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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能不能分我們三房一個

2024-06-21 18:02:49 作者: 烏龍奶芙

  雲皎月細長的柳葉眉微挑,她剛剛就注意到祁長瑾一副來來回回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以為是要對她說什麼,結果這貨糾結半天,居然只是在想要不要關心她?

  莫名覺得這未來的首輔大人,身上有一種淡淡的純情……

  

  雲皎月扶著祁長瑾繼續往外走,應聲,「嗯。」

  「不過沒有大礙,過兩天就好了。」

  她空間裡有很多從祁家庫房搬來的中藥材,等下喝水的時候吃點消炎藥和止痛藥就行。到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她可以把那些中藥材研磨,再製作幾瓶金瘡藥備用。

  雲皎月深思熟慮了下,如果想讓祁長瑾的傷早點痊癒,那就不能只靠每晚一次偷用金瘡藥上藥。

  還是得早點當著男人的面,用新鮮草藥給他敷傷口。

  只是原身不通藥理,在敷傷口之前,她還得給自己突然會醫找個理由。

  「祁長瑾,我剛剛去林子裡,本來只是想找附近的山民借把鋼鋸做竹杯。」

  「你說巧不巧,那山民不僅借了我鋼鋸做杯子,臨走前還告訴我這山上究竟有哪些是去腐生肌、活血止痛的草藥!」

  雲皎月聲音微揚,鄭重其事地說著,視線落在腳旁的一株草藥上。

  舉例道,「就比如說這株草藥,你別看它平平無奇就是株野草,實際上它叫披麻草根,有散瘀血止痛的功效。」

  「再說你前面的這棵樹,它叫兒茶樹。如果把它的枝幹去掉外皮,砍成大塊,再加水煎煮濃縮乾燥。它就有活血止痛、生肌止血的功效!」

  祁長瑾若有所思,望向雲皎月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他被後背的疼痛折磨得沒有什麼耐心,舒展的眉頭蹙起,「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皎月扯了扯唇角,「我是想說,流放路上藥物稀少。我們每天都要趕很多路,你後背的傷不治會嚴重。」

  「既然流放途中的人沒有會醫術的,不如就讓我試試。」

  雲皎月邊走邊將剛剛介紹到的草藥拔了一些拿到手上。

  又隨手撿了些金寄奴、漆大姑、石岩姜、斑鳩飯這種草藥,拿不過來了,就一股腦全塞進祁長瑾懷裡。

  怕男人不信任她的醫術,又或者是擔心他把草藥扔掉。

  連忙補了一句,「你要是信不過我,我就先以身試藥,先拿這些藥給自己用。等我後背好了,再給你敷傷口。」

  祁長瑾考究的目光越加深重,他甚至懷疑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是不是被孤魂野鬼搶了軀殼。

  他的原配妻子胸無點墨,粗鄙自私又嘴笨,平生對銀兩以外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可現在,她不光能三言兩語拿捏住衙役,還能記住那麼多草藥的名字和功效。

  實在是奇怪……

  祁長瑾淡紅色的薄唇緊抿,想不明白緣由。

  從胸腔出悶悶吐出三個字,「隨便你。」

  算了,只要現在的雲皎月能夠不做出任何傷害祁家的事情,她愛如何就如何。

  雲皎月的心情很好,看樣子男人是同意她拿草藥給他外敷了!

  她唇角笑意忍不住微微漾起。

  現在只要她可以充分利用草藥外敷,外加空間藥物內服,祁長瑾的傷一定能在最快程度痊癒。

  到時候等她再熬到男人翻案,就可以和祁長瑾提和離,徹底功成身退!

  兩人走到湖泊旁邊,祁長瑾用手捧著湖水喝了幾口,解完渴後,轉而清洗著竹杯,在兩個竹杯里分別盛滿水。

  這麼一套行雲流水的盛水動作下來,雲皎月愣是沒找到機會往竹杯里放消炎藥和止痛藥。

  只能蹲在湖邊拿大石頭砸爛已經清洗好的草藥。

  她將搗爛的草藥貼在祁長瑾後背,又將他的上身裡衣撕成條狀,充當紗布包裹。

  草藥敷上的瞬間,祁長瑾感覺後背的灼熱感急劇減退,背部一片冰冰涼涼,很舒服。

  忙活完,兩人才是回到了流放的大隊伍里。

  蕭蓮當了二十幾年的祁家大房夫人,這麼多年錦衣玉食一直沒吃過苦。

  現在流放第一天,不光腳底起了泡,腳踝還扭了!

  她背對著湖泊方向休息,看到雲皎月和自家兒子突然繞到她面前,臉色愈加鐵青。

  先前她聽見林子裡傳來數不清的慘叫聲……

  還以為自己的寶貝兒子祁長瑾也被衙役們欺負了,她雖然很氣惱,可為了保命又不敢上前討公道。

  這下看見祁長瑾出現在眼前,也顧不得腳疼,忙是把人拉到身邊。

  用手拍打祁長瑾的手臂,泄憤斥責,「你這不孝子!那賤人的安危關你何事?她今天就算是被人凌辱死了,也是她的造化!」

  「倒是你,青州到澤州足足有兩千里的腳程,你不守著自己親娘,你去管她幹什麼?!」

  「還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真是白生了你這個兒子!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我還不如早早就跟著你那短命的爹死了算了!」

  祁長瑾聽到這話頓時眉頭緊鎖:「母親慎言!」

  雲皎月瞅了眼蕭蓮,神情複雜。

  原來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婆媳問題還真是古不變的最大難題。

  不過,什麼叫『她今天就算被人凌辱死了,也是她的造化』?這話,真難聽。

  雲皎月此前對蕭蓮沒什麼情感,即使原身是死在蕭蓮的刑罰下,她也對蕭蓮沒有多大的怨恨。畢竟原身費盡心思嫁進祁家,她所受到的果,都是當日自己種下的因。

  倒是現在,她對蕭蓮產生了嚴重的不滿。

  她不指望蕭蓮能把她當做祁家大房的自家人來看待,她只希望這婆母能夠有些禮貌,好歹把她當個人看!

  稱她為賤人,又巴不得她被凌辱,實在是忍無可忍!

  既然蕭蓮不把她當人看,她也就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堂嫂,你這竹杯是哪裡來的?」

  祁家三房的小女兒祁昭昭看到瑩綠色的竹杯,眼睛亮了亮。

  她吞吞吐吐,不大好意思,但還是大著膽子問道,「堂嫂,我們三房被抄家的時候,身上是一點銀子都沒藏下。」

  「我們買不起水囊……既然你有兩個竹杯,能不能分我們三房一個?」

  「你放心,我們不白拿。這一路,要是堂嫂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我一定義不容辭報答你!」

  雲皎月點了點頭,很爽快地把竹杯遞給祁昭昭。

  原身此前人品太差,在祁家都沒有幫著說話的人,現在她要改善和親戚間的關係,方便流放路上好彼此間更加照應。

  「當然可以。我這兩個竹杯,本來就是要分一個給昭昭你們三房的。」

  蕭蓮聽見動靜,止住了責罵聲,那雙眼睛死死盯住雲皎月遞給三房的竹杯。

  心疼死了!

  水囊在流放路上賣一兩銀子一個,那密封性這麼好的竹杯,好說歹說也能賣上半兩銀子!

  這敗家娘們,怎麼就這麼大方!

  竟然眼也不眨一下,就把竹杯給了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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