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回味
2024-06-19 02:23:56
作者: 月亡
衛礪再一醒來,看見的便是自己的床幔了。
他用胳膊撐著坐起來,暮風和暮羽站在床側,他一出言才發現嗓子啞的厲害,「發生什麼了?」
暮羽說:「大人,是樂安郡主。」
衛礪擺了擺手:「我知道了,我是怎麼出來的?」他失去意識是完全昏迷的,一點反應也沒有,也沒有一丁點記憶了。
暮羽頓了頓,暗暗和暮風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堅定道:「屬下一直在郡主府後門蹲守,是祝小姐的丫鬟跑了出來,說樂安郡主要對您不利,我們兩個才趕緊趕到寒星殿,將您打暈救了出來。」
衛礪頷首,也不知道信沒信。
暮羽暗暗鬆了一口氣,其實上面這番說辭也不是全然錯誤,他和暮風的確是一直在郡主府的後門等候,但是主子不傳令,他們也不敢貿貿然闖進去,是祝良宵直接帶著衛礪出來,然後把衛礪丟給他們的,他們的說辭是直接把祝良宵換成了鴛鴦,倒也不算太離譜。
「祝良宵呢?」不知為何,衛礪迷迷糊糊總記得祝良宵也在寒星殿,不僅如此,還……還與他有了肌膚之親。
暮羽硬著頭皮,「祝小姐當時……也在寒星殿。」
衛礪頓了頓,神色逐漸古怪起來。
「她為什麼會在寒星殿?」寒星殿裡有迷情藥,是郡主準備的,郡主的目的是自薦枕席,按理來說祝良宵這個時間點不應該出現在寒星殿,除非郡主她瘋了,要不然怎麼會把祝良宵放進去,難不成是要成就這兩人的好事?
暮羽心想祝小姐你這可真是太為難我了,我怎麼知道你啊……又要隱瞞你的武藝,又要讓你在這個故事裡顯得不是別有用心,這可太難了!
「是鴛鴦。」這時候卻是暮風開了口。
「祝小姐身邊那個丫鬟鴛鴦,通曉武藝,並且為人十分機靈,她被支開之後就察覺到了不對,把關押祝小姐的人都打暈了,又同祝小姐說了您的境況,所以祝小姐就趕過去了。」
暮風和暮羽不一樣,暮羽有時候會信口開河,所以這也導致了有些時候暮羽的話可信度會比較低,但是暮風則一直都是個比較正派的人,平時也很少說話,而且身為下屬,他從來沒有說過假話。
衛礪便信了三分。
暮羽鬆了一口氣,結果又聽衛礪問道:「那樂安郡主呢?」
暮風眼睛都不眨的撒謊:「被鴛鴦打暈了。」
衛礪頓了頓,半晌之後輕笑一聲,「祝良宵身邊的丫鬟居然身懷絕技。」
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沒沒信,暮羽反正也沒看出來,他趁熱打鐵說了幾句好話,反正就是說祝良宵是個多好多好的姑娘,在這種情況下為了衛礪的安危,啊不是,貞潔。居然還敢進去,這妥妥的對衛礪是真愛啊。
衛礪擺了擺手,「你們出去吧,此事務必保密,女子名節事關重大。」
暮羽忍不住問:「那……那樂安郡主那邊怎麼辦?」
這事放在衛礪身上也挺不好辦的,一來人家是郡主,二來這事若是傳出去了,於她自己也是名節有虧。
提到樂安郡主衛礪就有些明顯的不耐煩,但好歹是沒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他闔上眸子,聲音里聽不出喜怒:「此事若是傳出去,吃虧的是她,她不會做這種蠢事。」
暮羽和暮風這才退下了。
衛礪心中對今天白天這樁事仍是有些懷疑的,比如祝良宵為什麼會出現在寒星殿,如果當真如暮羽暮風所說,那她身邊那個丫鬟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書,居然這麼厲害。
郡主府的護衛沒有多嚴密,但是一個丫鬟能先後打暈兩撥看守,再跑去後門處將暮風暮羽引到內院,瞧著不僅武藝高強,輕功居然也練得爐火純青。
但要說不合理吧,似乎也是有些合理的,祝家本來就是將門,唯一的嫡女身子弱,身邊派幾個武藝高強的丫鬟護她左右倒也合乎情理。
更何況,衛礪一想起白天的事,就忍不住想起那個迷迷糊糊的吻。他的記憶已經不是特別清楚了,但還是能清楚的記得她柔軟的唇帶著淡淡的冷香,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白的那麼刺眼,如同玉石一般……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暗罵自己怕是瘋了。
……
祝良宵這邊一回來也是氣的夠嗆,樂安郡主腦子是不是有點什麼問題啊,自薦枕席這種事情她也做得出來,關鍵是她做了就做了,居然還把自己請過去當觀眾,是不是人啊!
她回去之後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正由翡翠替她絞著頭髮,今天翡翠因為出去採買了,所以沒去郡主府,也不知道這一天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祝良宵冷聲道:「這事都解決好了嗎?」
鴛鴦垂首:「奴婢派了影一和影二去善後了,除了那個叫百靈的丫鬟,其他人都不知道是您動的手。」
祝良宵淡淡點頭:「此事千萬不要出了什麼紕漏,今天發生的事,想必樂安也不會傻到去聲張,就當沒發生過罷。至於百靈……留她一命吧。」
她不是個喜歡殺人的,準確來說的話,她不願意向平民百姓舉起鍘刀,她們活著本就不易。回想起自己的前世,不也是為了大鄴百姓戰鬥麼,雖說貧民們命如草芥,但她總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如同樂安郡主那般的人。
鴛鴦點了點頭。
翡翠這時候開了口:「昨日裡衛府差人來穿了話,說是後日是個良辰吉日,要上門來納彩。」
衛祝兩家聯姻到這一步已是板上釘釘,沒什麼可議論的了,祝良宵抿了抿唇,本來不想說,但臨到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衛礪會來嗎?」
翡翠輕笑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小姐是想見見衛大人了?」
祝良宵本來想說沒什麼好見的,自己不過是問問而已,但是話還沒說出口,腦子裡忽然回想起那個吻,頓時又覺得心煩意聯,頗有些慌張的擺了擺手:「不…我才不想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