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他日因，今日果

  「這已經足夠了！」

  

  宣明蛇主聽得韓煉言語，雙目微亮。

  他轉而看向身旁的青梔狐主，言語有些發澀。

  「青梔..姐姐，你也會助我的對不對？」

  「若是說之前，我或許會遲疑，但是你願意再叫我一聲姐姐，我自是一同出手！」

  青梔狐主心底閃過些許的嘆息，語氣堅定道。

  而聽了對方言語，韓煉神色不變，嘆息一聲。

  蛇蟒兩族積怨甚久，甚至超過了人族的歷史。

  蛇族多是依靠自身血脈深處的力量去發掘，講究厚積薄發，破後而立。

  而蟒族則是吞食各種生靈以孕養自身，最終得以一次次的蛻化，終化蛟龍。

  對方之所以對這蟒族有那般恨意，原因倒也是相當簡單。

  遙想元會大劫之後，各族都在修養聲息，蛇族損失了最為頂尖的戰力之後，自然是被不少的妖族勢力惦記，最為明顯的，便是蟒族。

  這位宣明蛇主的雙親在大劫當中受了相當嚴重的創傷，在萬蛇窟當中嘔心瀝血，方才將這位孕養成功。

  而語氣一同誕生的，還有一位姐姐。

  兩條誕生靈智的靈蛇頑劣，自修行小有所成之後便偷偷溜出去遊歷天下，那時候他們遇到了青梔狐主。

  當時其已然挑起了一族的擔子，少有言笑，一直磨礪自身，與他們恰巧相遇。

  他們當年境界相差不算小，但是卻因為宣明蛇主姐姐古靈精怪，聊得頗為投緣。

  最後青梔回歸族群，而宣明姐弟兩妖，在接受完傳承晉升紫府之後，竟是又偷偷跑出。

  這一次它們前往的，是人族地域。

  與那白蛇傳相似，卻有並非全是。

  這兩位靈蛇，竟是在人族邊關一處小城當中，皆是尋到了讓自己心動的人。

  它們修行互相印證，心念通達，境界進境自然不慢，他的姐姐天資比他更高，早早測驗血脈，其若是晉升碎虛，最少也能夠身化應龍，讓族群再次興盛。

  也正是如此，族中對於他們方才偏愛，少有去管。

  但是誰能想到，他們這邊陲小城，竟是能遇到那吞盤蟒主。

  對方當時剛剛吞噬了自身將要隕落的一位蟒族純陽，藉以涅槃之身，自是難以煉化，只能發泄自身血脈蛻變當中的怒與惡，便欲要將要小城吞食。

  他們姐弟的記憶與情，皆是在此，自然不允。

  一場大戰，那座邊荒之城消散，他的姐姐與他所愛之人，皆被吞食煉化，消散於世間。

  縱使是對方身上帶著不少的底蘊手段，但是他們身處在人族疆域。

  那個時代的巽風王朝，想來太祖剛剛隕落，四面皆有敵環伺，高層的戰力，根本不會去顯露出來。

  而那時候他自身敵不過吞盤蟒主，族群當中又沒有實力開戰，想要去找尋青梔狐主出手幫忙。

  但是對方身為一族之主，雖說還有其他族中靈狐一同鎮守，但是也是危如累卵，怎麼可能會幫忙對付如日中天的蟒族。

  這般事情過後，兩妖之間心有芥蒂，便再也未曾相見過。

  而宣明蛇主自此心性有所變化，雖說沉默少言平日不顯，但若是提及蟒族，必是欲要啖其肉飲其血。

  他心中有恨，無時不想要那吞盤蟒主去死。

  但是那位卻是機緣不斷，最後一飛沖天。

  縱使是其努力修行，卻也還是慢了不止數百年。

  他不同於青梔狐主，因為對方還有族群拖累。

  他只有恨，只有自身心中那如火一般的恨意，欲要燃出胸膛。

  宣明蛇主？

  對方原本並非喚作白宣明。

  之所以以宣明為名，便是因為，當年他們所在的那座小城喚作宣明。

  這些年來這位時時刻刻不敢忘記，時時刻刻都壓制著自己的怒與欲。

  蛇不愧為冷血生靈，不出擊則以，若是發現適合的時機，自是欲要一擊斃命。

  而加之對方晉升碎虛之後，為了讓自身實力更強，大肆擄走蛇族生靈，已然讓兩族之前仇恨越來越深。

  兩族早在不知多少載之前有過約定，雙方若是聯姻，誕生為蟒者歸屬蟒族，誕生為蛇者自是歸屬蛇族。

  但是誰能夠想到，如今的蟒族，若是與蛇族生靈誕下子嗣，為蟒者好生孕育，為蛇直接吞吃孕養一身靈性，已然是讓不知多少知曉此事的生靈不齒。

  天欲要讓其滅亡，必然讓其瘋狂，他日因鑄今日果。

  雖說韓煉深知，那吞盤蟒主若是隕落，蟒族的生靈必然被殺滅不知曉多少，或許所有的因果，都會歸咎在韓煉身上一分。

  但是自己身前這位，一旦開口『萬般因果皆歸己身』，便已然與韓煉的干係不大。

  更何況，對於這等吞靈一脈當中的生靈，在韓煉的心底，這就是詭魔道。

  若非是妖族信奉的是若肉強食，若非是黃天所求的是祭祀足夠便可，這蟒族，早已然被遺滅，打落族群的靈性。

  當然，他願意出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如今的蛇族。

  他們被蟒族壓的只能龜縮在萬蛇窟當中，多數都在閉關修行，縱使是那些個小輩，在當年這位宣明

  要知曉，身為紫府境修士，已然能夠有所感知心意。

  而修行至那純陽之境，已然能夠冥冥之中有所感知，已然有心血來潮。

  此界不比遮天界那等大世界，碎虛便是頂點，至了這等境界著，一言一行便是一種契約因果。

  他們的言語，便是一種誓言一般，難以去更改。

  一人兩妖本身各自心有所想，言語之間也是多有試探，但是他們之間，已然有了一種默契。

  甚至是至了現在，韓煉已經開始思量，怎麼去謀那蟒族了。

  宣明蛇主再怎麼去說，也是一尊碎虛生靈。

  如韓煉如今手下，這般戰力也是寥寥。

  對方願意以自身為坐騎這等言語都說得出口，韓煉已然是將其當做了自己人。

  他可不想這位在滅了蟒族之後，還沒有給自己多少助力，轉眼間便因為諸多因果而隕落。

  而至了這時，行疆大天尊的一道化身翩然而至。

  他所來，為人蛇兩族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