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王者與野人

  暗室外，劉思善背靠著牆，手裡拿著徽章，緊張的等待著結果。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突然徽章上的珍珠微微發亮，接著老者的聲音傳出：「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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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我在。」劉思善立即回應道。

  老者說道：「從現在開始，思思你和曼妮負責在暗中保護張平，他提供的情報非常關鍵，至於他的可信度，由你自己進行判斷，冰冰會鎖定你的精神狀態，一旦你精神狀態出問題，我會命令金波強行將你帶離明珠城。

  還有……你配合張平，儘可能的確定每一隻天常狐的身份。」

  「隊長，那張平現在算是什麼身份？」劉思善問道。

  老者回答道：「目前明珠城情況未明，張平雖然提供關鍵情報，但不能保證這會不會是敵人設的局，所以暫時作為重要眼線，如果這件事順利解決，再另行安排嘉獎。」

  「明白。」劉思善點頭道。

  結束聯絡，劉思善收好徽章，接著就返回暗室。

  張平身上的束縛瞬間解開，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問道：「驗證了？」

  「嗯，不過我們無法確定，你發現天常狐會不會是對方故意設的一個局，所以抱歉，你只能作為眼線，除了提供天常狐的位置，我們暫時不會有更多的接觸。」劉思善點頭，接著說道。

  張平對這個結果並沒有什麼不滿。

  他本來就沒想從劉思善或者她身後的組織獲得什麼，只要解決城裡的天常狐，以他的能力，將來遲早什麼都會有，何必捨近求遠。

  無所求，所以無所謂。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在暗處保護你，你有什麼發現，晚上可以聯絡我。」劉思善又補充道。

  張平笑道：「保護加監視？我懂，放心，我會配合好你們，只要能解決天常狐，一切都好說。」

  「謝謝理解。」劉思善微微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張平會因此感到生氣，畢竟大多數年輕人知道自己會被監視都會不爽，甚至大發雷霆。

  張平如此通情達理，讓她心裡多了不少好感。

  「不過我有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回答我。」張平這時說道。

  劉思善沉吟片刻，同意道：「能回答的，我會知無不言。」

  「為什麼城裡那些高級覺醒者無法識破低級天常狐的偽裝？」張平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是他一直搞不懂的地方。

  高級覺醒者對低級覺醒者、異化獸的能力都有著一定的抗性，因此每個階級的對手往往只會只對應的階級。

  一般而言，高級覺醒者的競爭對手必定是高級覺醒者，不可能是中級覺醒者或者頂級覺醒者。

  前者是太弱，不配作為對手，後者是太強，沒資格作為對手。

  「其實這一點我們早就發現，根據隊長猜測，明珠城裡很可能潛藏著一隻王者級別的異化獸。」劉思善回答道。

  張平眼睛一下子瞪大，驚訝道：「王者？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據他所知，人類中並沒有王者級別的覺醒者。

  一隻有著不遜於人類智慧的王者級異化獸入侵明珠城，人類拿什麼擋？

  「我知道你會懷疑，但王者級是真的存在，在成為頂級覺醒者之後……」劉思善以為張平驚訝王者級不是傳說，於是開口解釋。

  不過她解釋到一半，張平就打斷道：「不是，王者級存在沒什麼問題，我只想知道，我們人類這一邊有王者嗎？」

  「沒有，即使是隊長也只是頂級覺醒者。」劉思善愣了一下，接著回答道。

  張平皺眉道：「兵對兵，將對將，那就算我找到明珠城裡隱藏的天常狐王者，你們拿什麼跟它斗？」

  「這問題不需要你考慮，你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找到所有天常狐，而我們會負責剷除天常狐。」劉思善皺眉道，其實她也不確定，隊長並沒有告訴她找到該怎麼做。

  不過出於往日對隊長的信任，因此她並不會質疑隊長的決定。

  張平沉默片刻，再度開口道：「所以高級覺醒者無法察覺低級異化獸，那是因為王者級異化獸對其施加了影響？」

  「異化獸跟人類覺醒者最大的不同就是存在著種族固有技能，異化獸一旦出現王者，以王者為中心，一定範圍內所有同族的異化獸的種族固有技能都會得到來自王者的加強。

  一般來說，這種加強最多也就提升一個等級，但精神系唯獨是個例外，除非精神力高於王者，否則很難識破精神系營造的幻術、意識扭曲、常識扭曲。」劉思善解釋道。

  張平皺眉道：「那精神系的異化獸一旦出現王者豈不是無敵了？」

  這出現一隻王者就相當於出現一群王者，太不講道理了。

  「並非如此，精神系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它們的能力本身並不會對目標造成傷害，一旦它們主動對比自己級別高的覺醒者出手，能力就有可能被識破。」劉思善搖頭道。

