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推測與猜想

  「原來韓先生這次來尋我，卻不是因為我。」

  冷寒蟬聽了韓煉的言語，心中不由得稍稍失落。

  畢竟自己的意中人尋來，是為了找旁人，她的心思怎能開懷？

  不過這等思量，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她轉眼便振奮起來。

  「我終於能夠幫到韓先生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默默點頭。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來。」

  

  韓煉自知這位聖女心性，對方點頭應下沒有去解釋，顯然那端靖靈祖的一絲殘念狀態極好。

  他大袖輕揮，只是轉眼之間，兩人身前場景幾經變化，已然出現在一間雅間當中。

  抬手虛攝斟滿茶水，韓煉不由得神色微正。

  「那位可能現身，亦或者能夠與我言語？」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直奔主題。

  「這...應當是可以。」

  冷寒蟬見著韓煉的神色，也是神色一正，微微點頭。

  其靈識在腦海當中與端靖靈祖言語，卻是讓其不由得愕然。

  「蟬丫頭，你真的，願意讓我掌控你肉身，與其言語？」

  端靖靈祖進入冷寒蟬腦海當中孕養，也是有些日子了，但是這段時間當中，對方對她縱使忌憚，甚至有時候聽她言語，都會封閉六識，唯恐自己將其奪舍。

  但是今日，就這傢伙一句言語，她便把肉身暫時借給自己？

  她一時之間，當真難以理解。

  這便是情根嗎，當真是厲害。

  她嘟囔一聲，卻見對方已然將靈識收斂，其連忙閉住，一點點將靈念散在肉身之上。

  三兩個呼吸之後，其身子微微一顫，轉而睜開了眸子。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眼神？

  滄桑，清澈，傷感，釋懷，無奈，寂寞？

  韓煉看著對方的神色，也是神情鄭重。

  他剛想開口，卻不成想對方眼神一變，轉而在自己身上上下摸了摸，一臉的好奇。

  「蟬丫頭的這具肉身，當真是好深的底蘊...」

  她這話說出，忽然間想起來身前還有旁人，轉而神色如常，抬眼瞧了過去。

  「你這小輩，找本祖作甚？」

  她這言語，可謂是沒有絲毫的客氣。

  要知曉，本來她已經快要將這具肉身給奪舍了，這傢伙可謂是壞了自己的好事。

  後來她妥協之後心思便淡了，但是知曉對方找自己，她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因為其猜測，韓煉如今正有求於她。

  「靈祖當真是好手段，你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氣息？」

  韓煉神色如常，好似在敘述一件尋常事情一般。

  「不知曉這是何手段，我自襯手段不弱，為何沒有發覺？」

  這小子發覺我的暗手了？！

  端靖靈祖神色微變，但剎那又恢復如常，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你這是活該，我在你身上留下這氣息，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尋你痛扁一頓。

  蟬丫頭明明對你有情你也知曉，就這般吊著她，讓她的情根深中，難不成想要她留下心魔嗎？

  如今量劫已然將至，不知曉你怎的想的，還這般讓其活的不痛快。」

  初始的時候，端靖靈祖連自己的真名都已經忘記了，但是在她逐漸的孕養恢復之下，已然是認清了現實。

  這些個日子與冷寒蟬相處，她已經發覺了這個面冷心熱的丫頭是個好娃娃，她自然是想著將所有的事情都挑在明面上。

  當然，她也是有著私心。

  若是當真能夠促成他們二人，自己或許可以能夠將這韓先生化作助力。

  對方雖說是自己的小輩，但是來歷跟腳手段皆是不凡，縱使是當初她本尊未曾隕落當面，見到對方，也不會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

  韓煉聽了對方這般直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抬眼盯著對方，他想了想，還在給自己尋些理由。

  「量劫來了，我如今說書開一道，衍我書中的法，若是我隕落，自當萬劫不復。」

  「這又有什麼關係，你若是都萬劫難復，那這丫頭怎麼可能有生機？

  若是當真都會隕落，倒不如乖乖從了她，可惜了這具好皮囊，要是本祖有你這般容貌，自當做一個風流客，讓這世間青樓畫館皆唱我名。」

  「...」

  韓煉聽了這，一時間竟是不知曉如何去回應。

  「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他想了想，神色也是轉而變的鄭重。

  「不過這一次來，我是有正事請教。」

  「正事？」

  端靖靈祖斜睨著看向韓煉，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竟是有些風情萬種。

  「是的，正事，有關靈祖所創造的那觀明端靖天。

  我尋到了那裡，如今發生了些變故，想要問詢一番靈祖，是否知曉因由。」

  他神色鄭重，一板一眼，聽了這話，端靖靈祖也是不由得面色微變。

  她皺起柳眉來仔細思量，但是片刻之後，面容卻一時間有些頹唐。

  「說到底，我只是一絲殘靈醞釀保留，僥倖活了下來，甚至這等狀態，連活都算不上。

  我的記憶殘缺的太厲害，千百難存一。

  雖說我隱隱記得我那觀明端靖天是有什麼變故發生，但是現在我當真記不得了。

  畢竟身為一位靈祖，竟然戰到真名都破滅，需要你言語開口尋回。」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輕緩，但從頭到尾，都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

  是啊，身為一位羽化境存在，本應當化星懸於蒼穹之上，照耀四方，名諱響徹，傳承於後世。

  但是誰能夠想到，星落破滅，真名抹除，所有的一切痕跡，都近乎煙消雲散。

  韓煉聽了對方的言語，倒是也並不意外。

  畢竟對方那一絲真靈還是他發覺的，他怎的不知曉對方狀態極差。

  他前來問詢，不過是為了尋找一線可能罷了。

  不過縱使是如此，韓煉依舊是將他在那觀明端靖天當中看見的，發現的種種盡數告知了對方。

  其眉頭緊皺，玉手攥緊，顯然是在思量著什麼。

  其至了最後，呼出了一口濁氣，面色微微和緩。

  「小貝當真還活著，原來這並非是我記憶當中的妄想。

  聽你這樣說，我隱約有了些印象，不過真說想起什麼，或許需要我去那裡走一遭。

  或許...那裡有我恢復實力的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