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假日
2024-06-19 03:46:21
作者: 孟夏知時
「對了師哥,左師哥呢,沒來嗎?」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任尚說出了蘇弦的心裡話:「他什麼時候能主動來一趟就不錯了,要麼你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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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能請得動。」面對任尚的調侃,陳碧玉這暴躁的性子竟然也不生氣:「我連任師哥您都請不動,更何況左師哥。」
這話說得真有水平,徹底的將任尚碾壓在左月堯之下了。
蘇弦在一旁聽樂了。
任尚突然轉移了話題,面對著蘇弦:「怎麼?看不上我這個文學社,跑去做好人好事了?」
蘇弦沒想到任尚會提這茬,想了片刻才回答:「你們文學社的門檻太高,人太多,像我這麼沒閃光點的人,要進來太難了。」
任尚笑得跟花兒似的:「你要想進來還不是某人一句話的事。」
蘇弦瞪了他一眼:「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為一談。」
任尚笑罵:「死腦筋!」
被忽略的陳碧玉很不滿:「師哥,要不然我也來你們文學社唄。」
任尚一臉嫌棄:「你就算了吧,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就你這脾氣,哪天不高興了,連我這座廟都拆了,你讓我省省心吧。」
「更何況。」任尚曖昧地靠了過去:「你男神也不常來,你來了也白搭,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換個目標,考慮考慮我的話,說不定......」
「得!」陳碧玉嫌棄上了:「雖然我才來南大沒多久,但是師哥您的盛名我還是有所耳聞的,還是算了吧,我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我們社團就好了。」
兩人你來我往了一陣,不分上下,這任尚難得棋逢對手,簡直就把陳碧玉當作了打發時間的好目標。
蘇弦等他們懟得差不多了,這才能跟任尚接上話。
「你們社團還能不能再增加個人?」
「怎麼?想通了?想來了?」任尚把玩著一串鑰匙,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不是我,是夕冉,我想起來她上次跟我說想加入文學社,剛好你們都在這裡,她過來也不會太陌生了。」
「你倒是挺為姐妹著想的,她自己怎麼不過來跟我說?」
「你說呢?」
三番五次的捉弄,陸夕冉雖是個小話癆,但膽子就巴掌點大,她倒是想說,這任尚就是最大的絆腳石。
「成!你讓她直接過來就是了,位置給她騰得妥妥的。」
蘇弦很感激任尚的爽快,回頭看了一下正在接電話的陳碧玉,小聲道:「能不能商量一下,我家夕冉膽子小,你收斂著點。」
「看心情咯。」
就知道會是這樣!
但她其實並不真的擔心,夕冉對任尚來說就像個好玩的玩具,她相信任尚不會真的下死手。
晚上,蘇弦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夕冉,陸夕冉高興了片刻後又嘟起了嘴:「我想了想,還是去你的社團吧,這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而且陳碧玉要是欺負你的話,我也能幫你啊。」
蘇弦一臉驚訝:「我傻啊,陳碧玉如果欺負我,我不會欺負回去啊,你以為我是你啊!」
陸夕冉覺得此言很有道理,一想到這麼順利的就進入了嚮往的文學社,興奮得不得了,稍稍彌補了一下沒跟蘇弦在一個社團的遺憾。
國慶開始,學校里的人走了一大半,南大一下子空了很多,各種原因沒有回去的人里,也包括戀愛的情侶,因為彼此捨不得分開半分半秒。
蘇弦對這樣時時刻刻都要黏在一起的情感很是困惑,但困惑之後又開始愁上了。
因為短短几天,她不僅要去面試幾家兼職,還得幫社團寫好策劃案,包括之後的活動總結都得她來寫。
本來活動的總結報告是要陳碧玉來寫的,可那死女人當場就發揮了她矯揉造作的特長,造作的結果就是社長將這一「重任」轉移到了她的頭上。
蘇弦對此恨得牙痒痒,卻無可奈何,好幾次她也想學一點陳碧玉的本領,奈何身上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細胞,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放棄了。
沒寫過策劃案,甚至沒有人告訴她策劃案要怎麼寫,就人去樓空了。
整個社團就留下了她這麼一個孤魂野鬼。
在宿舍里絞盡腦汁之後,她想起了左月堯,突然才意識到,已經好幾天沒有他的消息了,她想起了他的那句「有事就找我。」
於是就形成了目前有事左月堯,沒事絕不找的狀態。
現在想來,這樣好像特別無恥。
於是摸出手機主動的給左月堯發了條祝福的簡訊:師哥,節日快樂啊。
