住在高老私宅的商戶們。
將徐公公的玉佩塞入信封,拿蘸了墨的毛筆在小紙條上寫上要王銀做的事情。
火漆封口後遞給程二,「後日,讓翟大找個時間見王銀。」
「把這個信封交給他。」
紙條上寫有閱後即焚四字,讓王銀劫走商戶後秘密押到百藥村外的土地廟見面。
雲皎月細長手指揉著眉心,給自己找了個去百藥村的合理由頭。
將開藥鋪的事情提上日程。
吩咐道,「程二,五天後我們一同去趟京郊百藥村。」
「去收些好藥材,便於在京都里開藥鋪。開藥鋪的事情,採買布置之類就交給你和李虎做。」
默認二人可以和村民談藥材價格,從中抽取一定油水。
程二眼睛冒著金光,嘴角壓不下去笑意,「夫人,這麼重要的事情,真的要交給我和李虎做嗎?」
雲皎月點頭,「我信任你們。」
「另外,以後若是我不在京都,藥鋪也由你們二人照看。」
為和離後的事情做準備。
澤州的礦山,依舊可以交給沙橘村那些人。
至於香品和窯廠,則交給孫阿牛。
崇明帝還沒賞賜她救了嫡長女的事情,因此真和祁長瑾和離,她此前所積累的產業,按理說崇明帝不會盡收歸給祁家所有。
到時候,就算身為東家的她,不是什麼學士府夫人。
宋時年夫婦也會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照料她的生意。
怕程二撈油水撈得過分,將醜話說在前頭。
「你跟著我幾個月,應該知道我這個人,要用人就會用一輩子。」
程二點頭哈腰,「是。」
雲皎月適當敲打,「要是帳面不平得太過分,又或者你和李虎跟了別人做事……」
嘴角扯了扯,「那就多想想阮元的下場。」
聽到阮元的名字,程二適時有些恍惚。
才想起來這個阮元,是他和李虎一同埋進沙橘村後山的屍體名字。
不會忘記這個富家子弟,是被雲皎月搗爛腦髓而死。
後背瞬間發麻,腿軟,「夫人放心!」
伸出三根手指頭髮誓,「我和李虎也是有血性的人。」
「這幾個月來,我們早將您當做一輩子的主子。」
程二驚愕反應過來雲皎月的話,「不過夫人,您為什麼會不在京都?」
雲皎月想當然解釋,「經商之人向來都是哪裡有利益可追逐,就到哪裡去。」
起身往屋子外走去,深吸氣道,「我雖然是祁家大房的主母,可我也是個商人。」
「總有我不在京都的時候,只是提前囑咐你兩句罷了。」
程二若有所思,仔細想想雲皎月說得也有道理。
經商的人就是要多靠外出合作,才能擴大商業版圖。
好比雲皎月回了一次青州,回來後就能和榮寶齋簽訂契約做生意一樣。
揣著信封借著相看藥鋪鋪面,採買之名去了牙行。
將信封交給翟大。
時間過得很快,京都連綿不絕下了幾日小雨。
雨中夾著寒冷之氣,出了屋子就感覺渾身被寒氣裹挾,再暖的手爐和禦寒披風都沒用。
霜商和煙景知道雲皎月今日要去百藥村,提前在馬車裡裝了炭盆和暖手爐。
三人窩在馬車一塊去了京郊。
程二和李虎兩人則坐在車外御馬,冷風越拍打在他們臉上,就越咧嘴笑著幹勁十足。
覺得自己即將經營藥鋪,光宗耀祖。
馬車受他們二人的驅使,車軲轆在粗糙的水磨方磚上轉得飛快,完美和火急火燎到學士府的人錯過。
聶韜猛地拿鞭子狂抽馬匹,一路穿梭在街道趕往學士府。
到府邸門口顧不得喘口氣,翻身下馬問著門口小廝,「你們夫人在府上嗎?」
小廝神情蔫蔫,被冷得不想說話。
聽人口吻焦急,打起精神,「聶大人,我們夫人剛出門,走了有一刻鐘了。」
補充道,「說是去百藥村採買藥材,夫人想在京都開個藥鋪。」
聶韜陰沉著臉,攥緊拳頭,懊惱哎呀了聲。
責怪自己還是來得不夠及時,一躍跨上馬匹,瘋了地往京郊趕。
嘴裡嘟囔著,「宮中九皇子嘔吐不止,御醫束手無策。」
「陛下和帝師議事時聽聞,已是急得很,言明要二小姐進宮救治。」
「這二小姐去了京郊……要是延誤救治時間,陛下生氣可怎麼辦?!」
雲皎月鼻子覺著有些癢,沒忍住,在馬車內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霜商眼疾手快,率先替她攏了攏披風,「鐵定是有人在念叨夫人你呢。」
