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人生樂事
2024-05-02 05:41:13
作者: 一朝一夕
就在芽兒恨不得上去趕人的時候,程士茂終於回來了。
他這一回來,這些在新房裡所謂的「陪」新娘子的程氏族裡的婦人們就都該走了。
許春妮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拎起了一顆心。
程士茂身上一股子酒味,他為了趕緊回來,每一桌的敬酒都實打實地喝了就為了趕緊脫身好來洞房。
「春妮。」
程士茂明顯喝多了,臉頰上兩坨酡紅眼神也有些迷離,盯著許春妮就知道「嘿嘿」笑,完全沒有了從前那溫文如玉的氣質。
許春妮又好氣又好笑,「還不趕緊去洗一洗,一身的酒味都快臭死了!」
程士茂提起衣袖自個聞了聞,「哪裡臭?全是葡萄酒的味,一點也不臭!」
如今南回鎮的許家葡萄酒可出名了,可是大名鼎鼎的貢酒,一般人想買也買不到,能買到的還得看看自個的錢袋子裡銀子夠不夠,可謂是一酒難求。
本書首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許春妮作為許家葡萄酒的老闆,她成親酒桌上自然要用葡萄酒,就連程家這邊許大有也派了人送了好幾車過來。
今晚上程家的酒宴親朋好友做的那幾十桌全上的葡萄酒,葡萄酒的名貴很是漲了程家和許春妮的臉面。
不少程家的親朋好友本來還在背後閒話說程士茂堂堂一個探花郎,怎麼就娶了一個農女?
可等到喝到酒桌上的葡萄酒,這才知道這農女也不是一般的農女。
人家可有本事了,還跟皇帝做買賣,那什麼玻璃知道不?
就是人家想出來的法子,每年坐在家裡都能大把大把地收銀子。
用著晶瑩剔透的玻璃高腳杯喝著殷紅如血般的葡萄酒,再沒人議論什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只說程家好運氣娶回了一棵搖錢樹。
如今的許春妮何止是搖錢樹,可不還是聚寶盆呢。
許春妮直拿袖子掩自己的口鼻,「一股子味,你若是不洗我可不許你上……到床上來!」
一邊說,許春妮自個的臉都羞得通紅。
她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就算在現代,她也是個「初姐」。
「好……我這就去……」
程士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亮晶晶的,許春妮懷疑這會兒要是熄了燈他那雙眼睛都能拿來照明用了。
程家家大人稀,偌大的一個家就主子加起來才四個,更別說程老爺此刻還在京城沒回來,所以程家每個主子的院子都大到令人髮指。
一間院子都能比得過旁人的整個家。
而程士茂這間鳳梧院也極大,大到主臥邊上還能隔出來單獨兩間沐浴間,除此之外還有單獨的書房、暖閣碧紗櫥、琴房畫房等等。
程士茂去了邊上的沐浴間洗漱,許春妮等到了他這會兒也總算能把身上重重的嫁衣給脫了下來。
這一身嫁衣莫三娘費了好大的價錢專門請了蘇州的繡娘足足繡了半年才得的,最後由許春妮補了兩針意思意思就算她自個就繡的了。
嫁衣的料子用的是從前今上賞賜許春妮的蜀錦,本身就重再加上刺繡許春妮感覺自個像是穿了一身的盔甲,還有頭上的鳳冠,莫三娘是請了南回鎮所有的金銀鋪子買了他們鋪子裡最好的寶石來打造的。
不說寶石有多少重量了,這鳳冠就用了三斤金子去打。
鳳冠被取下來的時候,許春妮覺得自個發僵發硬的脖子總算得到了自由。
芽兒已經讓婆子抬了熱水來,許春妮想到在隔牆的地方程士茂也在沐浴洗漱就心慌的不行,一向大方自如的她到了這一刻也有些緊張。
匆匆洗過了,許春妮換上紅紗裡衣,這才回了裡屋。
程士茂已經洗好坐在了床上,看見許春妮來了,程士茂起身跌跌撞撞就要來牽許春妮的手。
芽兒臉一紅連忙低下頭退了出去,並十分機靈地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偌大的新房,這會兒就只剩下了程士茂和許春妮兩人。
程士茂牽住了許春妮的手,第一步就是把許春妮緊緊摟進了懷裡。
「春妮,我早就想這樣抱著你了。」
大約是因為喝了酒方才又沐浴了,程士茂的皮膚哪怕隔著布料都能讓許春妮的臉頰跟著他的體溫一塊熱燙了起來。
她能聽見程士茂的心臟在有力並快速地跳動著,仿佛在告訴她他主人此刻的心情。
許春妮依偎在程士茂的懷裡,紅著臉輕聲道:「我也很想被你這樣抱著。」
兩人的體溫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若說世上有一種親密和表達愛意的方式,除了親|吻大約就是擁抱了。
程士茂把下巴擱在許春妮的頭頂,眼眶微微濕潤,「春妮,我終於娶到你了,我真怕醒來又是夢一場。」
許春妮半晌說不出話來,「不會……這一次是真的,我們真的成親了。」
「真好……」
程士茂仿佛在喟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春妮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永遠恩愛。」
許春妮重重點頭,「一定會的。」
這一夜,龍鳳喜燭燒到了天亮才滅。
芽兒一夜未睡,連送了兩回水,裡屋里才算安靜了下來。
許春妮躺在程士茂的臂彎里,她渾身酸痛精神上又懶洋洋的,第一回接觸這事除了新奇之外似乎體驗還不錯?
總的來說,程士茂還是很體貼的。
輕輕翻了個身,許春妮閉上了眼有些累。
程士茂隨即也翻了個身,將手輕輕搭在了許春妮的腰上,似乎是在給予許春妮安全感,又像是在宣告自個的主權。
總之,這一夜雖然睡的時間不多,但許春妮睡得很沉。
等芽兒叫門的時候,許春妮睜開酸澀的眼皮,只以為自個才剛合眼。
程士茂在許春妮的鬢髮邊落下輕輕的一吻,「今天要認親,春妮委屈你了。」
許春妮閉閉眼又強迫自個打起了精神,「我沒事!」
新婦認親,怎麼能遲到?
許春妮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險些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踏板上,好險程士茂扶了她一把。
「都怪你!」
許春妮紅著臉在程士茂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若不是他,她豈會這樣丟人?
來收喜帕的於嫲嫲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早些讓咱們老夫人抱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