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董初月的計劃
2024-06-21 00:57:42
作者: 莫問
黃珠收到更多消息後還是決心去告訴董初月,董初月正笑著哄兒子,最近腳有力了,放在膝上就會用力蹬著。
見黃珠進來,董初月讓奶娘把孩子抱出去,其他人也都出去。
「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嗎?」董初月問。
黃珠跪下,「小姐聽了一定要穩住才好。」
「我現在這個處境除了穩住還能有別的辦法嗎?人都出不去。」董初月苦笑。晉王府已經不會再差了,看著黃珠凝重的神色,突然想到,「不會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吧?」
黃珠點頭,「老爺讓人控告貪污受賄,欺壓百姓,劃地為王,已經讓人給押送到京城了。」
董初月騰的站起,「不止是老爺,少爺們也都被關了起來,說是夫人少夫人她們在錦州就地軟禁。京中派人去錦州調查罪證,等到那邊查出證據,老爺他們就要落刑了。」
董初月站不穩,搖晃一下又跌落在椅子上,「為何如此突然?」
「爹爹,爹爹會如何?」
「聽他們說,老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只看能不能保住幾個少爺,也不知道錦州的夫人們以後該怎麼辦?」
「我是陛下兒媳婦,陛下應該不會把我的家人抄沒到教坊司那種地方吧,還有鈤兒,陛下難道會讓鈤兒有為賤籍的外祖母?」董初月安撫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只要保住命,抄沒家產也沒什麼,我這還有許多嫁妝,也夠她們日後生活。」她在錦州享受了十餘年的錦衣玉食,十里紅妝出嫁也曾羨煞京城,她不是無知之人,知道父親的錢沒那麼清白,但她總是心存僥倖,這世上貪官多了去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被抓住。
若是抓住了,她是晉王妃,若能求得陛下從輕發落就好了,只要保住性命。
董初月站起,「不行,我得去求殿下,這些事只能他去求情。」
董初月穿著素淨去到側妃院裡,也顧不上王婉和其他侍女奇異的眼神,進了臥房求晉王,「父親犯了錯事,不敢脫罪,只是他畢竟是妾身的父親啊,求殿下上書陛下,替妾身父親求得一線生機。」
晉王喝得醉醺醺,「本王不去找你,你反而來找本王了。」
「你還好意思求本王?」
他早就知道董文勛被押解進京一事,這個岳父算是廢了,不能不能幫上他,落罪後會不會牽累他還是另說。晉王現在巴不得別人別想到他身上來,如何會為他去求情。
『你就是個喪門星,本王就不該娶你!在娶你之前,本王是陛下愛子,是朝臣心中拱立的太子,就是娶了你,娶了你以後,運勢就差了,失了父皇的心,失了朝臣的心,甚至失了自由,只有這牢籠。「晉王越說越氣,握著酒壺指著董初月,「你還有臉來見本王。」
「本王當初娶你就是看中你父親還有那麼一點點權勢,但是現在看來,都是蠢貨,都是假象。」
「你若識趣,別占著本王的王妃位,跟著你父親去了,才是全了你一片孝心。」
董初月心越聽越涼,本來打算過來是要裝的可憐一點,祈求晉王的心疼,現在看來都是痴心妄想,她也不用再求,求也是徒勞,只會讓人看笑話。
董初月看著晉王的臉,她初嫁時是很喜歡晉王的,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現在看來,只留面目可憎,這人哪裡是什麼良配,不過是一個冷情冷性的畜生,夫妻還有百日恩,他是大難領頭先飛為敬。
這樣的男人。
董初月哼的一聲,也不跪了,站起來說,「王爺將現在的失勢都歸罪在我頭上,我還真擔不起。」
