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八十一章 無限與所有

  「我在完美之地待的太久……自以為能夠掌握一切，才會將『惡』釋放出來。」

  「我是一點點培養『惡』，看著他一慢慢強大，還感到非常欣慰……」

  

  「尤其是在憾無量界時，看著『惡』帶來的破壞時我一度非常高興，那時候我唾棄完美之地，因為完美意味著一成不變，我喜歡憾無量界的缺憾……」

  「惡帶來死亡，但他也帶來創造與新生。」

  「可惜他超出我的掌控了，我失敗的很徹底，我太沒用了……」

  那個聲音變得非常消極。

  屢次失敗將他的自信心給摧毀了。

  「……」

  聽完這番話，羅征心中有些無語，他倒是沒想過「從」竟如此消極。

  「不是還有機會嗎？」羅征忽然說道。

  「機會？」

  「現在我們擁有起源神血，你又重新甦醒，你也可以使用絕對無限的能量，我們可以打敗他！」羅征說道。

  「呵呵……」他笑了笑，「我曾經打敗過他很多次，有什麼用？還是無法阻止他降格。」

  「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羅征說道。

  在第一次聽到「從」這個名字時，羅征就曾對他抱有諸多猜測，還有極高的期待，沒想到「從」的性格如此消極，羅征失望之餘心中有一絲惱怒。

  從能直接閱讀羅征的任何記憶，當然能感受到羅征的情緒，但他不在乎。

  降格者是將完美之地以下誕生的生靈當做「工具」看待，而從則將他們當做「過程」看待。

  無論是人類，四靈，養族與丹族，聖明……

  這些都是一個過程，而過程終究走向結尾，整個過程中產生的一切正面的，負面的東西都無關緊要。

  「如果你願意抗爭，我可以幫你，你已經能熟練運用極態能量，你與降格者的差距只是在能量多寡上，他擁有的我也可以賦予你……」

  「真的可以？」羅征眼睛一亮。

  「當然，這對我而言不難。」

  「那……」羅征吸一口氣說道，「請賜予我！」

  「從」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一些記憶注入給羅征的靈魂。

  羅征默默地理解著這些記憶，當他將這部分記憶完全理解後才恍然大悟，為什麼他與降格者有如此大差距。

  若將起源神血的能量看做一個平面上的一條線，在這條線上可以截取無限多個點，則為無限多的能量……

  而降格者的無限則擁有整個平面上的所有的點……

  在這裡所有包含著無限，也遠大於無限。

  現在，從賜予了他「所有」。

  「絕對無限……」

  「便是所有的……力量……」

  他激動的連聲音都戰慄著。

  ……

  「呼呼呼……」

  「出來。」

  「你總不能藏一輩子。」

  降格者有很多種辦法殺死羅征，但都需要將絕葬之地破壞的很徹底。

  降格本身需要用到始生之地，他不願意再創造一個，這也是降格者遲遲沒有破壞絕葬之地的原因。

  在空蕩蕩的絕葬之地內叫嚷這麼久，羅征都沒有任何動靜。

  「呼……」

  降格者忽然望向絕葬之地的中心地帶，在那裡還有許多渺小的生靈。

  「混亂生靈們已經抵達了，再不出來，你始生之地殘留的螻蟻們就要被吃乾淨……」

  七百多億混亂生靈縮成一個直徑達千萬里的球體，將黎山、歸墟墳場等包裹的密不透風。

  歸墟墳場位於邊緣處，沖在最前面的混亂生靈們已經抵達。

  「那些怪物們過來了！」

  「快跑！」

  「跑？往哪裡跑？沒聽到羅征的話嗎？我們只能跟它們拼！沒有退路！」

  歸墟墳場中的強者們早已做好戰鬥的準備。

  先前他們從「頭顱」的口中躲過一劫，心中還存著一絲奢望，或許這些混亂生靈不像看起來那麼強大，齊心協力勉強守住！

  可當混亂生靈們沖入墳場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它們擁有鬼魅般的空間神通，身形忽閃忽閃，以目力都難以捕捉。

  「都給我……死！」

  御神鋒發出怒吼聲，他是負責留守歸墟墳場的強者之一。

  他釋放出一個巨大的菱形空間，這菱形空間瘋狂轉動起來，朝最前面的一隻混亂生靈絞殺而去。

  御神鋒的彼岸信物擁有空間屬性，在諸多彼岸信物中算出類拔萃。

  可面對超空極態加持的混亂生靈則顯得如此可笑……

  「嗡……」

  御神鋒只覺得眼前一花，龐大的混亂生靈已靠近他，一隻手已將他死死拽住。

  「如此弱小，卻還要掙扎……」

  「可憐。」

  這隻混亂生靈說罷就將御神鋒一口塞進嘴中。

  在被嚼碎之前，御神鋒殘存的意識已陷入無窮盡的絕望，同時還有一種荒謬感。

  一隻混亂生靈就如此強大嗎？

  後面還有數百億隻……

  這是何等可怕的世界……

  「神鋒！」

  不遠處的淨無幻目眥欲裂。

  他將手中的魚竿輕輕一抖，一條金色的線就朝著那隻混亂生靈捲去，他想用魚線割下混亂生靈的頭顱，將淨無幻救出來。

  可金色的魚線剛剛飛出，淨無幻忽然感覺一個巨大的黑影掠過，身體一輕，下半身竟不知在什麼時候被削掉，身邊則漂浮著另外一隻混亂生靈，它鋒利的指甲上一團血肉模糊正是自己的下半身軀體。

  「弱而不自知……」混亂生靈將指甲放在口中舔舐著。

  「這些……這些……還算是雜兵麼……」

  淨無幻不可置信的望著黑森森的混亂生靈。

  他不以為自己能活下去。

  可憑自己的實力至少能殺擊敗上千個，上萬個，沒想到連一隻都無法對付……

  「轟！」

  那混亂生靈再度出手。

  速度快到淨無幻來不及反應，巨大的拳頭砸落，他直接化為一片血霧。

  其他彼岸境原本還鼓起勇氣想要誓死守衛歸墟墳場，看到淨無幻和御神鋒慘死後都慌不擇路的逃走。

  可他們哪裡逃得過混亂生靈？

  無一例外的被擊殺。

  混亂生靈的進攻完全是一面倒的勢態，唯一能能抵抗的只有黎山，這還要歸功於羅征。

  他此前用超空極態構建出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環，凡是穿越藍色光環的混亂生靈，它們身上的超空極態能量皆被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