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我也曾經愛過你

  包括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美的蜥蜴，他帶著紫色面具的背後，是一張驚訝的臉。當夜，紅綾留宿在妖界，蜥蜴找了過去，當晚，紅綾也並沒有做出什麼拒絕的意思，而是跟蜥蜴暢聊到天亮。紅綾是心懷著天下的，她希望所有戰界和龍族之間能夠和平，不要去奢望那些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鳳族到底有多麼的累，紅綾告訴了蜥蜴，也正是那個晚上，蜥蜴和紅綾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友，從此愛情的種子也就在蜥蜴的心中慢慢萌芽，他喜歡這個總是沒有表情，但是說出的話卻像是春風般能夠讓人心動的女人，可自己跟她的身份，若是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他怕會惹出一些事端，所以他一直只能是忍著。

  「我跟紅綾曾經有過一個暗號，我有一管玉笛，我若是吹響，無論在哪兒，紅綾都能夠聽到，她就會來到這龍族和鳳族的邊界那顆樹下，我帶著妖界的好酒，兩個人暢飲幾天幾夜，談論的事情，總是也沒有盡頭。我們兩個就這樣，過了很多年……」蜥蜴談起紅綾的時候，臉上都是微笑，那麼柔和，讓菜青青沒有辦法想像，這就是當年那嗜血最後一人對抗鳳族所有人的蛟龍。

  蜥蜴喝了一口酒，靠在一邊，臉上有些絕望的說：「我曾經跟紅綾開玩笑的說過，我說見過我容貌的人，就一定要嫁給我做妻子。可是紅綾卻跟你的反應一樣，她說我一定給很多人都看過了！那時候我解釋她也不會聽，我就點頭承認了。那之後，我吹了玉笛，她並沒有來。」

  「我以為她是生氣了，但是卻沒曾想，幾日之後，她主動過來找我，臉上都是少女的那興奮的紅色，你能想像得到嗎？一個在我面前永遠都是冷靜，淡定，甚至是有些平和的紅綾，那時候卻表現的十分的興奮，她說自己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不過，那人卻是飛翎。」蜥蜴那一刻的心到底有多痛，菜青青似乎能夠體會的到。

  菜青青問：「那你那時是如何做的？告訴她你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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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我怎麼可能，我只是告訴她，男人喜歡什麼，應該要如何做。她去主動的討好飛翎，可是卻沒想到，飛翎最後只是利用她。我那麼深愛的紅綾，被人利用，得知了之後卻仍就是親手斬殺了飛翎，被鳳族背叛。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為她去與所有人對抗。」蜥蜴沒有想到，竟然是個痴情種，菜青青看著蜥蜴，忽然有了一種好感。

  紅綾最後的時候，心裡一定是有不甘的。可是菜青青卻沒有辦法了解當時的蜥蜴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抱著紅綾的身體，他也浴血的跪著，用自己的禁錮換她重生，這樣的愛，到底會深到什麼程度？菜青青看著蜥蜴，說：「若是我是紅綾，自然最後是會選擇你的……」

  「不，若你是紅綾，當時也會選擇飛翎的。因為感情里，不會有同情，有的只是愛……」蜥蜴笑著說，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種看透了一切的表情。「你從沒想過要再次尋她嗎？」

  菜青青這樣說著，卻沒有想到蜥蜴搖頭說：「我原本是有玉笛可以找到她的，可是那幾個老頭把我封存的時候，並沒有把玉笛給我，我沒有辦法感應得到。只是我能夠知道，這幾個老頭並沒有騙我，她確實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這就足夠了。後來，我被送到這裡的時候，我看見她，就知道，這一切就要重新開始了。」

  「我會幫你的……」菜青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的樂於助人。

  蜥蜴看著菜青青，笑著說：「她也只會是在心裡有飛翎一人。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並不知道，我唯一能夠知道的是，在最後紅綾刺向飛翎的時候，他原本可以躲開，但是卻沒有。他那一刻臉上是有解放的。身為我們這樣的人，註定身上背負的要比一般的人多，我們需要的，就是去背叛所有。或許死才是一種解脫。飛翎應該是愛紅綾的，並不比我少，我不想爭。」

  「你又沒有想過，若是在那晚，紅綾問，是否有很多女人看過你的容貌的時候，你像是跟我說的那樣，直接直白的說她是唯一一個，那時候，她的心，是不是有可能會改變？你是先於飛翎認識紅綾的，不是嗎？」菜青青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蜥蜴，又或是在問原本的那幾個人。

  蜥蜴頓了頓，笑著把懷中的酒都喝光，大聲的笑著說：「誰知道呢？怕是我們都錯過了吧。」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的話，你還是會愛上紅綾嗎？明知道她最後會跟飛翎在一起，明知道她會萬劫不復。」菜青青看著蜥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殘忍，只不過是蜥蜴忽然讓他又想起了自己曾經那麼茫然的相信和刻骨銘心最終讓自己粉身碎骨的愛情吧？她想要問問看蜥蜴，或許也是想要問問看自己內心，到底是不是，明知道結局還是會奮不顧身。

