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個故事
2024-06-21 11:24:00
作者: 汀獻
為了更好地休息幾天,南棲月兩耳不聞窗外事,休息的同時也在醞釀該怎麼跟陸北庭坦白自己的事情。
她不主動提起,陸北庭也不主動問。
他知道,她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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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兩天,南棲月在陸北庭的陪同下回了一趟姜家,與楊玉梅對上眼的那一刻,察覺到對方那一閃而過的表情,心中瞭然。
生了一場病,都忘了自家舅舅曾經說過有要事跟她相商。
看來姜家這場風波,已經預熱了。
南棲月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健康,順便帶陸北庭一起跟姜家的人一起吃一頓飯。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帶陸北庭回來。
老爺子是個明眼人,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他也不點破,看著自己的寶貝外孫女終於願意敞開心扉試著接受一個人,心裡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又忍不住擔憂。
陸北庭早早就注意到老爺子看向自己時那抹奇怪的神情,他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正面迎上老爺子的視線。
南棲月難得休息,回了姜家之後心情放鬆,後來聽著姜邢與陸北庭聊起商業方面的事情,便自覺閃到一邊跟姜有容窩在一起說些姑娘家家的話。
「容遇的事情,跟我說說唄?」南棲月聽著姜有容嘴裡吐出的小鮮肉名字絲毫不感興趣,倒是前天她來劇組探班時那一聲超嚇人的「容叔叔」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姜有容頓時止住了話題:「好端端說起這個老男人做什麼?」
「嘖,說!」南棲月作勢就要往她脖子上掐。
這邊陸北庭已經起身跟著老爺子進了書房,剩下姜邢父子倆面對面乾瞪眼了幾下,倆人悠哉悠哉喝著茶,實則漫不經心地聽著她們姑娘家家的話題。
姜有容隨口一說:「家族宴會上認識的,爺爺說他輩分比我們大,得喊他容叔叔。」
南棲月挑眉:「然後呢?讓你喊容叔叔你就喊容叔叔?姜有容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啊呀南棲月你真煩!我就給自己找點樂子怎麼了!」姜有容一陣羞惱,拍開她伸過來的手後氣鼓鼓地窩在一邊。
姜百川輕笑了一聲,不再打算聽她們說這些廢話,只是轉身時遇上迎面走來的楊玉梅,母子倆對視了一眼,姜百川沒有反應,倒是楊玉梅心裡有鬼似的慌慌張張地避開視線。
南棲月捕捉到這一幕,忍不住看了一眼姜有容。
這傻樂呵的小姑娘,怕是還毫不知情。
書房裡,姜老爺子習慣性地擺弄著棋盤,很隨意地說了一句開場白:「會下棋嗎?」
而陸北庭已經坐在了他的對面,表情淡然地執起一枚棋子:「偶爾會和我父親對弈。」
黑白棋子落下,這局棋已經開始,姜老爺子這一盤棋一改往日的風格,狠戾得步步緊逼:「北庭啊,我之所以選你,是認可你的為人,但同時,我這麼放心地把月月交到你手中不單單是因為認可你。」
陸北庭頓了頓,沒回話。
老爺子繼續說下去:「你應該知道,我們倆家是怎樣的交情,把月月嫁到你們陸家,我很放心,更重要的一點是,我知道月月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
「北庭,你能明白嗎?」老爺子輕嘆出聲,「正是因為她不會輕易愛一個人,所以我從來不在乎你與她是真的恩愛還是假的恩愛,她嫁了人,擺脫厄運,與你相處愉快,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陸北庭呼吸慢了半拍,出聲問:「然後呢?」
「然後?」老爺子忽然扔下棋子,哼了一聲,「然後你卻讓她愛上了你!」
陸北庭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事情,老爺子卻信誓旦旦地告訴他南棲月愛上了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老爺子拍了拍桌,深呼吸了一口氣,思緒逐漸游離出了這盤棋局,「北庭,跟你說個故事吧。」
陸北庭的笑意斂起,正色看向了表情凝重的老爺子:「好。」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女孩,老爺子講述的,正是這個女孩的愛情故事。
故事裡,女孩剛剛大學畢業,在一場環遊世界的旅途中遇見了一個讓她一見鍾情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是個身份特殊的中國人。
與男人同行的還有他的夥伴,而他的夥伴卻是一名外國人。女孩很大膽,與他們結識之後就加入到了他們的隊伍之中,三個人一路同行,很快成為了好朋友。
女孩從來不掩飾自己對那個男人的愛意,於是打算在旅行結束的那天勇敢示愛,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拒絕了她的表白,女孩沒有因此氣餒,晚上還特地在酒吧為那個男人以及他的朋友辦了一場歡送會。
而意外就發生在那個晚上。
酒吧里魚龍混雜,男人和女孩誤喝了下過藥的酒而發生了關係。
可是男人醒來後卻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醒來後落荒而逃。
而女孩醒來後,發現自己身邊躺著的是那位外國朋友。
原來那位外國朋友一直喜歡這個女孩,在發現自己的好友棄她不顧之後,佯裝成與女孩發生關係的是他自己。
外國朋友太了解自己好友的原則,深知自己這位好友此去不會再回到女孩身邊,所以他堅信,只要他展開追求,女孩一定會慢慢愛上自己。
女孩相信了外國朋友的說辭,卻沒接受外國男人的追求。
一個月後,女孩意外遭到犯罪團伙綁架,外國男人為了救女孩,在警察趕到之前因為保護女孩被人連刺了十幾刀。
而女孩,在這一刻愛上了這個外國男人,可是這個外國男人,卻永久地離她而去。
女孩得救後意外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她給外國男人辦了葬禮,也打算把孩子留下來。
可是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她卻發現,這個孩子沒有絲毫混血特徵。
她忽然明白,這個孩子不是她和外國男人的。
那一晚的記憶忽然就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她像是瘋了一樣哭了很久,甚至想把剛出生的小女嬰活活掐死,但好在被醫生攔了下來。
她整日以淚洗面,恢復身體後,她抱著孩子上了一座名為懷安山的山,將孩子留在了山頂的那座道觀里。
後來,女孩離開了自己的國家,遊走在世界各地,從此失去聯繫。
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誰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