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禁果
2024-06-19 03:47:06
作者: 孟夏知時
他當然聽得明白,只是太過於意外,他知道她是個保守的女孩子,所以從來不在某些事情上強求於她,他在等,等一個契合的時機。
眼下,這時機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些?
酒店的前台小姑娘年齡不大,但見識卻頗為廣泛,看了一眼不太自在的蘇弦,送上「我懂的」笑容:「豪華大床房,四樓4206,前面右拐就有電梯,二位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給前台來電話。」
蘇弦都不好意思拿正眼看人家,躲在了左月堯的身後進了電梯。
剛進房間,左月堯捉住她吻了好一會兒,他的技術真是越來越精湛了,吻得她面色潮紅,氣喘吁吁,站都站不穩了。
他放開她,替她把外套脫了下來掛好,溫柔地詢問:「要不要去洗個澡?」
「好。」
蘇弦進了衛生間,關上門的那一刻想習慣性地上鎖,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終收了回來。
洗漱很快,卻在馬桶上坐了很久,腦海里幻想著各種各樣的畫面,每一個畫面都是關於她跟左月堯之間的糾纏,初嘗禁果,有好奇也有害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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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也沒催促,房間內安靜得出奇。
最終,她輕輕地打開了衛生間的門,驀然看到他抱臂在衛生間的門外站著,見她出來,無奈一笑:「我以為你打算今天就在衛生間解決睡覺的問題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子洗澡,本來時間就長嘛。」
「哦?可我怎麼沒聽見水流的聲音?看來這酒店的隔音效果做得確實不錯。」
被調侃的人在他腰上下了一記捏肉殺,結果人家腰上精壯得很,沒撈著下手,只好改為踩了他一腳,這一腳,又有些無足輕重,最後蘇弦懊惱地一甩頭:「該你洗了。」
待他進去後,蘇弦躡手躡腳地返回來貼著門剛要偷聽,門卻突然又被打開了,左月堯那張笑得十分放肆的臉在她的眼前張揚:「你這也太心急了。」
......
哪兒跟哪兒嘛。
打開電視機,電視機里正播放著紀錄片,蘇弦不敢往床上躺,只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抱緊雙腿,眼神有意無意地就往衛生間的方向瞟一瞟。
她才瞟了沒多久,左月堯就從衛生間出來了,只在下半身裹了條浴巾。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又大膽地觀察他的身形,她甚至開始嫉妒這個男人擁有著幾乎是黃金比例的身材,胸部和腰間的線條完美的組合,形成了讓人垂涎三尺的風景。
蘇弦狠狠地吞了口口水,不怪她,她也是俗人中的一個啊。
左月堯朝她走過來,彎腰,托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印上一口,嘴角噙著笑:「小色女,好看嗎?」
蘇弦一抹鼻子,還好,沒流鼻血,於是口是心非地撇過頭去:「有什麼好看的,男人不都一樣。」
「一樣?」自知不該說這句話,但後悔已來不及,他警告般的眼神俯視著她:「你看過多少男人?」
「挺多的。」她俏皮地回應:「反正電視裡挺多的。」
她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合適,於是指著左月堯赤裸的上身道:「要不然,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你這樣很妨礙我們聊天的。」
左月堯突然一把抱起了她:「我們找個更適合聊天的地方。」
於是,她被放到了床上,同時身邊有一個渾身散發著男性魅力的男子,跟她一起靠在床頭。
一起看著紀錄片......
蘇弦的心臟跳動得厲害,她不敢回頭看左月堯,好不容易敢回頭的時候,他竟然看電視看得認真。
這簡直讓她很挫敗,她的吸引力已經低到不如一個電視機了嗎。
「丫頭。」
左月堯突然回頭看她。
「嗯?」蘇弦被這冷不丁的聲音嚇了一跳。
「打算考研嗎?」
哈?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會不會顯得有些突兀?蘇弦愣了那麼幾秒,又認真地想了想:「以後再說吧。」
她想早點畢業,有些計劃就放到畢業以後再說吧......
「未來,律師界即將誕生一名美貌與才華並存的律政俏佳人,怎麼樣,是不是很期待?」
「一定很帥。」他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那是當然。」她有點飄飄然。
「看來以後我要小心行事了,哪天得罪了女朋友,我怕輸得只剩內褲。」她的臉頰柔軟光滑,他愛不釋手地撫摸。
她的眼眸暗淡了幾分,附和道:「所以你要乖啊。」
「要我怎麼個乖法?」他突然傾身過來,屬於他的氣息灑在耳邊,溫熱的唇觸碰她的耳垂的那一刻,她渾身戰慄起來。
感覺很怪,也很癢,蘇弦咬著唇,儘量不讓自己顯得像個什麼都不懂的毛丫頭。
可她越這樣,他卻越想笑,他停止了調戲的動作,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神色轉為了認真:「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時間不能太長,因為我不保證能忍得太久。」
抵不住好奇地詢問:「我聽,聽說,第一次會很疼,是不是真的?」
儘管身體的叫囂已讓他幾乎忍無可忍,但他仍停下動作,深情地望著她:「我會儘量讓你不那麼疼,前提你得放輕鬆。」
「你說得容易。」蘇弦撅嘴抱怨,人生的第一次,哪是說能放鬆就能放鬆的。
「不後悔?」他仍想再次確認。
「誒呀!」她嫌他聒噪,雙手抱住他的頭頸,主動送上自己的唇,只可惜她經驗不足,技術十分的爛,想學人家,結果來了個東施效顰,在左月堯的一聲悶哼中,蘇弦嚇得不敢動了。
她咬到他的唇了。
這個時候說抱歉的話,會不會顯得特別無趣?
