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喊停了嗎?我沒喊,你繼續
2024-06-20 17:35:32
作者: 涼豆子
我沒打算開,門鈴聲忽然停歇,變成了拍門的聲音。
我住的這一棟,二梯四戶,外面這麼響,多少會影響到鄰居。我匆匆披了件外套爬起來,往貓眼裡看,居然是陳嚴。
他怎麼知道我住這兒的?深夜來找我,是跟沈軼南有關?
「嫂子!嫂子,開一下門。」
陳嚴這貨在外頭大喊大叫,這個點,不是給人製造噪音嗎?
我開了鎖,一把拉開木門,隔著一道防盜門冷冷看著他,「誰是你嫂子?「
陳嚴縮回手,語氣頗著急:「嫂子,你快出來,跟我走一趟,沈他……」
沈軼南?「他怎麼了?」
「總之,你跟我過去看看,時間不等人。」陳嚴一副火燒火燎的樣子。
什麼叫時間不等人?還有,哪怕沈軼南真出了什麼事,也不該第一時間來找我吧?
我打醒警惕,「陳嚴,你找錯人了。他有什麼事,你可以找他舅舅去。」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要能找沈伯,還至於到你這兒喊人?你快出來,先過去再說。」陳嚴又催促我,「不然我就在你門外候著,你什麼時候出來了,我就什麼時候走。」
威脅我?我瞥了眼掛鍾,已經凌晨十二點半。要是沒事的話,陳嚴也不會這個點找過來吧。
我將信將疑,換了條裙子,穿夾腳拖鞋,拎上手包就出去,和陳嚴一塊下電梯,坐進他的路虎里。
陳嚴開得很快,約莫二十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我睜大眼睛一看,這不是上次沈軼南帶我來的酒吧?也就是在那裡,他們要整陸懷年。所以,沈軼南在這裡面,還能有什麼事?
我深吸口氣,罵陳嚴:「你耍我。」
陳嚴聳聳肩,眼裡帶了一絲笑,「來都來了,進去看看。」
我下去,往路邊走要打車回去。
陳嚴拽我手臂,拖我進去,「你不來,沈可不肯走。」
「放手。」我掙不過陳嚴,被他拉進去。
還是上次那個包間,但沒有上次那群人,裡面只坐著沈軼南和另外兩個我很面生的人。
陳嚴將我往沈軼南那邊一推,「看看誰來了?」
沈軼南手裡握著一隻酒杯,漫不經心地抬眸,見是我,他的眼神變得凌厲,像把刀子似的甩過來。
他身邊兩個人笑嘻嘻說道:「這是嫂子嗎?快過來坐,沈等你好久了。」
「滾。」沈軼南聲音寒涼。
我還等什麼?立馬轉身要走。他以為我願意來嗎?誰要看他那副苦瓜相?
陳嚴往我跟前擋了擋,「嫂子,他說氣話呢,你又不是不知他那劣根性。你要真走,他得砸了這裡。」
砸了就砸了,與我何干?
我隻字未說仍是堅持要走。背後突然響起一陣玻璃碎裂聲。
「沈你真是。」有人說話。
陳嚴有些無奈地扶額,「你回頭看看他那暴脾氣。」
我沒理。他生氣拿東西出氣,我呢,我是不是該拿他出氣?切!
我的手剛握上門把,還沒來得及打開門,突然手臂被人用力扯住,我知道這人是沈軼南,我對他身上的冷冽香氣有印象。
他低頭盯著我,像要把我吞進去一樣,「你敢走試試。」
「發什麼酒瘋!我有義務和責任承受嗎?滾!」我用力推他。
他往後趔趄一步,猛地用雙手圈住我的腰,「義務和責任,你說得對,要當我沈軼南的妻子,這些你都要履行。」
「那我現在不想當了,你找別人履行去。」我一點沒客氣地瞪他。
他緊抿著唇,目光越發冷下去,「我喊停了嗎?我沒喊,你就得繼續。」
「繼續你媽!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擰巴的男人。我早說了,你給我品源,我跟你離婚,誰也不虧,兩全其美,多好的交易。是你不肯答應。」
他冷嗤:「我也說過,要離婚,除非你淨身出戶。」
「免談!」
我與他僵持著,誰也不讓步。在我看來,品源是我應得的。
還是陳嚴過來勸和:「拜託你倆別吵了,讓有心人聽了去,麻煩不少。」
「關你屁事!」
「和你有什麼關係!」
陳嚴投降,「行,我不說了。你們繼續吵,把我們幾個當透明就好。」
我拉開包間的門,大步走出去。
沈軼南卻也跟著出來了,在我身後,保持著半臂距離。
出了酒吧門,我要去打車,他硬是將車鑰匙塞我手裡,怒沖沖道:「你有義務和責任送你老公回去。」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喪偶。」我就是不接他的車鑰匙。
他的臉拉下去,二話不說拽著我走。
他步子又大,我腳上的是拖鞋,這麼一整,我拖鞋都掉了一隻。
