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五十

  勃王妃和禹王妃是差不多時候查出有身子，這會四五個月大的肚子在衣服遮蓋下並不明顯，想起劉若水曾經篤定她兒子的排位，柳望舒就笑著問劉若水，可算出自己肚中是兒是女。

  

  劉若水不甚苦惱的說，近來算不准自己的運。一片混沌，隨即又解釋說，「不是我學藝不精，就是祖父也是如此，當初我們進京前也沒算出我的紅鸞星動，是進了京後才發生的變化。」

  「反正王爺說想多生幾個，那第一個是兒是女都無所謂，都是好兆頭。「

  「那你都準備自己生啊？「許小仙說。等她二人都看向自己，才微微坐正說，」女子生產殊為不易，我是想趁年輕只生二三個，王爺若再想要孩子，就讓旁人給他生去，我保證一視同仁就是。「

  劉若水若有所思，不過眼下勃王府還沒有旁人，先頭好像還有個通房丫頭，她還沒說什麼，勃王先給了嫁妝發嫁出去。她倒是沒有一定要和勃王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現在只兩個人也挺好的，勃王學著秦王的例，在她懷孕期間也沒讓別人伺候，府里嬤嬤都說是秦王帶的壞頭，哪裡還有王爺宿在懷孕王妃屋裡頭的先例。

  這怎麼能是壞頭呢。懷孕本就幸苦，半夜不順的時候身邊有個熱乎乎的人，雖幫不上忙，但心裡還是好受些。

  劉若水想通後說，「王爺若是自己想要別人伺候，我不攔著，反正我不主動給他安排女人，那不是跟鴇母似的嗎？」

  「誠母妃不像是會主動給你添人？」柳望舒說。

  「母妃沒有安排，王府里之前有兩個侍妾，去年年末的時候，晉王又送了兩個過來。」許小仙說。

  「晉王也給勃王府送了，不過讓王爺送回去了，說我們沒有看跳舞的習慣。」劉若水笑說。

  「我倒是沒聽說給我們送。」柳望舒笑說。「不過送過來估計也要送回去的。「

  「他自然不會來自討沒趣。「許小仙說，」我們這些都還好，送來送去不過是一些身份低微的女子，現在京城裡可有不少人相中了秦王的側妃位置，正為此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呢。「

  」這個我倒是沒聽說。「柳望舒說。

  」我知道你才生完孩子，滿心滿眼都是孩子，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早知道這種情況就要早做準備。「許小仙真心實意的建議道。

  」秦王殿下看著是個意志堅定的，他若不想，誰也勉強不了他。「劉若水說。

  」所以啊，外人從秦王那下不去手，是必然要從你這下手的。「許小仙說，」都有人打聽到我這，我都藉口懷孕身子重回絕了，今日是皇太孫的好日子，她們不會直接說，等之後怕是不好說了。尤其是今年蘭春宴，肯定很多人等著和秦王偶遇呢。「

  」這可真要你謝謝你同我說。"柳望舒說，她倒是不擔心殿下，但是也要防著如前世蔣似星一般的女子，拼著臉面和體面不要，也要進王府來。

  第二日帶著孩子進宮謝恩，婁貴妃抱著昇兒不撒手，「這是誰家的小乖，長的這麼愛人。」太皓和舒王還小，見著母妃抱其他小孩就湊上來也要抱，被秦王抱起。「你們兩第一次見著小侄子準備了見面禮沒就要看？」

  也就兩歲多一點的小豆丁，哪聽得懂這些，只是秦王抱著，徒然拔高，發出驚喜的尖叫聲。

  「你小心些，別摔著他們。」婁貴妃看他一邊手抱一個說，「之前都不知道玉兒這麼喜歡小孩子。」她看向柳望舒，「趁著年輕多生幾個，不要像我似的，讓他們兄弟三相差這麼大。」

  柳望舒低頭笑。

  不多會昱帝也過來，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昱帝還對梁漱玉說，」現在孩子也生了，你得收收心放到朝事上來。男人不能太兒女情長，容易消磨志氣。「

  」父皇說得不對，怎麼就消磨志氣了？哪陪妻兒也是為人夫為人父的本分，我可不想做對得起天下人，卻對不起枕邊人的人。「梁漱玉說。

  」你這樣就不怕別人說你沒出息？「昱帝問。世人都道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囿於內宅都是要被笑話的。

  」疼妻子孩子怎麼就沒出息了？「梁漱玉說，」那我不也是跟父皇學的嗎，政務在忙，父皇也沒冷落了母妃，也沒疏忽了我，我現在忙的還不及父皇十之二三，難道非要裝出一副忙亂的樣子在外混時間？有這個時間我陪陪王妃，陪陪昇兒，多好。「

  昱帝狀似說不過他，但是神清眉眼卻是柔和帶笑，顯然是十分滿意的，兒子像他，重情重義。

  從宮裡出來，柳望舒問梁漱玉，」今日父皇一直在，你沒有同母妃說那件事吧？「

  」沒說。「梁漱玉說，」明日下朝後再去同她說也行。「

  」陛下催你上進你倒是應好啊，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大堆，也不覺得丟人。「柳望舒說，」好似我絆住你的腳不讓你上進。「

  」乖乖，我現在已經是親王，父皇也囑意要立我為太子，我還上進到哪去？「梁漱玉苦笑說，昱帝是對他挺好的，但是他也一直有分寸，懂眼色，他不會去挑戰昱帝作為帝王的權威，一心只把他們的關係維持在慈父和愛子之間。

  」我要上進了，每日處理政務，比父皇還忙，你猜到那會父皇還希望我上進嗎？「梁漱玉說，父皇是家主，是國主，是說一不二，任何會威脅他權威的人和事都會被他作為帝王的那一面給解決掉，他是不會給父皇這個機會，哪怕他當上太子了，他也是會現在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懶懶散散的模樣，哪怕他如今也是一個父親了，在昱帝面前他就只是個黃口小兒，只管信賴父皇，聽命行事。

  」殿下自然深思熟慮。「柳望舒說，」只怕我擔了這個禍水的名，父皇會想著另選佳麗給殿下，不讓我來擾殿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