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食色性也

  孟大慶頭大的往雲客來趕去，想看看自己不著調的娘是不是帶小女兒去那了。

  餛飩攤這邊孟大慶著急找人，巷子裡祖孫倆也剛好收了拳頭。

  祖孫倆心情很好的出了巷子也往雲客來去，李氏忍著疼無聲的扶牆往家走。

  沈氏沒給李氏解穴，她依舊說不出話，可從她那怨毒的眼神就能看出，她此刻肯定在心裡咒罵沈氏。

  路上，鈴鐺笑眯眯的攬著沈氏的胳膊：「奶奶，我想學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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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白了一眼鈴鐺：「按你這丫頭的性子不是應該想學解穴嗎？」

  「嘿嘿，都想學。」

  「既然想學，練功的時候就別偷懶。」

  鈴鐺吐了吐舌頭，保證道：「以後不會了。」

  對於小孫女的保證，沈氏敷衍一笑。

  她算是看出來了，四丫就嘴上乖，不管是馬步還是習字她總有辦法偷懶。

  因為她是女娃，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給她適應的時間而已。

  孟大慶和祖孫倆幾乎是同一時間趕到雲客來。

  怕孟大慶念叨自己，沈氏率先一步進了雲客來。

  只是他們這次連衛康都沒見到，問過夥計才知道。

  紅櫻最近的身體很不好，衛康帶著神醫去幫忙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沈氏滿眼複雜，看來三兒子一眼。

  孟大慶趕緊擺手：「娘您要去行，可也要回村里說一聲，我陪您一起去，要是您就這麼走了，爹他們能扒了我的皮。」

  沈氏黑了臉：「老娘就是不放心去看看，你才走了！」

  「對對，娘不走，那咱們先回村。」

  小夥計適時提醒道：「東家他們就在遼陽縣，您老想去，我可以帶路。」

  沈氏眼睛一亮，住在遼陽縣看著就方便了：「走走。」

  小夥計立刻應了聲，和另外一個夥計招呼了一聲就帶著三人去了不遠處的一個院子。

  開門的是衛康，看到沈氏三個很是驚訝：「姑姑，你們怎麼來了。」

  沈氏擺擺手：「廢話別說了，說說紅櫻現在的情況吧。」

  衛康一噎，點點頭。

  原來，紅櫻他們年前就已經到了遼陽縣。

  就是想見見沈氏，可長途跋涉到底累到了紅櫻。

  她一到遼陽縣身體就徹底垮了，每天清醒的時候少之又少。

  為了不打擾沈三娘一家過年，衛英武就沒帶紅櫻去見沈氏。

  要不是衛康帶著神醫過來，這會紅櫻怕是已經去了。

  沈氏聽後，搓了搓臉進了主屋。

  主屋裡，紅櫻雙眼緊閉躺在木床上。

  衛英武父子就在床邊站著，一身紅衣的東郭輕正在給紅櫻把脈。

  沈氏也不出聲打擾，就遠遠的看著。

  鈴鐺不放心，伸手扶著沈氏。

  沈氏拍了拍鈴鐺的小手，眼睛就沒挪過地方。

  一盞茶後，東郭輕搖了搖頭道：「她存了死志，怕是大羅神仙也就不回她了。」

  沈氏瞳孔一縮，死志！

  是了，紅櫻那般驕傲的人，等了一輩子居然只等到心愛之人和他人有了孩子。

  她怕是存了見自己一面就去了的心思。

  屋內安靜的可怕，鈴鐺清脆的聲音響起：「二爺爺，衛康叔叔是您的兒子嗎？」

  屋內人一怔，沈氏看向身邊的小孫女：「四丫，你剛剛說啥？」

  鈴鐺揚起小臉道：「奶奶，紅櫻奶奶應該很想聽到這個消息才對。」

  沈氏猛的看向木床上的紅櫻，就看見她的睫毛一直在顫抖。

  衛英武也發現了這一點，顫抖著嘴唇始終沒說什麼。

  紅櫻眼角落下一滴眼淚，沈氏跨步上前直接給了衛英武一拳。

  「衛英武，你個畜生，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衛康抿唇，他需要這個身份，可已經有太多人為他而死，難道今天還要再添一條人命在自己身上嗎？

  還是英武書最在意的人。

  東郭輕嘴角輕勾，退開一步想繼續看戲，被鈴鐺拽了袖子拉出了房間。

  東郭輕本想甩開這個坑了自己的黑娃娃，可看到鈴鐺那清徹的目光，到底沒說什麼，跟了出去。

  「我未來的救命恩人，你拉我出來幹什麼。我還等著看戲呢。」

  鈴鐺淡淡的道：「我是在救你。」

  「哼，你怎知我不能自保？」

  「你要是有自保能力就不會留在紅眼病的身邊了，並且，」鈴鐺只是東郭輕，眼裡滿是嘲弄：「今天也不會來給紅櫻奶奶看病。」

  東郭輕根本不在意鈴鐺的看法，甚至愉悅的笑了起來：「紅眼病這個名字還真適合他，不過，你這個紅眼病的未婚妻似乎也逃不脫他。」

  鈴鐺聳聳肩：「所以我接受了啊。」

  「哼，你倒是個沒有骨氣的。」

  「我這叫及時行樂。」

  「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好色的。」

  「好說好說，食色性也。」

  院子裡，東郭輕和鈴鐺鬥著嘴，屋內衛英武也終於承認衛康不是他的孩子。

  只是承認了這一點，別的再不願多說。

  衛啟氣惱親爹的絕情，也想上手打人，可被剛剛甦醒的紅櫻輕聲阻止了：「啟兒，別怪你爹，他終歸是被我算計了，他這輩子也沒有真正屬於過我。」

  衛啟眼睛猩紅的看著衛英武：「你不配做我爹。」

  是啊，衛英武確實是被算計了，可他知道後依舊不是個好父親。

  哪怕他對紅櫻有情，可他分給自己小家的關愛實在少的可憐。

  「你們出去吧，我想和沈姐姐說幾句話。」

  幾人對視一眼，扭頭去了堂屋，這裡和主屋就隔著一道門。

  沈氏上前一步，拉著紅櫻乾枯的手道：「你說說你，明明就生在土匪窩，怎的就養成了這般長情的性子。等你把身子養好，老娘非要教訓教訓你。」

  紅櫻疲憊的扯了扯嘴角：「沈姐姐，對不起，我到底辜負了你對我的那些開導。」

  「知道辜負的就把身子養好還債，老娘的口水可都是金子做的。」

  紅櫻輕笑：「是啊，沈姐姐從來都是用拳頭說話，唯獨對我，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後，紅櫻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昏死了過去。

  沈氏嚇的大喊：「神醫，剛剛的神醫呢？」

  東郭輕推門而入，把過脈後，看著眾人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

  沈氏皺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