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規則之力圓滿！

  大漢皇主聞言一愣。

  「在這皇城之中？」

  這皇城之中的青年男子......莫非是那個護衛？

  但這個念頭很沒有升起，就被大漢皇主掐滅了。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女兒了，向來眼高於頂，連那雲霧山莊少莊主都看不進眼裡，皇城護衛縱然有出身不凡者，但怎麼可能會被她看中。

  而除了護衛外，這皇城中的男子可都是清寧的兄弟——

  突然，大漢皇主腦海中閃過一道光，響起了一個人，一個不久前才與自己見過面，走出這座大殿的男人。

  唰！

  大漢皇主臉色當即一沉，雙目發寒，看向面前的清寧公主，沉聲道：「你說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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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一聲。

  淑妃跪倒在地，臉色煞白。

  清寧公主也臉色微微發白，被父皇的反應嚇了一跳。

  以往她向父皇提過太多要求，大多都被滿足了，但即使被父皇否決掉的離譜要求，父皇也沒有臉色這麼難看過，可今日自己提了求婚的要求，沒想到父皇竟然這般嚴肅。

  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清寧公主不再退縮，頂著父皇的重重壓力，咬牙說道：「父皇，我想請您賜婚，為我和顧慎賜婚！」

  啪！

  清寧公主的話音還沒落下，便被大漢皇主一個巴掌抽飛，橫飛出去，撞在大殿中的盤龍柱上。

  「啊！」

  淑妃當即被嚇得攤在地上，眼淚漱漱流下，但她不敢有絲毫動作，更不敢去攙扶女兒。

  她萬萬沒有想到，皇主的反應竟然這麼大，今日女兒突然自雲霧山莊回來，提出了這個要求，她起初也覺得不合適，但仔細一想，顧慎雖然不是出身名門望族，但以散修之身成就今日之地位，連大漢皇主都極為尊重，自然是有資格配上自己女兒，而且以顧慎的實力和地位，又那般得皇主的看重，日後必然是她與女兒的堅實後援，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淑妃便連忙帶著女兒來找大漢皇主了，只是沒想到——

  「噗——」

  清寧公主砸落在地，噴出大口鮮血，絕美精緻的美麗臉龐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手印，而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腫脹起來。

  「父皇？」

  清寧公主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大漢皇主。

  自她出生，父皇都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玉京城誰不知道她清寧公主最得皇主寵愛，平素連那些王侯都對她極為尊重。

  可今日，父皇對她動手了，重重一個巴掌，直接將她抽飛，狠狠撞在這盤龍柱上。

  「哼！」

  大漢皇主面上怒氣湧現，看著面前犯大錯而不自知的母女，氣極反笑道：「你們兩個打的真是好算盤啊，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大雷音寺的那群和尚都能笑死！」

  淑妃低頭輕啜，不敢發出聲音，只有一雙雪白肩膀在輕微顫抖。

  清寧公主從未見過如此盛怒的父皇，脖頸猛地一縮，但她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開口反駁，道：「父皇，為何不能給顧慎與我賜婚？您不是很看重那顧慎嗎？若他做了您的駙馬——」

  「閉嘴！」

  大漢皇主呵斥，怒目而視，他一揮手，一道金色法力罩住整個大殿，使殿中情形不得為外界所探知，這才再次看向清寧公主，冷聲道：「你知道嗎？即便你的太子哥哥見到顧慎，也要執晚輩禮，即便是在我面前，顧慎也是平起平坐，你、你們母女兩個，也不好好照照鏡子，怎敢說如此狂言？！」

  清寧公主雙眼瞪得溜圓，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她被保護的太好了，平素只在大漢皇朝的皇城中與雲霧山莊中，很少外出去往紅塵歷練，但即便她與外界交往甚少，但也聽了太多次顧慎的名，幾乎是伴隨了她整個青春，不知不覺中，心中便生了青睞，今日返回皇城第一件事，便是請父皇賜婚，但她還是接觸世事太少了，竟不知顧慎地位竟這般高了，能夠與父皇齊肩。

  ......