我掐了他手臂一記,邊單腳跳著回頭找拖鞋,邊罵他:「你有病嗎,不會叫代駕?」
話音落,他把我打豎抱起,絲毫不管周圍有人吹口哨和笑話。
我一拳頭錘在他手背,他悶哼了一聲,卻並未停下,繼續大步走,走到他的車旁,拉開門將我塞進駕駛位。
「我不會開。」
他顯然不相信,「你再說一句試試。」
「你只會這一句威脅的話嗎?能不能換個新鮮的說法?」我撇開臉不看他。
沈軼南正要說話,我卻見車後方閃過可疑的光,忙將手搭在沈軼南後頸,一把拉近他,佯裝擁抱。
「別說話,有狗仔。」
沈軼南突然低笑一聲,頭湊近我的脖子張嘴就是一啃。
「嘶。」他屬狗的麼?我幫他應付狗仔,他倒好,恩將仇報。
「你找死。」
他回我:「沒辦法,總要做得逼真些。」
語罷,他把我拉出駕駛位,開了後車門讓我坐進去,他隨即也坐進來,給許澤打了電話。
我心想許澤的年薪一定很高,連自家老闆喝酒還要隨叫他隨到。
許澤來得很快,坐進車裡見我也在,他笑著喚我:「太太。」
我很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裝了什麼感應器,會根據不同的場景稱呼人。但這聲「太太」絕不比他喊我「文總」或者「文小姐」來得讓我自在。
我沒吭聲,倒是沈軼南應了聲:「嗯。」
嗯個屁嗯。
我扭頭看向窗外,沒理他。
許澤自然而然往別墅的方向開,我糾正他:「先送我去恩澤路的華蕾小區。」
沈軼南朝我坐近,在我耳邊低低道:「我沒有分居的打算,你要實在想住那邊,我可以勉強配合你。」
「你在說什麼鳥語?我和你,不是一直在分居?」其實早就可以起訴離婚的,只是我沒拿到想要的東西罷了。
他笑起來,還用手指撥弄我頭髮,「要我提供沒有分居的證據嗎?」
他應該沒有變態到保留了些什麼吧?但他這話就是讓我心底毛毛的。不是說好,上次那個事兒,不要再提的嗎。
我蹙眉看他,很是不滿他這麼耍著我,吊著我。
「告訴你也無妨,你過來一點,」他朝我勾勾手指。
沒錯,這麼騷的動作竟然真的出現在他身上。我有點被驚到,他卻把我拉過去,半邊身子和他的貼緊,近得我能聽到他的心跳。
「你是不是忘了查,有什麼東西掉了?」他又玩我的頭髮,一圈圈卷著他的手指,又鬆開,再卷,再鬆開。
我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到。看他這篤定的神態,肯定是手裡拿著我的東西的。
「沒想到?那就算了。」
我怎麼覺得,他這麼像狐狸呢?
「回去,我讓你瞧瞧。」
沈軼南的眼神,像兩泓深不見底的漩渦,一點點讓人陷進去,不想出來。
我回神,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明明這世上我見過的最美的眼睛,是陸懷年的,如星辰,如大海。
我這會兒想回我那房子,好像太遲了。
許澤開到別墅,沈軼南拉我下來,許澤直接開車走了。
沈軼南去按密碼,我想起我已經改過了密碼,就等著看他吃癟,誰知,他長指按那麼幾下,大門開了。
開,了!
「忘了告訴你,智能鎖綁了我手機。」
「……」
!!呵呵。
進門後,他大爺似的癱坐在沙發,跟指使婢女一樣,「去給我弄解酒茶。」
「不會弄,沒弄過。」我也擇了單人沙發坐下,看了眼只剩一隻的拖鞋。
他上下打量我,目光膠在我腳上,「你就穿這樣出門?當去買菜?」
「是啊,你跟菜也沒什麼兩樣,就是我不願花錢買,行了吧?」
他站起來,玩味地說了句:「要不要瞧瞧你留下的東西?」
我跟著他上樓,這時候還完全沒意識到,我中了某人的圈套。
剛走進房間,他連燈也沒開,門一勾上,就將我按在門板,含著酒氣的唇堵上我的。
我死活不張嘴,他卻越來越使勁,我以為自己的唇得流血了,那樣疼,最後還是被他乘機溜了進去。
怎麼能這麼被動,他在占老娘我的便宜!
我屈起腿,用膝蓋狠狠一撞,他鬆開了我,倒抽著氣。
房間裡漆黑一片,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聽到他略粗的喘氣聲,想必我那一下,讓他疼得不行。
我摸索著開門出走,他卻又覆過來,語氣略狠道:「撞壞了,是你的損失。」
「滾!」
「是要滾。是你先招我的。」
我有些怕,男女天生的力量懸殊,他要做什麼我根本擋不住,可我,不想。
「沈軼南,你喝多了,我,我去給你煮解酒湯。」我聲音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