「畢竟不是我罔顧人倫,覬覦皇嫂,犯了陛下的大忌,才會被關著這畫地為牢,生不如死。」董初月說,「這個王妃有什麼好稀罕的,若是陛下現在說和離就能離了這牢籠,不用王爺提,我早就自請下堂。」
「王爺現在嫌我爹蠢了,王爺娶我沒存著想借我爹的勢?王爺沒用我爹的錢?這些王爺裝不知道就不存在了?」
「枉費王爺當了陛下這麼多年的兒子,對陛下的了解還不如我這個才進門幾年的媳婦,陛下最重情誼,就算我父罪有應得,死有餘辜,王爺上書求了,陛下不應,也會覺得王爺是個有情義的人。偏偏。」
董初月搖頭冷笑起,「沒有我,王爺也當不上太子,王爺會有今日,跟娶了誰沒關係,跟運勢更沒關係,一切都因為王爺太蠢了,沒有當太子的資質,王爺會有今日,都是自作自受。」
晉王拿起酒壺砸向董初月,董初月一躲,酒壺在地上炸開,酒液弄髒了裙子,董初月嫌惡的皺眉。「王爺就在這抱著酒壺醉生夢死吧,這樣會比較幸福。「
說完直接走了,在門口碰到王婉她也不奇怪,笑著對她說,「等我不當王妃了,王爺應當會提你當王妃,現在不長腦子還想嫁進來的人應該是沒有。只不過你也不要先得意,若你當了王妃形勢變好還好,若是不好,恐怕就是你這個王妃的不好。「
王婉現在已經沒有和董初月相爭的意氣,「王妃不要和王爺置氣,王爺喝醉了,說的話都不算數,等到王爺清醒,王妃再過來和王爺好好說。「
「我不會再來了。「董初月說,」這男人靠不住就是靠不住,跟喝沒喝醉沒關係。「
董初月揚長而去,王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緒複雜,是因為認識的時間短,所以看開後才會那麼堅決果斷嗎。不像她,即使已經看出晉王不是她心中那個表哥,卻還是做不到冷情。
回到院子,董初月問黃珠,上次側妃院裡人送過來的那封書信呢?黃珠一驚,「小姐要動用那個嗎?現在婁貴妃已經去世,秦王已經是太子,這封信也幫不上大忙吧。小姐當初說婁貴妃是陛下逆鱗,這要是發現了,怕是不好。「
現在王府被圈禁,錢就是買路錢,沒有錢那是寸步難行,王妃嫁妝豐厚,不用王妃提,就有人拿消息來換錢,側妃院裡伺候的人在晉王不正常的亢奮期間曾偷溜進去房間,案上地上散落很多一樣的書信,她雖不識字,只覺得是個重要東西,就偷藏了一份出來,送到王妃那換一些錢。
董初月當時拿到那封信也很激動,也以為晉王的翻身就在眼前,但是很快傳來婁貴妃去世,秦王被立為太子的消息,董初月深知這封信不再有用,反而是個燙手山芋,就讓黃珠仔細收好,不要被別人發現。
「晉王是靠不上了,我也沒有辦法,你找出那個後把它縫在我的小衣上,我貼身穿著,我寫一封藏頭信,你讓人想辦法傳到柳望舒面前去。」董初月說。
小頭領聽到黃珠請求,上下眼掃她,「告訴你這個事只是讓你知道你東家已經不可靠,你要早做打算,現在這是為何?還要傳信給太子妃?我是有幾條命敢這麼折騰?你還是趁早讓王妃死了心吧。」
黃珠拿出一個小小的木匣,打開後是一粒滾圓鋥亮的東珠,「你人生中能有幾次這樣賺錢的機會,富貴險中求,只這一次,你就能發家致富,改換門庭。再說你也不用親自去送,隨便叫個乞兒去送,也不會暴露你。」
「王妃既然聽說了這事,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你放心,就這一次,若是不成,王妃自然也會死心。」
小頭領掂量一下,不接過木匣反而說,「要我去送可以,但我還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你的身契。」
黃珠擰緊了眉,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係,怎麼還動上真情了,不過她面上不嫌,只是羞澀看他一眼,「你只管去送,總會讓你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