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一個故事

  「從你出現在這顆生命星球上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關注著你，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祖神淡漠說道。

  「可是，你沒有出手抹殺朕，這是為什麼？」趙元開不解，質問道。

  從一開始他了知自己的一切！

  這算什麼？

  這豈不是真正的神靈？！

  趙元開不敢相信，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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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時，

  祖神再次開口，道：

  「因為你很有意思，你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趙元開，你知道嗎，在你之前，像你這樣的人，九州星出現了七位，他們懷有各種各樣的系統，但最後，都死在了我的手中。」

  「而你，是唯一的例外！」

  這話再一次的震撼到了趙元開！

  像自己這樣的人，九州星竟然已經出現過七位了？

  他們也是魂穿？

  他們也身懷系統外掛？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死在了祖神的手上！

  這些人應該都沒有成長起來，甚至都還沒有展露頭角，不然的話，整個中土歷不可能沒有記載！

  不過。

  趙元開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

  那就是，祖神不會殺自己！

  對！

  就是這樣！

  用祖神的話來說，自己就是那唯一的例外。

  要麼，根本不給成長的機會，要麼，就是現在，就是趙元開的處境。

  但，這又是為什麼呢？

  趙元開抬頭，心情平復了很多，定定的看著祖神，凝聲問道：

  「朕想知道，為什麼朕會是唯一的例外？」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跟你說一個故事……」祖神淡淡說道。

  趙元開點頭，認真傾聽。

  只見祖神背負著雙手，緊跟著，趙元開便覺得眼前突然一陣模糊，而下一息，人已經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之上的古老石亭之內了。

  祖神站在自己的面前，依舊是背負著雙手，背對著趙元開。

  「在很早很早之前，凡間和仙界本來是徹底隔絕開來的，凡人不可能成仙，也永遠追求不了真正的永生。」

  「而仙界的仙神們，生來就是不死，壽元與天平齊，而且他們只要暫時的割棄神格，忍受那無間通道的萬般折磨和痛苦，就能下到凡間，感受到真正的人間生活！」

  「後來啊，有一個很貪玩的神仙，他身份尊貴，且心地善良，憐惜凡間修士哭求長生而不得，於是乎，他便努力修煉，後來一步一步的繼承了仙界的帝位，稱帝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造成仙之路！」

  「那位仙帝用了整整十萬年的時間，以仙骨帝身融混沌之水本源之土，鑄十萬階天梯，打通了一條真正的從人間通往仙界的登天之路！」

  「凡間生靈感恩戴德，他們將那位仙帝視為無上信仰頂禮膜拜，他們開始努力修行，一步一步的踏上了那條登天之路！」

  「終於，第一個凡間生命完成了蛻變，他成功了，他登天成仙，證道神格，獲得了他夢寐以求的永生！」

  「仙界的仙神們也為此感到高興，他們很歡迎這位不一樣的成仙者！」

  「然後，很快，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無數位成仙者出現在了仙界，他們聚集在了一起，成立一個新的天庭，開始在仙界誅殺那些真正的仙神……」

  「從此，仙界殺戮不息！」

  「這一場殺戮真正持續了十萬年，十萬年裡頭，無數仙神隕落，被成仙者們無情圍殺，剝離神格，取而代之！」

  「仙界搖搖欲墜，幾近崩塌！」

  「終於有一天，當年耗費十萬年心血打造登天之路的那位仙帝，終於誕下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從一出生就帶著使命，他比他的父親更要強大，一路崛起，直到徹底鎮壓那些反叛的成仙者們！」

  「可是，登天之路依舊是存在，成仙者們源源不斷的飛升仙界！」

  「於是乎，那位仙界新帝為了能永遠鎮壓這些該死的成仙者們，他決定斬斷登天之路，他以仙人完整之軀破入凡間，燃燒帝心神格，生生斬斷了一萬七千六百三十二階天梯，自此，登天路徹底崩斷，凡間之生靈再無飛升成仙的可能！」

