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緣由

  沈四方火力全開。

  將這幾年憋在心裡那些想訓人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能倖免。

  包括沈舒晴和陳北。

  不過，訓他倆算是訓得很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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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陳北無非就是訓他裝窩囊。

  訓沈舒晴，主要還是集中在生孩子的問題上，其他方面，沈舒晴做得很好，他實在沒什麼可訓的。

  訓完眾人以後，沈四方這才逐漸收斂怒火，淡淡道：「老頭子又不是沒體驗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你們不用擔心老頭子承受不住，除了玉嫻之外，還有誰想一頭撞死在這裡的，趕緊滾出來排隊！」

  聽著沈四方的話，眾人紛紛死死的埋著腦袋，臉上一片脹紅。

  蘇玉嫻更是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爸，求求你老人家別說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說了，嗚嗚……」

  「整整三年，你都不知錯，老頭子才罵你幾句，你就知道錯了？」沈四方冷哼道。

  蘇玉嫻連連點頭，不住的哭泣。

  「先別說什麼知錯不知錯的話！」

  沈四方余怒未消的掃視蘇玉嫻一眼，「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給我呆在家裡，把良心和感恩這兩個詞給我各手寫一萬遍！什麼時候寫完了，再來跟我說你錯在哪裡了！」

  一萬遍？

  蘇玉嫻癱坐在地，但卻不敢違拗，連忙哭著答應。

  陳北愕然的看著老爺子，心中不住感慨。

  要不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啊！

  連沈舒晴都無可奈何的岳母，竟然幾下就被老爺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沈四方再次沒好氣的看了大兒媳婦一眼，這才起身道：「小北、舒晴、天磊，你們三個跟我走，其餘的人，都滾回房間閉門思過！既然你們一個個都吃飽了撐得慌，今晚就別吃飯了！」

  說完，沈四方便往屋內外走去。

  三人不敢怠慢，連忙跟上。

  沈舒晴更是小跑上前攙扶著老爺子，試探著問道：「您老的病是什麼時候好的？」

  「我就沒病過！」沈四方微微一笑，「不過，你們對外還是宣稱我是被小北治好的。」

  「什麼？」

  沈舒晴和沈天磊同時驚叫一聲，難以置信的看著老爺子。

  他壓根兒就沒病過？

  那他的老年痴呆，難道是……裝的？

  沈四方並未急著給他們解釋，只是意味深長的看兩人一眼，「所以，這幾年，你們一個個的都幹了些什麼事，我心裡清楚得很！」

  聽到老爺子的話，沈天磊臉上頓時狠狠一抽。

  他心中明白，老爺子這句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沈舒晴疑惑的看了老爺子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陳北，「你是不是早就看出爺爺是在裝病？」

  「沒。」陳北搖頭道：「我也是在爺爺進醫院那天才知道的。」

  「是麼？」沈舒晴半信半疑。

  「好了，這事我晚點會跟你們細說的！」沈四方斜眼看向孫女，「我說你這丫頭也真是的，成天就知道欺負小北！」

  「我……」沈舒晴微微一窒，哭笑不得道：「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

  「你什麼時候沒欺負他了？」沈四方反問一句，又鼓起個銅鈴大的眼睛瞪著她，「你要不欺負他，你們的孩子都會叫我這個太姥爺了！」

  沈舒晴俏臉微紅，心中一陣無語。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分明就是兩碼事好嗎？

  看在這旁邊偷笑的陳北，沈舒晴又狠狠一眼瞪過去。

  得！

  這下好了，有爺爺給他撐腰，他是真的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很快，他們來到沈四方的院子裡。

  「爸，你裝老年痴呆，是不是因為我哥和小航的事？」

  四人剛坐下，沈天磊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能猜到這裡面的緣由。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能讓老爺子裝老年痴呆。

  「嗯。」

  沈四方微微頷首，又黑著臉向兒子問道：「知道我為什麼讓舒晴掌管沈氏，而不是讓你來掌管沈氏嗎？」

  「這……」沈天磊微微一窒，搖頭表示不知。

  沈四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才解釋道：「第一，我這是在保護你，以免讓你步入國梁和小航的後塵！第二，你也確實沒有掌管沈氏的能力！」

  這樣嗎？

  沈天磊驚訝的看著父親，臉上卻又一陣脹紅。

  連父親都說自己的能力不如這個侄女嗎？

  自己的能力真的有這麼差嗎？

  「那你讓舒晴掌管沈氏，就不怕害了舒晴啊？」

  這時候，陳北又滿是不解的向老爺子詢問。

  沈四方沖沈舒晴努努嘴，戲謔道：「看吧，這小子多在乎你，我才說了一句話，他就開始替你鳴不平了！」

  沈舒晴勉強一笑，回道：「這其實也是我想的問題。」

  沈四方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怎麼，你以為爺爺是拿你出去擋槍？」

  「這倒不是，我相信您老人家寧願自己死，都不會害我。」沈舒晴輕輕搖頭，「我是想知道，您老這麼做的用意。」

  沈四方放下心來，這才回道：「第一，你的能力確實比你二叔強，能撐得住咱們沈氏！第二，因為你是女子，而且還是小輩，你掌管沈氏，家裡這些人肯定會不服，如此一來，咱們沈家就會一直陷入內鬥，對於某些人來說，咱們沈家就沒那麼大的威脅了！」

  事實上，結果也確實如沈四方預料的那般。

  沈舒晴雖然撐起了沈氏，但因為沈家內鬥嚴重，大家有勁不能往一處使，沈氏這幾年的發展勢頭大不如前。

  在寧川的這幾個豪門中，沈家已經逐漸勢微。

  沈舒晴恍然大悟的看老爺子一眼，馬上追問道：「到底是誰害死我爸和我哥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沈四方輕輕搖頭，滿臉愧疚道：「其實，在他們出事前，就有個神秘人發消息給我，說有人想對他們不利，但我那時候正在跟人談事，手機沒帶在身上，等我看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事了……」

  說起這事的時候，老爺子滿臉愧疚。

  如果他當時將手機帶在身邊，也許兒子和孫子就不會死了。

  聽到老爺子的話，沈舒晴臉上陡然布滿寒霜。

  這個事，老爺子以前從沒跟他們提過。

  難怪老爺子這麼堅定的認為那場意外是有人精心策劃的！

  在沈舒晴憤怒不已的時候，沈四方又咬咬牙，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那隻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但我敢肯定，這事兒跟寧川這幾個大家族脫不了干係！」

  「為什麼？」陳北不解的問道。

  還沒等老爺子開口，沈舒晴便滿臉寒霜的回答道：「因為我們沈家那時勢頭很猛，大有成為寧川第一家族之勢！有人不想我們沈家一家獨大，或者，我們擋了別人的路！」

  「對！」沈四方讚許的看孫女一眼，點頭道：「爺爺裝老年痴呆，又將大權交給舒晴，一方面是想讓人覺得沈家沒那麼大的威脅了，另一方面，也是想在暗中默默的觀察，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但可惜，對方一直沒有再跳出來！目前我最懷疑的就是趙家。」

  陳北瞳孔猛然一縮，連忙問道：「您老為什麼這麼懷疑？」

  「因為趙謙那小王八犢子，一直在追求舒晴！」沈四方眼中陡然閃過一道寒芒，「只要他成功的迎娶了舒晴，基本就等於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我們沈家！」

  聽到老爺子的話，陳北和沈舒晴的臉上同時閃過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