她怎麼會後悔?這個男人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不管他們將來如何,此時此刻,她只想將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他,即便他們將來的某一天形同陌路,那又如何?曾經的擁有,足夠成為她此生的回憶。
「我來。」
這一聲低音,三分溺愛,七分情慾,徹底地點燃了兩個乾柴間對彼此的渴望,沒有了顧忌,沒有了約束,彼此被釋放的靈魂在天地間忘我地放縱,將所有的煩惱和憂愁拋在了腦後。
這一刻,無人能擾。
很疼。
這是蘇弦唯一的感覺。
赤裸的身上閃耀著點點的汗珠,強健有力的臂膀擁著嬌弱無力的身子,左月堯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又滿足又心疼:「還好嗎?」
「好疼。」她悶悶地哼了哼。
十分愛憐地再次吻了吻:「我已經努力地克制了,但......是我的錯,下次我儘量溫柔點,我沒想到你這麼......」
意識到接下來話題的內容會過於羞恥,蘇弦將光溜溜的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別說了。」
「那我們換個話題。」
這男人總是能隨時順她的意,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寵愛嗎?
「嗯。」靠在她的胸口,手指都覺得無力,聲音更是慵懶不堪。
「畢業後就待在南城,好不好?這樣我們見面會方便些。」
蘇弦的心一下子揪到了一起,漫不經心地回答:「我考慮考慮。」
左月堯側身將她壓倒,「都是我的人了,還要考慮?」
「那當然啊。」迎著他赤裸裸的目光,做著言不由衷的反抗:「等你醫學讀完的時候,我都工作好幾年了,到時候萬一公司里有哪位帥哥看上我了,我移情別戀了也說不定啊。」
「我不信。」
「有可能哦。」
「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了。」
「自戀。」
是啊,她是真的找不到比左月堯更好的人了,可又能怎麼樣呢,正因為他太好了,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眾人寄予的期望太大,她什麼都幫不了他,還經常給他拖後腿。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父親經常掛在嘴上的那句話。
你就是個克星!
淚,從眼角滑落,驚得他一愣:「怎麼哭了?是疼得厲害嗎?」
她搖搖頭:「不是,就是覺得太高興了。」
「傻丫頭。」他將她抱坐起,從床頭柜上抽出餐巾紙,拭乾她的淚後,鄭重承諾:「我不是個用情不專的人,既然認定了你,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不要胡思亂想,今天就算什麼事都沒發生,這些話,我也會告訴你。」
蘇弦哭得更厲害了,哭得左月堯束手無策,只好將她抱過去哄了半天。
這人吶,傷心的時候最怕哄,越哄越止不住,最後還是蘇弦自己哭得累了,才抽抽噎噎地慢慢地收回了情緒,
她狠狠地在左月堯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盯著那兩排牙齒印道:「你真的很討厭啊。」
這一晚,他抱著她,給她講了很多小時候的事,甚至給她講了他父親母親的愛情故事。
她其實心裡明白,他講這些,無非是想表達他是個根正苗紅的孩子,是想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但她的心如何能安定?特別是提到他的母親的時候。
周泠的那番話又在她的腦子裡翻來滾去折騰了她好久,任憑她怎麼甩都甩不掉。
經過那一晚,左月堯似乎對她更寵愛了,不僅儘可能地抽出時間來陪她吃飯,陪她散步,陪她去各種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百依百順地能拿到最佳男友的稱號。
她知道,他在努力地給她安全感。
但接下來蘇弦因為要忙著司法考試,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少了些,但只要見面,都會膩歪在一起。
這本是件好事,能讓兩個人的心靠得更近。
但蘇弦卻很怕這樣的靠近,越是這樣,她就越害怕失去,越捨不得放手,她的心情開始變得憂鬱,脾氣甚至會變得暴躁,有時候她會像個不懂事的女朋友,朝著左月堯發脾氣。
這天,她在左月堯的實驗室樓下等他,離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半個小時,這要在往常,蘇弦並不會太在意等了他多久,因為知道他的時間經常會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但今日等著等著,心裡的火便躥了上來,特別是當她看到他跟何欣晚並肩從樓里走出來的時候,火就燒得更旺了。
兩人聊得熱絡,若不是她鳩占鵲巢,或許他倆早已是南大最佳情侶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