  「可是那位仙帝，也因此永恆的墜入凡間！」

  「那位仙帝，就是我！」

  見到這兒，祖神轉過身，看著趙元開。

  此時的趙元開，徹底呆滯了！

  這顯然不是故事，也不是傳說，而是真正的歷史！

  祖神不是天外之人，他是天外之仙，是真正的仙神，而且還是仙帝！

  成仙者？

  反叛者？

  登天之路？

  永恆的墜入人間？

  ……

  這些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那……那你墜入凡間到底有多久了？」趙元開突然問道。

  「記不清楚了，也許十萬年，也許是百萬年……總之，我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流浪過多少個生命星球了，但，那些該死的反叛者們，卻從未停止過對於我的追殺！」

  祖神感嘆，歲月蒼蒼。

  或許，他真的是不記得了。

  十萬年，百萬年，甚至是更久更久了。

  不對！祖神永墜人間，難道還能一樣長生不死嗎？

  「你……你不是墜入凡間了嗎？難道還能長生不死？」趙元開問道。

  「我有神格在身，當然長生不死，雖然只是殘缺的神格！不過，也是因為這殘缺神格，那些該死的反叛者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對我的追殺！」祖神說道。

  可這，趙元開有不理解了啊，又問道：

  「朕還是不明白了，既然你長生不死，又為何懼怕追殺？還有，你有神格在身，這難道這凡間還有其他成仙者？否則的話，應該沒人能威脅到你吧？」

  此時的趙元開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至少眼下祖神對他沒有任何的敵意和威脅。

  至於祖神說的這個故事，趙元開將信將疑，而且一有疑惑，就立馬開口。

  能不能得到答案是一回事。

  但問不問，那是趙元開自己的事情。

  不過好在祖神興致不錯，幾乎是有問必答，哪怕這個問題，祖神還是耐心的說道：

  「凡間當然不存在其他的成仙者，因為登天之路早就被我斬斷了，至於長生不死，其實也很簡單，不死，就是長生，死了，就不是長生了，所以，仙神也是會死的，被殺死！」

  原來如此啊。

  趙元開大概明白了。

  「所以，凡人和仙神最大的區別，就是在於神格？一旦擁有了神格，除非被其他仙神強力抹殺，否則就會長生不死，對嗎？」

  「不錯，你很有悟性！」

  「但我還是不明白，凡人未成仙，就註定了不會是仙神的對手，可是你似乎百萬年來一直都凡人修士追殺，是這樣嗎？」趙元開又問道。

  「不錯，但我告訴你，凡人和仙神之間的戰力差距，並不是很大，站在凡間之巔抬手就可觸及仙界的存在，其實已經無限的接近於仙神了！甚至，若在凡間，下凡割棄神格的仙神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祖神說道。

  「原來如此！」趙元開點了點頭。

  這跟他之前理解的修行之路完全不一樣。

  修真一路，每跨過一個大境界，就會得到質一樣的飛躍，前後天壤之別，並且差距就在戰力之上！

  但成仙顯然不是這樣！

  成仙者和未成仙者的本質差距不在戰力，而在永生。

  用祖神的話來說，除去永生不死，那些站在凡間之巔的強大修士，已經是伸手就能觸及仙神的存在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呢？為了你身上的神格？為了追求永生？」趙元開又問。

  「對，就是為了追求永生，登天之路雖然斷了，但只要找到了我，就能利用我身上的神格來修補登天之路，那麼凡間的修士們就可以再次飛升仙界得到永生了！」祖神說道。

  趙元開深受衝擊！

  到了這一刻，他終於是恍然大悟了。

  原來這個世界本質竟然是這樣的……

  不過！

  等等！

  不對！

  系統！！

  趙元開猛然抬眼，死死的盯著祖神，問道：

  「如果朕沒有說錯的話，朕身上的系統就是那些追殺你的人所創造的，對不對？」

  「朕從來都不是什麼天選之人，也不是什麼大氣運者，朕只是這場驚天陰謀之中的一顆棋子一隻傀儡罷了，對嗎？」

  祖神點了點頭，依舊是神色淡漠，道：

  「你果然很聰明！」

  「等你邁入准仙境九斬，系統開始所謂的升級，那不是真正的升級，是獻祭，弒神盟的人會通過你的視野感知到我的存在，然後這九州星的上空，會出現一道天門，他們會降臨這裡，然後毀滅這裡！」

