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條件

  趙明變態的名聲算是在孟家村傳開了。

  不少交好的婦人還專門上門告訴沈氏這件事，直說幸好他們退親了。

  要不然找這麼個變態當孫女婿，可委屈了大丫那麼好的孩子了。

  沈氏聽了直呼老天有眼，還大方的給上門的婦人泡了紅糖水。

  這邊剛送走上門聊天的婦人，沈氏就把趙明的事告訴了小沈氏和大丫。

  兩人對視一眼，一陣後怕，大丫更是下定決心，以後見到那變態一定離他遠遠的。

  大丫滿心怎麼遠離趙明的時候，衛康就帶著調料商上門了。

  沈氏把人請進了堂屋，還把剛到家的鈴鐺也叫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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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衛康介紹，這人是府城有名的調料商，名叫彭林。

  彭林似乎很忙，剛坐好就開門見山的道：「孟大叔，我有話就直說了。」

  孟鐵柱趕緊擺擺手，笑著道：「彭掌柜，你和我家老婆子聊，我家老婆子做主。」

  沈氏點點頭：「對，我家不重要的事我做主，重要的事老頭子做主，你和我說就行。」

  彭林一愣，做生意的事還不算重要的事？

  「那行，嬸子，我手裡的調料足夠全，如今要過年了，我也可以把調料先緊著你們用。」

  沈氏笑了：「你有什麼條件？」

  「不瞞您說，我是從雲客來過來的，很看好你們配的滷料和十三香。小人不才，可也經營調料生意三十餘年，我想收購你們家出產的全部十三香和滷料。」

  沈氏沉默了一瞬，看了眼旁邊的鈴鐺：「四丫，你覺得呢？」

  彭林隱隱有些不滿，這家人是多不在乎這調料生意，先讓女人談就算了，好在是位老夫人，現在又讓個孩子和自己談？

  衛康看出彭林的不滿，笑著解釋道：「彭叔，這十三香和滷料都是四丫最先做出來的。」

  聽衛康叫彭林叔叔，鈴鐺眼睛閃了閃。

  彭林詫異不已，這小黑丫頭好生厲害，看著還不到十歲吧？竟然能想出這麼巧妙的方子。

  鈴鐺看彭林沒意見了，繼續道：「彭掌柜，滷料和十三香里還有幾味中藥，不知道您這能不能一起提供，我到時候把需要的調料寫個單子給你。

  還有，我孟家可以和你合作，但我們自家也可以售賣。咱們可以商量一個統一價，這樣，您那邊的利益也能得到保障。」

  孟家人想賣調料，彭林倒是不介意，畢竟生意一家做不完。

  可統一價，彭林並不贊同，各地經濟狀況不同，他還想把第一批十三香先送進京城狠狠賺一筆呢。

  鈴鐺咧嘴一笑：「我說的是各地一個統一價，當然不是各地一個價格。」

  彭林忽的笑了：「你這丫頭有點意思。幾味中藥的話，常見的我能弄到，價格這邊我確定了告訴你們。」

  「好，彭掌柜是個痛快人，那我也給您露個底，我這還有不少調料配方，比如酒樓里的紅燒肉，自家做不好，就可以買我的半成品調料包，只要放上肉和調料包，別的調料完全不需要，直接就能做出像酒樓一樣好吃的紅燒肉。」

  「當真？」

  「我還能騙您不成，以後做出來我也優先和彭掌柜合作。」

  「條件？」

  「第一批的調料我希望可以賒帳。」

  彭林思索一瞬道：「可以，但是做好的所有調料歸我，價格也要和雲客來一個價位。」

  鈴鐺臉皺了皺道，瞄了衛康一眼。

  衛康輕笑：「彭叔叔這就不厚道了。」

  彭林哈哈笑：「那行，先緊著你們雲客來用，剩下的歸我，可價格我是不能讓步的。」

  鈴鐺點點頭：「那成，可也就第一批，之後可要按進貨價算了。雲客來是我二爺爺的店，自家親戚我才給了優惠的。」

  彭林似笑非笑的看了衛康一眼：「二爺爺？」

  「咳咳，彭叔叔，您也不好占個小丫頭的便宜不是。」

  「好，那就這麼定下吧，衛康...少東家，你來寫契約吧。」

  「衛康叔叔再幫忙寫一份調料的單子吧。」

  「好。」

  等雙方簽好了契約，彭林就帶著調料單子離開了，回頭還要和賣藥材的老友聊一下才行。

  沈氏還想留人吃個飯的，被衛康攔了，說彭林一會還有事，自己想留下來蹭個飯。

  沈氏哪有不樂意的，送走了彭林就帶著兒媳幾個開始忙活。

  鈴鐺總覺得這個衛康叔叔有很多秘密，而且他今天留下來總感覺是沖自己來的。

  果然，衛康看大家都忙去了，就喊了鈴鐺去了院子。

  「四丫，衛康叔叔想和你談個生意。」

  「紅磚？」

  「聰明，我很看好你這紅磚生意，可你家只是『小小農戶』，要把紅磚推往整個天啟國怕是要幾年。」

  鈴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衛康叔叔一個『小小的雲客來少東家』原來有這麼遠大的志向，我的志向就不如衛康叔叔了，我只想孟家人有錢有閒。」

  衛康也不解釋，直接道：「價錢上我自然不會虧待孟家。」

  鈴鐺垂眸，孟家，這衛康果然不是二爺爺的義子嗎？

  看鈴鐺不答應，繼續道：「我認識一位貴人，他可以把紅磚推向整個天啟國，孟家可以拿到一成分成，你也可以拿到一成分成。」

  鈴鐺點點頭：「條件很誘人，衛康叔叔跟我來。」

  衛康疑惑，還是跟了上去。

  鈴鐺帶衛康來到孟家的倉房，她也不說話，就開始燒她和孟五郎盤的小火炕。

  一刻鐘後，鈴鐺指了指火炕道：「衛康叔叔摸摸這火炕。」

  「火炕？」

  衛康伸手，然後滿眼震驚：「熱的？」

  「是，等天冷了，睡在上面，衛康叔叔覺得如何？」

  「天啟國百姓就可以過一個暖冬了，這火炕看著不像紅磚製作的。」

  鈴鐺點點頭：「當時紅磚並沒有燒制出來，我和五郎做的一個試驗品，好在倉房這邊火炕利用率低，偶爾用倒是也能用幾年。」

  「紅磚呢？用紅磚搭這火炕能用多久？」

  「十年。」

  衛康眼裡迸發出狂喜，天啟國的冬天長達四個月甚至更久，如果有這火炕就可以保證更多人不被凍死。

  「鈴鐺，這火炕...」

  鈴鐺微微一笑，很好，已經開始正視自己的身份：「我要見衛康叔叔說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