  張平若有所思道：「所以強者更不容易被天常狐襲擊。」

  「不一定，巡防隊如果真已經被天常狐完全替代，那麼巡防隊總隊長林克敵肯定已經遭到毒手，而林克敵是頂級覺醒者。」劉思善說道。

  張平深吸一口氣，起身道：「好了，暫時沒有別的問題，有問題我再問你，這裡怎麼出去？」

  「嗯，晚會我會聯絡你。」劉思善點頭道。

  下一刻，張平就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一股往前牽扯的力量，一瞬間他整個人往上拔地而起，轉眼通過一條漆黑的通道回到小公園裡。

  他眨了眨眼，接著又低頭看了看地面，地面依然是地面，完全看不出什麼。

  超能力？

  張平想了想，心裡有所猜測。

  估計那暗室本身就是超能力形成的空間，而整個小公園都有著通往暗室的特殊通道。

  他回到鐵之魂，翻窗進屋後，坐在床上思索著今晚的收穫。

  首先，他的安全稍微有所保障。

  雖然劉思善的保護本身也帶有監視的成分，但他沒有做虧心事，自然不怕被監視。

  其次，他可以通過劉思善，將情報傳遞到劉思善身後的組織手裡，由那組織負責狙殺天常狐。

  最後，他總算搞清楚目前敵人的大概輪廓。

  「王者。」

  張平微微嘆了口氣，劉思善背後的組織，恐怕最強也就是頂級覺醒者。

  雖然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底牌，但他總感覺不保險。

  火力不足啊。

  既然我方沒有王者，那最好是湊幾百幾千個頂級覺醒者圍殺對方王者。

  翌日。

  張平照常起床，在劉鐵鋒的監督下，他繼續練習和面鍛造術。

  任何一門手藝，除非有對應的超能力輔助，否則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練習，將技術練到堪比超能力的程度。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張平發現，和面鍛造術的和面練習有很多好處，他的手對材料更加的敏感，而且隨著和面的動作，他必須全身發勁，訓練效果不亞於伏地挺身。

  既能學到技術又能鍛鍊體能，何樂而不為。

  再加上和面的時候，他還可以一心兩用，繼續加深對體內火元素的控制，簡直就是一石三鳥。

  等和面練習結束。

  接下來張平繼續學習如何分辨各種材料以及這些材料的作用。

  三樓的材料室堆放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材料，有的是礦石，有的是植物，最多的是異化獸的身體零件。

  這次劉鐵鋒就取出一隻狗爪狀的材料，開口道：「這材料取自於一種名為食屍犬的異化獸，明珠城因為實行火葬，所以附近並沒有食屍犬，但明珠城外還有許多村落，有些村落依然遵循古老的傳統使用土葬，那些地方就有可能潛藏著食屍犬。」

  「明珠城之外還有村落？」張平驚訝道。

  他一直以為明珠城是一座方圓萬里杳無人煙的孤城。

  「呵呵，當然有，那些村落往往封閉、落後、排外，有很多甚至將異化獸當做神明膜拜。如果你日後在野外行走遇到村落，最好直接避開走，別被他們抓住成了奴隸、祭品。」劉鐵鋒抽著煙，慢悠悠地說道。

  張平沉思，分析道：「也就是說，大多數村落里住著的人都可以視作敵人？」

  「呵呵，他們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冒險者們都喜歡稱他們為野人，有時候在野外，最危險的並不是異化獸，而是這些野人，如果你成為冒險者，一般前輩們都會告訴你這些事。」劉鐵鋒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一絲嘲諷。

  曾經就有天真的覺醒者試圖與那些村落的野人交流，結果就是成為對方的祭品，連試圖營救的同伴都死在那些野人手裡。

  野人們的風俗習慣，跟明珠城裡的文明人完全不同。

  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行為邏輯，外人在他們眼裡都不算是人。

  「好了，題外話就說到這裡，繼續說食屍犬，食屍犬的爪子天生就有『克土』屬性，這種屬性不能煅燒，所以要研磨成粉，在武器冷卻的時候連帶著火油一起倒入磨具中，如此一來就能夠製造出一把對土元素能量有一定克制效果的武器。」劉鐵鋒將食屍犬的爪子扔給張平，接著說道。

  話畢，他將食屍犬的爪子扔給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