煙景用火鉗往炭盆里夾了新炭。
忙是遞了杯熱茶過去,「夫人喝口茶暖暖身子。」
雲皎月將手爐放在雙腿上,心裡頓覺不舍。
無可奈何自嘲,察覺自己和兩個小丫頭還真處出感情來了。
抿了抿紅唇,「過會兒你們跟著兩位管事去採買藥材。」
「到了百藥村後,我隨處再逛逛。你們不必跟著我。」
霜商和煙景頷首示意,以為雲皎月是嫌棄太冷,想待在馬車裡。
等采完得差不多了,再露個面檢查藥材。
霜商笑道,「入冬後,天氣越來越冷。夫人的確得在馬車裡待著,要不然受凍就不好了。」
煙景附和,「正好採買之餘,可以去百藥村淘些藥材做藥枕!我這兩天脊椎不太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雲皎月耳畔聽不真切,思緒早已飄到郊外的破廟裡。
不知道王銀有沒有將商戶們都劫出來。
回過神發現兩人早已換了話題,在說府中緋聞。
「我們府上火房的柳葉,她這兩日老是犯噁心。」
「她平日裡一頓能吃三碗飯,結果這幾日竟然一頓支持半碗!」
煙景低聲揣測,「你說……她會不會是有喜了?」
雲皎月記得煙景口中的柳葉,那孩子年紀才十二歲。
本來是被她分派到花房做輕鬆的差事,然而柳葉的親娘孫媽媽主管火房,就主動將人攬到了火房。
霜商擰著眉頭不悅,責怪,「你別胡說。」
「這種事情怎麼能胡亂議論,再說柳葉才多大。」
「她親娘孫媽媽每日都看著她,連婚配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喜?」
煙景被罵得心裡委屈,「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
啞著嗓音,「府里不少人都在議論,說那症狀實在是像。」
氣憤陡然間有些僵持。
兩個人誰也不肯先低頭。
煙景覺著自己因個無關緊要的人,被呵斥下了顏面,心裡不高興。
霜商則認為對方不可理喻。
雲皎月嘆了口氣,「你們兩個是我在內宅的左膀右臂。」
「不管什麼時候都得擰成一根繩子,像這種吵吵鬧鬧不合的情況,要是被外人聽見,少不了會來挑撥,沒準什麼時候再給學士府招禍。」
煙景睜大了眼睛,搖搖頭。
明澈眼眸惶恐,眼眶瞬間紅了,「夫人,我和霜商都是督郵府出來的婢女。」
「我們一起長大,吵歸吵,心裡有分寸的。我不會被外人挑撥,霜商更不會!」
霜商應聲,她和煙景在督郵府關係最好。
從小和親姐妹一樣,正是因為如此,才希望對方能管住嘴,少落人話柄。
雲皎月見兩人都替彼此著急,唇畔漫著輕淺笑意,「你們心裡有分寸就行。」
手心貼著暖爐,「不過煙景,事關女子清譽,這種話以後就不要提了。」
「另外嘔吐和食慾減退,也不只是有喜的症狀。」
「等回府後,我親自去給柳葉診個脈。」
由她診脈,應該能堵住府里的悠悠之口。
煙景張了張唇,依舊委屈。
弱弱聲音從喉嚨里傳出,「可是孫媽媽根本不肯讓人給柳葉看病。」
「我前幾日還說,可以提前給她發月錢,讓她帶柳葉去看大夫。」
霜商這會兒才覺得奇怪,她平日去火房的次數沒有煙景多。
不清楚孫媽媽不肯給女兒看病的事情。
才覺得煙景的揣測不無道理。
抬頭困惑,「孫媽媽最疼愛柳葉這個小女兒,怎麼會不給她看病?」
「難不成這種病,是不能被外人知曉的?」
煙景氣性去得快,重重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神秘兮兮道,「而且你猜怎麼著?孫媽媽讓柳葉告假了!」
「我聽底下的人說,柳葉一日三餐都待在房裡。她住的明明是三人房,孫媽媽偏偏讓其餘的女兒同自己睡,將柳葉房裡的門窗關得緊緊。」
雲皎月怔了怔,孫媽媽的這種行為……
怎麼聽都不像是旁人揣測的柳葉有喜。
而是像得了傳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