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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陛下愛妾身,愛得不行

2024-06-20 14:34:41 作者: 玉籠煙

  蕭言舟握著她的手落子,溫暖掌心將她完全包裹。他聲音低醇如酒,緩緩念著「至死方休」。

  初時只覺醇厚,飲罷又覺灼喉。

  其實情場如戰場,硝煙無形,或進或退,又何嘗不是你死我活。總有一人會落敗,甘心臣服於對方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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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蘅蕪心念一動,在他落子後反握住他的手,尾指輕輕勾過掌心,眸中笑意輕晃:

  「那妾身亦與陛下,至死方休。」

  她面容婉約如春水,卻偏偏說出這般大膽的話來,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引誘。

  蕭言舟任她勾著手心,慢悠悠道:「你倒是敢說。」

  「妾身喜歡陛下,有何說不得的?」謝蘅蕪彎眸一笑,拖長了聲音道,「還是說……陛下不喜歡妾身,才不願聽這種話呢?」

  蕭言舟下意識反駁:「孤當然是……」

  他神色微僵,後頭的話竟是說不出口。

  蕭言舟別過眼掩飾,低聲:「你怎會不明白。」

  謝蘅蕪沒有太意外,她知道蕭言舟不善表達心意,總是別彆扭扭的,她想一點一點引導著他來。

  「妾身當然明白了……」謝蘅蕪的手順著他掌心往腕間探去,柔若無骨似水般,「陛下愛妾身,愛得不行呢……」

  蕭言舟面容未變,冷幽幽的,像是不為所動,可耳尖卻紅得異常。他捏住了她欲往袖中作亂的手,隱隱威脅:

  「別亂動。」

  謝蘅蕪卻不似從前乖順,絲毫不理會他制止的動作,被捏著的手晃了晃:

  「陛下不回答妾身,就是默認了哦。」

  袖口隨動作微微滑落,露出一截手腕。

  而腕上紅痕淺淡,是那日她被綁時留下還未徹底消退的勒痕。

  蕭言舟瞳孔微縮,捏著她的力道不自覺放鬆,生怕弄痛了她。

  謝蘅蕪唇角彎了彎,趁他力道減小,一面傾身向前,一面拉著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面頰上。

  她微微側過臉,在他掌心輕輕蹭了蹭,清婉的眼眸直勾勾看著他。

  掌下柔軟滑膩,蕭言舟身子微微僵著,既想將手抽回,又忍不住想看她下一步舉動。

  隨後謝蘅蕪收回視線,一點紅色自唇間探出,在他掌心輕輕一拭。

  她當真記仇,從前自己這樣做的時候被蕭言舟勒令不許再如此,眼下卻又仗著他縱容,故技重施。

  蕭言舟覺得自己被什么小貓舔了一下,神色更僵。

  使壞的人兒此時正彎著眼眸笑得促狹,帶著許多得意:

  「陛下的耳朵怎麼紅了?」

  蕭言舟氣息亂了一瞬,旋即平復道:「此間太熱。」

  哪有人被熱得只紅耳朵的?

  謝蘅蕪看破不說破,故意拖長聲「哦」了一聲,調笑道:「妾身還以為,是陛下又用了妾身的脂粉,臉上透不出別的顏色來呢。」

  蕭言舟勉力平靜的面容此時有些破裂,他僵著臉,冷冷道:

  「那是意外。」

  「是趙全拿給孤用的,孤並不知曉。」

  --

  遠在紫宸宮,剛多穿上一件衣裳的趙全又打了個噴嚏。

  他嘀咕著吸了吸鼻子,決定回去再多穿一件。

  --

  謝蘅蕪看他強行辯解的好面子模樣,抿唇忍了忍,沒有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感受到面頰的手似乎開始用力要捏她臉肉,謝蘅蕪才趕緊止了笑,緩緩道:

  「陛下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妾身?」

  蕭言舟心頭一跳,狀若無事垂眼:「何出此言?」

  「因為妾身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可身邊人竟無人提起。旁的人也就算了,可梨落……」她輕輕眯眼,「她不會注意不到。」

  蕭言舟含糊「唔」了一聲:「她有許多事要忙,記不得也是正常。」

  「若是梨落忙忘了也就罷了,怎麼陛下也不知道呢?」謝蘅蕪笑盈盈,「陛下從前那樣喜歡妾身的香氣,現在忽然沒了,怎麼陛下都不與妾身說一句?」

  「妾身可不相信陛下不知道。」

  「孤以為周啟與你說過。」蕭言舟不動聲色地,熟練地將鍋甩給周啟。

  「他也不知具體原因,只猜測或許與你服下的藥物以及高燒有關係。」

  謝蘅蕪狐疑地眨了眨眼,幾多不相信。

  生來便有的體香,還能這樣突兀消失嗎?

  「左右孤又不是圖你的香,若是說了讓你傷懷,恐怕不好養病。」蕭言舟現在將這話說得倒是理直氣壯了,畢竟現在他當真不圖,且頭疾也已痊癒,更加不需要了。

  謝蘅蕪將信將疑,總覺得有幾分古怪,又尋摸不出異常來,只得暫且壓在心底。

  「既然這樣……妾身就信陛下一回。」

  她嘟噥著鬆開蕭言舟的手,然後被他掐了一下臉。

  「怎麼,你以前都不相信孤是不是?」

  「陛下可別在這兒挑妾身的字眼。」她一手揉了揉被掐的地方,一手收拾起棋盤上被弄亂的棋局。

  蕭言舟抬眉:「還想再來?」

  謝蘅蕪抬眼瞧他,目中似躍動星火:「陛下願意教妾身,時間還不能多一會兒嗎?」

  他失笑,縱容道:

  「好。」

  --

  謝蘅蕪倔起來,便有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兒。

  蕭言舟也不想著留手,次次都下狠手,將她逼得節節敗退。

  雖然還是回回都被蕭言舟殺得片甲不留,但謝蘅蕪也按著他所教的那般,每回都將他的人帶走一些。

  兩人這般下著,直到了子時。

  梨落記掛著謝蘅蕪身子,又擔心打擾他們,一直不曾進去。眼瞧著都到了子時,可不能再不讓謝蘅蕪不休息,便硬著頭皮在外頭道:

  「娘娘,您該歇息了,可要婢子進來伺候洗漱嗎?」

  梨落的話倒是正好救了謝蘅蕪,若是再下下去,她又要輸了。

  她也知道自己下不過蕭言舟,可一夜都在輸,總是有些泄氣。

  謝蘅蕪悄悄抬眸看蕭言舟神色,卻見後者也正看向自己,漆色眼眸中隱隱帶笑,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

  「也是時候不早,阿蘅還是早些休息吧,不然可就輸了一夜了。」

  謝蘅蕪微嗔,拿手中棋子丟他,被他輕易借住捏在手心裡把玩。

  「你還未洗漱?」

  謝蘅蕪道他明知故問:「是啊,陛下今日來得這麼早,妾身自然沒時間洗漱了。」

  「你還怪上孤了?」蕭言舟不悅抬眉,「那孤來給你洗?」

  謝蘅蕪一驚,連忙拒絕:「不不不……這便不必勞煩陛下了。」

  蕭言舟本是隨口一說,可見她這忙不迭拒絕的架勢,心裡還真有些不滿。

  他不悅的時候,總是要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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