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狠人

  許二看著不要命一樣沖她而來的王芳子，嚇得臉色都變了。

  「你要幹嘛？」

  從前不是沒和王芳子吵過打過，就是前些天兩人還打了一架。

  可許二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害怕過，今天的王芳子看著跟從前不一樣，像是要殺人一樣。

  「你可別過來，我跟你不客氣啊！」

  王芳子眼睛血紅，一剪刀就往許二身上扎。

  許二大驚，連忙用手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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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那剪刀被董元娘磨的尖利，王芳子用的力氣又大，一剪刀就把許二的手掌捅了個對穿。

  「啊！」

  許二的慘叫響徹天際，「你瘋了，你這個瘋女人！救命，救命啊！」

  我的天啊！

  王芳子是真的瘋了。

  這下許家除了不能動彈的王婆子還有許老樁之外，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莫三娘更是連忙跑到許春妮的身邊，拉著她直往後退。

  還是許春妮不願意，她熱鬧還沒看夠呢。

  變故就在頃刻，許老樁眼睜睜看著王芳子一剪刀刺傷了許二，到底是自個親兒子，許老樁心疼的不行。

  「老四、老大媳婦、老四媳婦，你們瞎了？還不趕緊攔著那個瘋女人？」

  誰敢啊？

  王芳子可是瘋了啊，這瘋子手上還有剪刀這樣的兇器在，誰敢上？

  不要命了不成？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王芳子桀桀笑著，又拿著血淋淋的剪刀往許二身上扎去。

  手掌被捅了個對穿許二已經疼的渾身痙攣，再看王芳子又來了，嚇得他腿腳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芳子，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他就是個慫貨，真見了真章立刻就軟了。

  王芳子壓根不理會他，眼見許二跌坐在了地上竟轉身一屁股坐在了許二的肚子上，把個許二險些肚腸都壓爆。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許二捧著手去推王芳子，拼命掙扎。

  不知道是他實在是嚇軟了腿腳的緣故，還是王芳子下了狠勁壓著他不讓他動彈，許二就是沒法掙脫看似瘦弱的王芳子。

  隨著他的呼天搶地，許老樁和許四看著不對再撲過來的時候。

  許二的褲襠處一陣刺啦聲，接著風一吹就是一涼。

  電光火石間，許二突然知道了王芳子要做什麼。

  「你瘋了？爹、老四，快救我，這個瘋女人要閹了我！」

  什麼？

  許老樁和許四搶過來的速度哪有王芳子快，一抓一剪刀下去，許二隻覺得先是一暖再是一涼緊跟著就是痛徹心扉的痛楚隨之傳來。

  「娘啊！」

  直接把個許二活生生痛暈了過去。

  「老二！」

  「二哥！」

  王芳子握著個東西哈哈大笑，「好了好了！這下好了，清淨了！」

  在王芳子剪許二褲襠的時候，莫三娘已經一把摟住了許春妮，把她的頭藏在自己個懷裡抱著，不讓她看不讓她聽。

  許春妮只依稀聽見了哭聲、慘叫聲、怒吼聲和痛快至極的大笑聲。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造孽啊，造孽啊！」

  莫三娘抱著許春妮，閉著眼不住念佛。

  鼻尖都是血腥氣，許春妮在莫三娘的懷裡動了動，引得莫三娘更加將她抱的緊緊的。

  這種場面，孩子還小萬萬不能讓她看見，太瘮人了。

  王芳子舉著手上的東西哈哈大笑，「報應啊報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但凡肯管一管他不讓他往那小寡婦那跑，至於有今天嗎？」

  「好，這下好了！這是非根沒了，也就清靜了！」

  許老樁臉色發白跪在暈厥過去的許二身邊，一邊叫著許二的名字，一邊又叫許四去請大夫。

  「快，快去請大夫！」

  命根子斷了是接不上去了，老二這輩子只能當個廢人了，可大夫還是要請。

  就他看著，這血一會會兒的功夫都流了一地。

  若是不治，光這流血老二就要沒了啊。

  他已經沒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哪怕成了個廢人，他也不能放棄不要啊。

  許老樁這會兒真後悔了。

  後悔當初沒有管教老二不讓他往人家小寡婦那裡跑，就不會有今天的禍事！

  「老二啊，你醒醒！」

  許老樁聲淚俱下，「你快醒醒啊老二！」

  這動靜鬧得，這會兒的功夫正是正午的時候，下地的人都回來了。

  聽見許家門裡這哭啊笑的，不少人就湊過來想看熱鬧。

  「哎，這是怎麼了？」

  董元娘臉一冷，飛快地跑到了院子門口拿自個擋住了往裡面探視的目光，「砰」的就把院子門給關上了。

  家醜不能外揚。

  董元娘很清醒，就算許二死了，為了保全自家的名聲說不定公婆都不會把王芳子告進衙門裡。

  畢竟王芳子手上有把柄，公婆敢送她進牢里她就能拖著婆婆和草兒一塊進去。

  這個薄情薄義的家，什麼事做不出來？

  不行，絕對不行。

  絕對不能讓王芳子把事鬧進衙門裡，寶書的前程都要被她給禍害了。

  可許二命根子都斷了，這放在哪都是件大大的醜聞。

  董元娘心想如今只能先藏著瞞著，在自個家裡鬧那就是家醜，若是傳揚出去了，別的她不管，她家春嬌日後的親事可就？

  洪秀蓮都驚呆了，手裡抱著的寶兒本是睡著的被這哭天搶地的動靜也折騰醒了，哇哇的哭了起來。

  「我的老天爺，王芳子真看不出居然是這樣一個狠人呢。」

  這時候洪秀蓮不由慶幸，從前沒有往死里得罪王芳子，要不然這剪子還不知道刺的誰剪的誰呢。

  「草木灰，草木灰！」

  許老樁邊哭邊喊，「快弄點草木灰來止血啊！」

  這血流的不像樣子了，許老樁心裡拔涼拔涼的，這白髮人送黑髮人他難道又要經歷第二遭了嗎？

  王婆子被王芳子打的站都站不起來，而董元娘在關院門，洪秀蓮抱著孩子早躲進了屋裡，還有個許四去請大夫了。

  幾個孩子一個個的不是躲到了屋裡，就是傻站著跟著大人一塊哭。

  整個許家那麼多人，平常吃飯還得擺兩桌子，這一刻許老樁竟然連個使喚人也喊不動。

  場面分明悽慘恐怖，可莫三娘竟然莫名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