  蜥蜴看著菜青青，搖搖頭，說：「這事情，誰又能夠想得通，想得明白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現在，想要知道她安然無恙，就只是這樣。」蜥蜴說完，菜青青嘆口氣，沉默不語。有些糾結和猶豫的看著蜥蜴，心裡忽然有點兒好奇，他看著蜥蜴，雖然知道這對蜥蜴來說有點兒痛苦，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這樣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以前是如何相處的。

  「你非要讓我把這些都說出來才行？」

  蜥蜴嘆口氣，倒是沒有拒絕。

  「你知道，原來在沒有暴露自己身份之前，飛翎是個飛翎嗎？而紅綾，本來就是要嫁給他的！」蜥蜴這樣說完之後，開始講述那個時候的故事，他跟菜青青說：「你別看現在風格九歌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她那時候，是個忌妒心極強的女人，自己的東西就要一直守護住。那時候，有人給飛翎找了一個女人，坐正夫人，紅綾就急了……可是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飛翎安排到別的男人身上，爭權謀位的。」

  ……

  菜青青仔細的思考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腦袋還是有點兒暈。紅綾原來前世的時候，也是個這麼複雜的人啊。

  紅綾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衣服，爬到了王府的屋檐上面，這張燈結彩的樣子，找了半天才找到這湛陽公主住著的地方，而剩下的，紅綾只是在靜靜的等待，太子應該是在前面去哄著紅綾姊，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現在唐家還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他們手中把控著的是太子的命脈，按照紅綾姊的性子，她是不會同意讓公主進來的，想必太子是費了不少口水的，也就沒有辦法來到這裡找這個公主說點兒什麼。

  「你也知道，我最開始是不想要這個公主的，但是沒有辦法，你說飛翎不要她，我如果不要的話，就是說天下看不起他們，你說如今天下的格局雖然是很穩定，但是因為紅綾的原因，都在蠢蠢欲動，這個時候如果給自己樹敵太多的話，也不是一個辦法，我也想為父皇分憂才做到這樣的，你應該理解才對。」紅綾姊看著始終在自己身邊說著這些的太子，她雖然心裡是埋怨的，但是他說的這些，自己也都知道。

  可是紅綾姊恨的就是自己嫁的人，為什麼不是飛翎那樣有擔當的，他為了紅綾，說是不娶就不娶，但是自己的這個夫君呢？她恨不得此刻的心都已經飄到了那個人的身邊，紅綾姊在這個時候才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直想要追隨著的，都是那麼可笑的。「若是像你說的那樣，這新婚之夜，你也不用去她身邊了！只是做做樣子，她的父皇已經回到了邊國，所以你就算是虐待他，也不能去告狀了啊。」

  紅綾姊這樣說完之後，太子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可是他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看了眼紅綾姊，說：「我知道你是在乎我，但是我的皇后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這點我從最開始就跟你說過，如今為了能夠娶進來這個公主，也為了讓你明白我的心是在你這裡的，我竟然都已經把你的太子妃的身份給恢復了，你難道還是覺得我對你的心不明白嗎？」

  「我……」紅綾姊看著太子的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是啊，她就是一個妃子，說到底一個女人，哪怕是擁有兩系的能力，在這個社會中，她也想要依附於男人，不想要自己獨立的出頭，她想要的是能夠有一個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地方，而並非是要靠著自己出去打打殺殺，所以這也是紅綾姊為什麼以前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羨慕紅綾的原因。

  即便是紅綾擁有七系的能力，她需要的仍舊是浴血奮戰，就像是她也曾經有過很多次，差點兒就沒有辦法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一樣，紅綾姊不想要那樣的生活，她想要站在一個英勇的男人背後，讓自己衣食無憂，她是一個心胸很小的女子，沒有心懷著天下，裝的也只是太子一個人，可是太子卻終究不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去吧……」紅綾姊最終終於點頭同意，她看著只是拍了自己肩膀兩下，說這樣就對了的太子，看著他立馬就要飛奔出去的樣子，嘆口氣，原來自己還是已經在她心中沒有那麼重要了，就算是重要，也終究是比不過一個在他心中新出現的新鮮貨吧！這女人永遠是第一眼見到的最好，這是一個亘古不變的真理！紅綾姊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默默的用手心凝華出來一團火焰，笑著說：「有什麼用呢？你如此的強，又有什麼用呢？紅綾，我真的也很同情你！」

  而此刻被同情的紅綾正在湛陽公主的屋檐上，她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終於看到了那個一身黑衣過來的男人，雖然紅綾並不確定這個就是白天自己聽見的那個男人，但是看她的模樣並非是在王府中工作的人，況且公主看見她的時候，也在向著這個黑衣人的身後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所以紅綾肯定，這個男人就是白天的那個。而這個男人說話開口的那一瞬間，說出來的沙啞嗓音，也讓紅綾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