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狠到底

  翌日，文歆被人吵醒了好幾次，有人在不斷敲打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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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文昱風出門去看，來人是一對婆媳，還帶著三個孩子，幾雙眼睛眼巴巴的瞅著他們。

  「別問了，沒有存糧。」文歆在她們開口前，先一步堵了回去。

  「妹啊，老婆子我也知道大家都沒米沒菜了，我也不是想問你要糧食，就是家裡三個孩子餓得沒力氣說話了，能不能給點稀粥或者麵包，一人一口就行。」年紀比較大的婦女懇求的看著文歆。

  文歆面無表情的道:「沒有，請別再來打擾我們。」

  女人的兒媳婦目光中露出不滿之色，「你們看著就不像吃不飽的，明顯家裡還有很多存糧，為什麼就不願意幫一把，給孩子一口吃的能怎麼得。」

  這話問得可真有意思，可惜道德綁架在她這裡走不通。

  「分給你們一口吃的，就意味著我要少吃一口，你們跟我非親非故，我又不是活菩薩，為什麼要犧牲自己去幫助你們。」

  文歆站在大鐵門後面，即便三個孩子都睜著無辜天真的大眼睛看著她，她也毫不心軟。

  「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冷血，你分出一點食物就能救幾條命，好人有好報，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等天災過去了，我們一家雙倍報答。」

  女人的婆婆突然走上前兩步，將手從大鐵門的小口裡伸進去，試圖想去拉文歆的手。

  文歆反應迅速的後退一步，看著老婦人拼命伸長手卻夠不著她滿臉不甘的樣子。

  「我們不需要誰的報答，在人人自危的時刻，冷血不是很正常嗎？記住我們有多冷漠無情，下次別來了。」

  文歆說完轉身就要走進屋裡。

  下一秒，大鐵門外傳來驚呼聲，「媽，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文歆下意識停下腳步看過去，只見剛才那個老婦人捂著胸口倒下去，臉色發白，嘴唇顫抖著，一副病發的樣子。

  旁邊幾個孩子嚇得哇一聲哭出來。

  文歆沒理會，轉頭往屋裡去，在她面前博取同情同樣走不通。

  文昱風冷漠的看了她們一眼，跟在她身後走了。

  「你不許走，你們把我婆婆害成這樣……」

  回應女人的只有關門聲。

  「大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近人情，自私冷漠得可怕？」文歆坐在沙發上，看了眼面不改色的文昱風，忽然問道。

  文昱風搖了搖頭，目光溫柔的看向她，「我知道你這麼做有你的理由，而且這個口子不能開，這次你給了她們食物，她們就能來第二次，第三次，消息傳出去後，整棟樓的人都上來討要食物，沒完沒了，最後我們會因為一時的好心而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最重要的是，別人並不會因為給一次食物就心存感激，第二次不給也能理解，她們只會辱罵，攻擊，恨不得將別人的食物都壓榨乾淨為止。

  在生存受到威脅的時候，不要指望一個人還有良心。

  既然決定了要心狠到底，那就不能再有一分一毫的動搖。

  聽到大哥的回答，文歆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孺子可教也，她笑道:「要是每個人都有大哥這份覺悟就好了。」

  文昱風看了眼文君慕緊閉的房門，無奈的搖了搖頭，「老二除了經商天賦外，大多數時候確實沒腦子。」

  文赫跟柳丹茹正好聽到兄妹倆的對話，他們沉思良久。

  這些天他們也在瀏覽網上的消息，關注全國各地的受災情況，天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等待救援遙遙無期，這個時候保全自身最重要。

  良心，道德，只能暫時拋到一邊，否則只會給兩個通透的孩子拖後腿。

  想通了的文赫將文君慕從被窩裡拉出來，全家人開了個會議。

  「以後這個家裡文歆做主，她做什麼決定我們都全力支持，誰要是敢拖後腿，別怪我把他掃地出門。」文赫說這話時，瞥了一眼懵圈中的文君慕。

  文君慕撓了撓頭，不解的道:「您說就說唄，看我做什麼，我肯定支持歆歆啊。」

  文昱風笑容溫柔，聲音乾淨磁性:「附議！」

  柳丹茹也沒有意見。

  就這樣，一家人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實際上文歆並不擔心文赫跟柳丹茹，這兩口子在商界闖蕩多年，什麼黑暗沒見過，要說他們是心地善良的人，其實也算不上，據說文赫年輕的時候狠著呢，手段雷霆，果敢狠絕。

  柳丹茹同樣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文歆唯一擔心的是文君慕，戀愛腦什麼的太可怕了。

  她正想著，文君慕突然憂心的來了句:「牧萱的手機可能沒電了，我給她打了一整天的電話也沒有聯繫上，不知道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