左月堯回了過來:節日快樂。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蘇弦哀怨地嘆了口氣,「小陸同學,我怎麼感覺左師哥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陸夕冉正在整理著她狗窩一樣的衣櫃:「會不會是師哥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我不知道。」
「師哥回去了嗎?」
「不知道啊。」
「那他在學校幹什麼呢?」
「不曉得啊。」
陸夕冉停下忙碌的身影,猛一轉身,滿臉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麼一問三不知啊?左師哥對你比對任師哥都好,可我怎麼感覺你對左師哥不聞不問的。」
不聞不問這個詞兒用得相當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確實是不聞不問的。
蘇弦這人不是個小心眼兒,對別人的指責或者意見從來都是先反省後爭辯。
此刻她反省了一番,覺得沒有爭辯的必要了。
於是又摸出手機,給左月堯發了消息過去:「師哥,我請你喝下午茶啊?」
得到的回覆十分乾脆:不了,我還有事。
蘇弦琢磨了一陣,又回:你回去了嗎?在忙什麼啊?」
沒有,在實驗室。
好吧,那你忙吧。
將手機塞進了褲兜里,頹廢得像個打了敗仗的士兵,蘇弦興致缺缺地看著陸夕冉將那狗窩變了個樣。
「你問左師哥了嗎?」許久之後,陸夕冉才記起有什麼事情好像忘了問了。
「嗯。」蘇弦趴在書桌上,垂頭喪氣得像蔫兒了的花兒一樣:「說在實驗室。」
「誒,弦弦。」陸夕冉突然來了精神:「我們去看看師哥唄,我還沒見過醫學系的實驗室是什麼樣呢,聽說他們經常拿那些什么小老鼠啊,小白兔什麼的做實驗,好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啊。」
蘇弦望著她興致盎然的小臉兒,猶豫了片刻:「要不然......出去走走?」
「走!」
陸夕冉拉著蘇弦興沖沖地走出了宿舍,一路上打聽了幾個人才把方向摸清楚,醫學實驗大樓在南大的最西邊,兩人找到的時候幾乎是走了南大的一整圈,氣喘吁吁地坐在了實驗大樓的台階上休息。
之後兩人探頭探腦了一陣後,鬼鬼祟祟地摸進了實驗室。
蘇弦在實驗樓里感覺到了陰森森的恐怖感。
突然就想起來醫學系的恐怖傳說,想著想著不禁汗毛髮豎,趁著還沒天黑之前,拉了一把陸夕冉:「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陸夕冉興趣正濃,瞧著蘇弦緊張的樣子:「你是不是害怕啊?」
蘇弦一聽,當即一拍胸脯:「開什麼玩笑!這有什麼好怕的,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相信那些迷信啊。」
「您好。」
陸夕冉突然跟人打起了招呼,蘇弦以為她看到了熟人,轉頭往後看去,卻沒看到一個人,「你在跟誰說話。」
「這麼大個人站在你身後,看不見嗎?」
陸夕冉說得有模有樣,蘇弦又回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依舊什麼都沒看到,哆哆嗦嗦地轉過身:「夕冉,有......有人在我身後?」
陸夕冉認真點頭:「嗯,真的,我這不是還打招呼來著的嗎。」又衝著蘇弦的身後招了招手:「嗨。」
蘇弦的脖子,瞬間像被人揪住了一樣,突然撲進陸夕冉的懷裡:「阿彌陀佛,我沒做過什麼壞事啊,天靈靈,地靈靈,菩薩快顯靈。」
陸夕冉笑得差點倒下去:「哈哈哈哈,你剛剛不還說不迷信嘛,看你嚇得......哈哈哈,我逗你的啦,哪有什麼人吶......不行了,笑死了,弦弦,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哇哈蛤.......」
蘇弦咬牙切齒地推開了陸夕冉:「死丫頭!我真是看走眼了!以後有事別找我!」
陸夕冉小跑著追上蘇弦,抱著她的胳膊撒嬌:「我錯了我錯了,我這不是心血來潮想逗你開心嘛。」
「你這是逗我開心啊!」蘇弦甩著被抓住的胳膊:「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陸夕冉,姐妹情分到此結束了。」
「別啊。」其實陸夕冉這才知道蘇弦竟然也有怕的東西:「誒呀,我知道我們家弦弦才不會真的跟我生氣呢,來,笑一個,弦弦笑起來可好看了。」
蘇弦才不想這麼快放過她,越走越快。
因為在放假期間,樓道間安靜得異常,兩人穿梭在每層的房間門口,探著小腦袋尋找著左月堯的影子。
忽然,陸夕冉拽住了還不跟她說話的蘇弦:「剛剛那個,好像是左師哥啊。」
蘇弦才不理她:「信你個鬼呢,你少忽悠我。」
陸夕冉認真道:「真的,不信你自己看嘛。」
蘇弦退了兩步,夠著脖子,還真是。
倆人跟賊似的,就著實驗室門上的玻璃往裡望去,實驗室里擺滿了各種醫用器材,而左月堯正站在一張白色的台子旁。
但除了左月堯,還有一個人,是何欣晚,兩人都穿著白色大褂,好像是在研究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