  這一日。

  玉京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但沒有知道這件事的緣由是什麼。

  剛剛自雲霧山莊回來的清寧公主被禁足景祺閣，淑妃被貶到長春宮。

  長春宮，那可是冷宮啊，是安置犯了重罪的後宮嬪妃之所。

  淑妃究竟犯了什麼大錯，竟被皇主發配到了長春宮。

  沒有人知道緣由，正是因為不知緣由，才顯得這淌水太渾，沒有人敢發聲。

  ......

  ......

  南嶺。

  綿延不盡的崇山峻岭。

  一座兩三千丈高的大山上，有人盤腿而坐，身形高大，漆黑長髮披肩，臉上帶著一張面具，酷似民俗傳說中的城隍。

  「後面十餘萬里，便是金焰宗，窮奇他們應該已經動手了，天門若想援救金焰宗，這是必經之地。」

  城隍算了算時間，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萬里如雲，旋即又緩緩閉上眼睛，繼續等待。

  沒有等太久，約莫半個時辰後。

  城隍睜開眼睛，看向西北方向，很快，兩個呼吸左右，那個方向便有一道身影疾馳飛來。

  「嗯？」

  城隍似乎有些失望，「是雲霧山莊的古心。」

  這麼多年，地府搜羅整理了許多關於各大聖地的資料和情報，尤其是各大聖地的太上長老與長老，所以對於天空中那疾馳去往金焰宗之人，城隍一眼便認了出來。

  「又不是他，可惜啊。」

  輕嘆一聲，他的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此地。

  區區一個大乘三層的古心，還不值得他動手，萬一打草驚蛇，反倒不好了。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要拿一條大魚！

  天穹之上，古心長老迅速趕往金焰宗，對於下方某一處的打量，絲毫沒有察覺。

  ......

