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破桎梏,晉升九品
2024-06-20 02:58:38
作者: 深海小魔王
大胤王朝,京城,皇城司詔獄。
顧慎睜開眼,看到一片昏暗,呼吸間伴隨污濁空氣,隱隱有哀嚎喊冤聲傳入耳中。
面前是一張遍布刀口、污痕的八仙桌,桌上點著一盞枯黃油燈,借著燈光,顧慎低頭看了一眼,藍白相間的劣質布衣,胸口處劃著名一個大大的圓,圓圈裡寫著字——「牢」。
「這是?」顧慎驚異。
與此同時,腦海中突然一陣抽痛,顧慎面色蒼白,冷汗直流。
他猛地發現,腦海中多出許多陌生又熟悉的記憶。
理清記憶後,顧慎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雖然很難接受,但腦袋裡不時傳來的抽痛感告訴他,他真的穿越了。
「媽的,我真傻,我怎麼能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呢?!」顧慎懊惱。
前世他和剛談了兩周的女朋友相約去遊樂場,女朋友想玩蹦極,拉著顧慎一起,顧慎本不想去,但架不住女朋友和其他遊客的起鬨慫恿,頭腦一熱,迷迷糊糊的被工作人員系上彈跳繩,然後不知道誰在背後一推,顧慎就從台子上跳了下去。
顧慎是親眼看到繩子應聲而斷的,再之後,他就沒有了意識,睜開眼的時候,他來到了這裡。
從接收到的記憶中,顧慎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大胤王朝皇城司詔獄的一小卒。
亂世之中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可是在將亂而未亂的時候就需要,皇城司的職責就是網羅罪名。
坊間有傳言,進了天牢還可能出去,但進了皇城司的詔獄,肯定是不可能活著出去了。
讓顧慎驚奇的是,穿越後的這具身體也叫顧慎,同名同姓,這一世顧慎的父親是詔獄獄卒,這種基層小吏基本都是子承父業,原主父親死後,原主就繼承了這份祖上傳下的鐵飯碗。
詔獄裡關押的犯人要麼是達官顯貴,要麼是江湖高手,上月被皇城司抓進來一名六品武道高手,不知為何解了身上被皇城司下的毒,趁原主打開牢門送飯之際,突然出手,打傷原主,企圖越獄,但詔獄戒備森嚴,一位皇城司鎮撫、三位偏將常駐詔獄,以防有人劫獄、逃獄。
那名六品武道高手被當場打死。
原主雖然沒有被刻意針對,但六品武者已是跨入二流高手的行列,在整個江湖上都足以闖出不小名號,僅僅只是尋常一掌,就要了原主半條命,硬捱了一個月,最終體內那名二流高手的內氣作祟,原主一命嗚呼。
也是如此,顧慎才穿越過來。
「嘶。」
一股針刺般的痛感從丹田傳來,讓顧慎忍不住低吼一聲。
昏暗通道拐角處,一名獄卒探出頭看過來,語氣帶些關懷,道:「小顧,是不是內傷又發作了?不行的話就和馬校尉告個假,回家好好休養幾天。」
說話的獄卒叫張成功,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皮膚黝黑,身量瘦長。他和顧慎父親關係不錯,顧父病死後,對繼任的顧慎也頗為照顧。
「行,我知道了,張叔。」顧慎道。
顧慎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沁出的冷汗,臉色蒼白,腿肚子都在打顫,他在想著確實該告個假,想辦法治好自己受的內傷,不然恐怕又要死一次了。
大胤王朝建朝之初就設立了皇城司,如今兩百餘年過去,期間皇城司權勢或大或小,大的時候權力不受限制,監察天下,權力只在皇權之下。小的時候隱於暗處,冷眼旁觀,只待皇帝重新啟用。
當今正是皇城司權勢達到頂峰之時,外有大元王朝虎視眈眈,內部義軍四起,天下動盪,頗有王朝末年景象,皇權受到威脅,皇城司成為了皇帝手中最鋒利的劍。
皇城司編制是皇城司使一人,官職正三品,但權勢滔天,實際位比三公。皇城司使下面設有兩名鎮撫,依次為偏將、校尉、小旗。
詔獄中尋常看不到鎮撫,一般事情驚動不到偏將,顧慎想要告假,就需要找馬校尉。
顧慎、張成功這些最底層獄卒,實際上並不算在皇城司體制內,還要受小旗管轄,只是因為世代在皇城司的詔獄做差事,亦被皇城司視為自己人,尋常事情也不會為難。
顧慎沒有坐到八仙桌上,這是校尉、小旗們才能坐的,他只能靠在牢房牆壁處站著。
「要想個辦法先把我身上的內傷給治好,不然又要死,下次估計沒那麼幸運可以穿越了。」
顧慎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詔獄從建立起至今已有兩百餘年,中間雖有修修補補,但常年酷刑,不見日月,水火不入,疫癘之氣,充斥囹圄。潮濕昏暗,細菌滋生,病毒蔓延,與蛇蟲鼠蟻共居,條件極差。
「也要儘快想辦法辭了獄卒這個倒霉差事,在這種環境下上班,那病死的便宜爹就是例子,很難活的長。不過這件事需要多做準備,畢竟外面世道更為艱難,一個不慎,說不定小命就丟了。」顧慎心中想著,「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想辦法調理身體,祛除那六品武道高手殘留在我體內的頑固內氣。」
「該怎麼做呢?」