  獻祭？

  弒神盟？

  降臨這裡，毀滅這裡！

  趙元開突然間如同靈魂被抽空了一樣，整個垂頭喪氣，猶如行屍走肉一樣！

  他沒有懷疑祖神的話。

  因為，理智告訴他，這就是真相！

  趙元開曾經不止一次的推測這系統的來歷！

  系統絕對不可能憑空出現的，也絕對是不可能被天地孕育了，這等模式，只可能是人為！

  所以，他才一次次的感嘆，到底什麼樣的存在，能造出如此逆天的東西出來。

  一直以來，趙元開都以一種特殊的修行功法來理解自己身上的系統的。

  它是汲取擁戴值，然後激發系統協助突破，勾動天地靈氣來煉化，然後轉為修為，從而提升宿主的境界和戰力。

  這和中土世界的修士們只是方式上的區別。

  而系統看起來就像是終極優化版的修行方式，更簡單，更高效，更粗暴和不簡單!

  那麼這背後反映的是什麼呢？

  是創造系統修行這種方式的背後文明的極度發達！

  那是趙元開無法想像的一個世界。

  就如祖神剛剛所說，自己一旦是被獻祭了，系統就會感知到祖神的存在，緊跟著，天門開，弒神者直接降臨！

  這種降臨，絕對是橫跨星空而來的，其距離之遠根本無法想像！

  但那個文明，就是能做到！

  再直白一點的說，弒神盟的主宰，也就是那個站在凡間之顛的存在，他除了不能長生不死之外，和真正的仙神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在這個凡間，他就是無所不能！

  「所以，這九州星之上的所謂准仙境，其實只是一個笑話，對嗎？」趙元開苦笑。

  「這是生命星球的完整度所限制的，九州星的上限止步於此，至於准仙二字，那只是生靈對於這個境界所賦予的一個定義罷了！在這裡，叫做准仙，在天狼星，又換了個名字，叫金丹……不過這些並不重要！」祖神說道。

  金丹？

  呵呵……

  趙元開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還在南蒼域孤島之時，哪裡靈氣絕滅，根本沒有聞到求真的概念。

  人人修武，到了武道上限的盡頭，便定義出了超凡入聖！

  超凡入聖這個四個字可大不簡單，大膽一點的理解都能和飛升成仙相提並論了。

  可武道超凡入聖強大嗎？

  並不是！

  擱在中土修真世界那就是最底層的存在。

  但在南蒼域，這已經是極限了，是不可能在突破了。

  而人，還是那個人，局限的不是人，是所在的時間和空間。

  姬墟說他才是這九州星的真正的唯一的天選之人氣運之子，他的戰力代表著這個顆星球的極限了。

  歸根結底，也是這個道理。

  其實吧，趙元開早就推測過這些了，有想到過，也算是有心理準備了。

  可是當真相血淋漓的擺在他面前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是這麼的難以接受。

  祖神口中的凡間，其實就趙元開所處的這個宇宙吧，這裡無邊無際，孕育了無數的生命星球，誕生了各種璀璨的文明。

  只是，生命星球之間是存在等級差異的。

  但生命依舊是生命，諸天平等，最多只是命運不同，生在了不同的地方，所以才上限有別！

  想到這兒，趙元開突然間坦蕩。

  他看著眼前的祖神，知道對方對自己沒有敵意，於是乎也放開了很多。

  「所以，朕現在應該解除身上的系統，對嗎？總之是不能在突破了，否則的話，朕不僅會死，還會因此而毀滅這顆星球！」趙元開笑著問道。

  「不！剝離了系統，你一樣會死！」祖神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