  兩個月後。

  大漢皇朝，玉京城，皇城。

  北端的一座宮殿，後殿中。

  顧慎盤腿坐於床榻之上，雙目緊閉，眉頭微微蹙起。

  「規則之力其實是另類的世界之力。

  「修士沒有掌握規則之力前，在此方世界的眼中，與螻蟻無異，幾乎可以視作不存在。

  「只有開始掌握規則之力，才能真正進入世界之靈的視線。」

  顧慎腦海中，靈光不斷閃現。

  這十年中，他將在草廟村遺蹟中所得自陽明前輩的傳承反覆揣摩，不斷參悟，已經將法參悟透徹，算是達成了第一階段這個目標，至於第二個階段「道」，則還需要時間慢慢揣摩。

  但觸類旁通，陽明前輩乃是上古年間修真界最絕巔的強者，留下那份傳承後，便進入天門，飛升仙界了，他所留下的傳承與感悟，對顧慎參悟規則之力起到了很大的助力。

  這三年來，對於將規則之力參悟到十成圓滿階段，顧慎始終感覺是差一點意思，但他隱隱之中知曉自己已經快要把握住，但總是還差一點。

  三年來，他沒有刻意去抓住那一道靈光，而是將重心轉換到了參悟「法與道」之上。

  但在今日，在參悟「道」時，他猛然福如心至，腦海中靈光一閃，曾困擾他的疑惑瞬間豁然開朗。

  「隨著修士掌握規則之力的程度不斷提升，也愈發被世界之靈所重視，當徹底將規則之力掌握，也就達到了人道絕巔，正是大乘九層巔峰的蓋世級強者！

  「到了這個程度，在人道領域，已經沒有再前進的路了，同時修士也會遭到世界之靈的排斥，認為修士太過強大，會威脅到世界本源，導致世界垮塌。

  「世界之靈排斥的方法，便是降下天罰雷劫，在降下劫難的同時，修士也會淬鍊出天地間極為稀薄的仙器煉體，化凡成仙，這是一個過程。

  「三次天罰雷劫之後，凡體徹底化作仙體，天門便會出現，修士通過天門，進入仙界。

  「從世界之靈的角度看，這也算是另類的消滅了這個威脅，不管是死於天罰雷劫，還是飛升仙界，都不會再停留在這一方世界。

  「而掌握了規則之力，便是真正立身於人道絕巔！」

  顧慎猛然睜開雙眼，兩道金燦燦的精光迸射而出。

  「呼！」

  顧慎長出了一口氣，緩緩舉起右手，在掌心中凝聚出一縷太白劍氣。

  他低頭看著掌心中的這一縷太白劍氣，嘴角微微上揚，一股喜悅充斥肺腑間。

  「時隔三年，終於是將規則之力徹底掌握了。

  「如今，我距離蓋世級強者，所欠缺的只是法力的積累。

  「要抓緊時間了，爭取早日踏入蓋世級強者！」

  成就蓋世級強者，是整個修真界無數修士都曾幻想過的，誰不想走到那一步，開創萬世之基業，但萬古以來，蓋世級強者攏共才寥寥幾人？

  太難了！

  顧慎起身，從床榻上走下來，準備去找大漢皇主。

  走出院落，沿途所遇護衛、太監乃至皇族，都盡皆向其行禮。

  「嗯？」

  顧慎疑惑，向某處看去，「景祺閣？」

  路過一處閣樓獨院時，顧慎感覺到有目光看向自己，與尋常恭敬的目光不同，只是扭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了。

  他搖了搖頭，沒有多想，繼續向前大步行去。

  沒多久。

  顧慎便來到了大漢皇主所在的宮殿外。

  不需通報，直接進入。

  大殿中，一如往日般空曠、孤寂，走過一根根粗壯的盤龍柱，高台之上的大漢皇主也看了過來。

  「顧道友。」

  大漢皇主微微一笑，只是當他仔細打量過顧慎之後，臉上的笑意卻是不由一怔。

  他在顧慎身上，察覺到一些異常，仿佛與前些日子有了變化，但具體是什麼樣的變化，他卻也講不出來，但他也是從那一步過來的，如何會不知道呢，僅僅是多想了一番，便隱約明白是何緣故了。

  「嘶——」

  大漢皇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顧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

  他赫然發現，自己對顧慎，還是低估了，儘管他已經儘可能高的高估。

  他早該想到的，這樣的妖孽，根本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顧道友，距離大乘巔峰，不遠了吧？」

  大漢皇主開口。

  冒然詢問別人的真實修為是不敬的，以大漢皇主的修養，本不該這麼冒失，但他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顧慎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大漢皇主心中微微有些苦澀，雖然早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此刻仍是被震了一番。

  在天賦上，他從來不認為旁人能強過自己，哪怕與古史中所記載的那些上古仙人比，他也不覺得自己差，之所以沒有走到那個高度，沒能飛升成仙，不是他的問題，而出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但今日，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但他心中已然很清楚了，自己是不如顧慎的。

  「顧道友，請坐。」

  大漢皇主乃是一代雄主，縱然心中百感雜陳，仍很快調整好狀態，對顧慎開口說道。

  顧慎點了點頭，坐在了龍椅旁的案台後，看向大漢皇主，道：「皇主，情況如何了？」

  大漢皇主嘆了口氣，不知是因為地府而感嘆，還是因為旁的事情。

  「這幾個月來，地府很鬧騰啊，動作比以往頻繁很多，天門中的強者有些不夠用了。」

  大漢皇主沉聲道，說到地府，面容嚴肅。

  儘管地府已經十年沒有了大動作，但毋庸置疑，這是一個難以想像的大敵，哪怕諸聖地聯盟，大漢皇主也沒有充足的信心。

  顧慎道：「皇主，我近來比較閒，偶爾外出一趟，也很快便回來了，若是聯盟中人手不夠皇主儘管差遣。」

  大漢皇主一時都有些哭笑不得，但心中對眼前的男子，卻是越發敬佩，雖然他年紀淺，雖然他修為比自己低，雖然他的天賦令人心生妒忌，但他的為人和品德，真的讓人難以生出半分惡感。

  無論怎麼說，顧慎的修為都幾乎已經凌駕於修真界絕頂，遠超尋常聖地聖主，如今更是天門副門主，地位崇高，但他絲毫不在意旁人所極為看重的臉面、身份，總是主動請纓，救下了太多宗門、太多人的性命。

  換位處之，大漢皇主自問是做不到的，甚至除了顧慎，也沒人能做到，包括大雷音寺的那本明和尚。

  咻！

  正在兩人說話間，一道靈光，自殿外飛進來，這是又有消息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