顧慎不了解內氣,但原主知道一些,從接收自原主的記憶中,顧慎知道原主也是有些底子的,父親曾花錢讓原主拜進一家武館習武,但原主天賦太差,練了數年赤焰功,卻始終沒有邁進九品之列。
天下將武道分為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只有跨入九品,才算真正邁進武道門檻。九品、八品、七品被稱為下三品,江湖上統稱為三流高手;六品、五品、四品為中三品,是為二流高手;三品,二品,一品為上三品,是為一流高手。
而在一品之後,還有傳說中的先天宗師之境,不過這就太縹緲虛幻了,起碼在原主的記憶中,大胤王朝只有一位先天宗師。
思索片刻,顧慎大致有了一些思路。
「按照之前在武館中學到的知識來看,想要祛除體內內氣,有三種方法。」
「第一個方法是吃藥。購買大補藥,用藥效慢慢抵消內氣,同時緩解自身傷勢。不過這種方法見效很慢,動輒幾年甚至更長時間,期間不知要受多少折磨疼痛,而且耗資極大,我根本負擔不起,這個方法可以初步排除。」
「第二個方法是請一位二流高手以自身內氣將我體內的殘留內氣引導出來。不過實施難度同樣很大,我只是一個小獄卒,去哪裡找堂堂二流高手?在皇城司里,達到中三品的高手,起碼也是偏將了,我連面都見不著,更遑論去請人家冒著被內氣反衝的風險來救我。」
「第三個方法是我自己修煉到六品高手境,輕而易舉就可以祛除我體內這些殘留內力......好吧,這個方法太過異想天開了,最不靠譜。」
顧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第二個方法可以嘗試一下,天下這麼大,又不是只有皇城司有二流高手,大不了把祖宅賣掉,重金請一位二流高手出手幫忙,原主不捨得賣掉祖產,但顧慎考慮不了這麼多,只要能活下去,他沒什麼干不出來的。
不過現在這個世道,房子並不值錢,除了賣祖宅外,估計還要找人借錢,只是一想想,顧慎就不覺有些頭大,感覺老天爺讓自己穿越,純粹就是為難自己。
這時候,通道拐角處傳來動靜,打斷顧慎的思索,他抬頭看到張成功走了過來,張成功來到顧慎跟前,問道:「小顧,還行嗎?」
顧慎輕咳兩聲,感覺身子骨被體內那股四處流竄的內氣折騰一番後,更虛弱了一些,苦笑道:「張叔,暫時還能撐一撐。」
「唉。」張成功一聲嘆息,他當初曾答應顧慎父親,會對顧慎多多照顧,現在看著顧慎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心中不是滋味。
「該給犯人送午飯了,走吧。」張成功道。
顧慎點了點頭,跟在張成功身後,向詔獄伙房走去。
張成功邊走邊提醒顧慎,「小顧,你須當心,丙九號房的犯人我看撐不了幾天了,但那種武林高手不乏有些手段,就算被穿了琵琶骨,一身武功盡廢,死前要拉個人陪葬,也不是難事。」
顧慎聞言精神一震,詔獄中的犯人,要麼身份不凡,要麼身手不凡,原身的教訓,他可得吸取啊。
顧慎跟著張成功到伙房領了犯人的午飯,拎著飯桶,開始給犯人送飯,雖然是第一次做這些事,但腦海里有原身的記憶在,倒也不覺陌生。
根據犯人的不同,也有不同的送飯規矩,那些有死志或者被酷刑折磨到不能動彈的犯人,顧慎會直接用勺子將稀飯倒進其口中。對於多數還抱有存活希望的犯人,顧慎則是用勺子從桶里舀出一勺稀飯倒進牢房中的白瓷碗裡,讓犯人自己喝。
當來到丙九號牢房的時候,顧慎眉頭緊皺,腦海中想起張叔的提醒。
顧慎用勺子拍了拍小兒手臂粗的精鐵欄杆,看向裡面被穿了琵琶骨的犯人,「吃飯了。」
顧慎說完就發現不對,牢房中的犯人沒有反應,盤腿垂首,一動不動。
「不會死了吧?」顧慎皺眉。
按照經驗來看,這人應是死了,但顧慎不敢大意。
他用勺子從飯桶里舀了勺稀飯,用力甩在犯人身上,試試犯人有沒有反應。
犯人仍舊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突然,顧慎眼前一花,四周環境漸漸模糊,只有那穿著琵琶骨的犯人垂著腦袋,緊接著,就見到一絲絲黑氣從犯人身體上浮現,慢慢向這邊飛來。
顧慎大驚,懷疑有陰謀,犯人被關進詔獄前,曾是七品武者,雖說七品武者在詔獄不算什麼,但畢竟不是尋常人,說不定有什麼底牌。
顧慎轉身想逃,只是那黑氣速度極快,沒等顧慎有動作,就飄在了他身前,落在顧慎身上。
當黑色氣體落在顧慎身上後,顧慎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一股極為微薄的氣流在體內升騰,渾身暖洋洋,舒坦極了。
四周環境恢復正常後,顧慎感受著體內出現的那絲氣流,呆怔當場。
「這是內氣嗎?」
「困住原身多年的桎梏,就這麼跨過去了?」
顧慎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現在有了兩股內氣,一股是之前那個六品武道高手留下來的,一股是剛剛在體內出現的。
這股剛剛出現的內氣,竟然在慢慢修復經絡中原先遭受的損傷。
「按照這個世界武道等級的劃分,我現在內氣自生,就算是九品武者、三流高手了?」
「這一切的變化,似乎都是剛才從這犯人身上升起的一絲黑氣所引發。」
「原身從來沒有過這番遭遇,這似乎是伴隨我穿越而出現的。」
「穿越福利嗎?」
顧慎眼眸漸漸明亮,仿佛一條康莊大道在他眼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