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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病了,還是另有隱情

2024-06-20 14:35:19 作者: 玉籠煙

  崔露穠最終還是帶著那盤東西走了。

  這也意味著,她之後能與蕭言舟接觸的機會並不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心中倒沒有多少失落,比起蕭言舟,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姑母的事情。

  姑母為何會對巧巧下手……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時,崔露穠陡然意識到,她已相信謝蘅蕪所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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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出於下意識對崔太后的維護,才不願相信。

  可巧巧……的確有段時日,不曾與她們有來往了。

  崔露穠只是不解,巧巧的父親禮部尚書並非崔左丞政敵,又是兩家交好,巧巧與她並未任何利益上的衝突。

  除非,崔太后之意,並非在於加害。

  崔露穠這般想著,已是開春,回宮路上拂過一陣風,她緊了緊外袍,感到幾縷寒意。

  --

  紫宸宮。

  看崔露穠帶走了東西,謝蘅蕪亦鬆了口氣。

  這樣就好辦了,她可並非空口無憑,離心二人勢在必得。正好也借崔露穠對崔太后的了解,看看崔太后的真實目的,到底在什麼。

  她放鬆下來,儀態便不如方才那般端莊,腰肢放軟了倚靠在枕上,懶散的模樣,卻也好看。

  蕭言舟看她這仿佛裝得十分辛苦的模樣便覺好笑。

  他面上未曾泄露半分笑意,但謝蘅蕪側眸望來,清淺眼瞳似是直望進人心底,看見他心裡正有一個笑著的小人。

  蕭言舟被瞧得莫名心虛,徐徐移開視線。

  謝蘅蕪沒說話,只是蹙了蹙眉,輕哼了一聲。

  蕭言舟移開的視線旋即又挪回來,還帶了幾分緊張。

  「你不舒服?」

  周啟說過她體弱,來癸水時,免不了會疼上幾分。就是一開始沒疼,後頭也會慢慢厲害起來。

  是以當聽著謝蘅蕪輕吟時,他便立刻想到了此處。

  謝蘅蕪其實並沒有很疼,只是方才繃著,現在又忽然放鬆,後腰上難免有些酸痛,有軟枕倚著也不舒服。

  她輕揉了幾下腰,道:「妾身無事。」

  她說的是實話,可在蕭言舟看來,卻是逞強的模樣。

  他當即上前將人抱起,一言不發地放到了床榻上。還不等謝蘅蕪反應過來,蕭言舟已經蹲下去,要脫她鞋襪了。

  她哭笑不得:「陛下這是做什麼?」

  蕭言舟不曾抬眼,語氣倒意外認真:「孤怕你累著,還逞強不願告訴孤。」

  謝蘅蕪輕笑:「妾身哪裡就這麼嬌貴了,癸水每月都來,妾身不都好好的嗎?」

  「也只有這一次特殊些,以後便不會了。」

  聽她這樣說著,蕭言舟放了點心,但還是記掛著讓人晚些時候送御醫院的檔案過來。

  看看她往昔請脈之事是否穩妥。

  他不說話,只是動作輕柔地將她為了見客穿上的外衣一件件脫下來,柔軟衣料的窸窣聲恰如呼吸一般,淺淺拂過耳畔。

  謝蘅蕪有些不自在,為他對自己的這般看重。

  「陛下這樣關心妾身,妾身都有些不適應了。」

  蕭言舟抬目掃她一眼,嗤聲:「不適應?孤看你享受得挺心安理得。」

  謝蘅蕪摸了摸鼻尖,咳嗽一聲別過視線,依舊嘴硬道:「可是陛下關心妾身,也不必把妾身當作瓷娃娃來對待吧?」

  「妾身……妾身應當還沒有體弱到這種地步。」

  她這裡一面說著,蕭言舟的動作也一面不停,將人徹底安頓好了後,才在她身旁坐下,掌心按在了她小腹上。

  他試探著,並不確定是否是這個位置,還輕輕揉了揉。

  有暖意滲入,謝蘅蕪才徹底放鬆下來。

  總歸是不大舒服的。

  她靠在他身上,眼眸半垂,沒了說話的想法。

  蕭言舟也不開口,只靜靜地,又有些執著地將掌心貼在她小腹上。

  許是太舒服,不一會兒,謝蘅蕪便睡了過去。

  蕭言舟也沒有挪動的意思,便讓她如此依靠著,睡到了晚膳前的時辰。

  期間他還不忘小心調整一番,免得她醒來後睡得腰背僵硬。

  是以謝蘅蕪甦醒後並無多少不適,倒是蕭言舟半邊肩膀被壓得酸麻。

  她微微心虛,補償一般,給他捏了捏肩膀。

  兩人溫存時,宮人在外稟話,已將晚膳擺上了。

  --

  兩人用膳時靜靜的,並無人先說話。

  但蕭言舟的目光總是不時看來,謝蘅蕪試圖無視,然他那樣執著地盯著,的確是無視不了。

  她抿了口茶水,問道:「陛下有何事?」

  蕭言舟幽幽:「阿蘅醒來後怎麼一句話也不願與孤說?」

  謝蘅蕪一噎,想起起初一同用膳時,她試圖與他說話,卻被他一句「食不言」堵了回來。

  她頓了頓,便也如此回道:

  「食不言。」

  蕭言舟輕嘖一聲:「以後沒有這規矩。」

  說著,他厲色看向一旁侍立的宮人。

  眾人低眸掩笑,紛紛退下。

  「你倒是記得清楚。」

  「那是自然。」謝蘅蕪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添了些茶水,笑吟吟道,「妾身若是記性不好,怎會將那頌詞記得如此明白?」

  「說起來……若妾身當真為陛下解決了采詩之事,陛下以為那些大臣……會更能接受妾身一些嗎?」

  蕭言舟本想反駁她,但聽謝蘅蕪說起正事,便暫時沒了與她爭口舌之快的心思。

  「……或許,但難免有些老頑固。」

  「那也無妨。」她對此卻是接受良好。

  「陛下先前說,那幾個官員都是病了不曾回京,陛下不覺蹊蹺嗎?」

  蕭言舟眼睫微抬,眸中清淡:「你也這般認為?」

  「自然,那幾人正好都是寒門,又家鄉頗近,還紛紛病了,如此多的巧合……」

  「陛下,他們是真病了,還是另有隱情?」

  寒門子弟,便意味著,即使出了什麼事,也鮮少會有人追究。

  「孤已派人去查。」

  但願只是尋常的疾病。

  「陛下以為……會不會是……」

  想到呆在國寺的那位,謝蘅蕪就不悅。

  總覺得如果出了什麼事,也定是與她有關。

  「孤讓人盯著,倒是沒什麼動作。」

  蕭言舟派去的人,自然是頂尖的,盯住一個婦人,想來不是什麼問題。

  聽此,謝蘅蕪稍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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