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人皮

  宋氏還沉浸在對沈錦堯的算計之中，就聽到沈錦堯的話，她不以為然的問了一句：「三小姐想告訴我什麼？」

  不管是什麼，沈錦堯想用這個來打敗她，那就真是自以為是了。

  她，是絕不可能被打敗的，除非事關沈粉黛，才有可能讓她承受不住。

  「想來，沈粉黛也有幾日沒回沈府了吧，宋姨娘你就不好奇，她到底去了哪裡嗎？」

  宋氏一輩子都是為了錢，為了權活著，僅有的一點真心，給了沈粉黛和沈文。

  若她得知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兒死了，想必會痛不欲生吧。

  可沈錦堯要的就是她痛不欲生，只有讓她痛苦，讓她絕望的活著，才能夠讓她心裡舒服一點。

  曾幾何時，她不也是這樣，得知自己的親人全部被蓋，只能跌倒在地，痛苦的哀嚎嗎。

  如今，終於也輪到宋氏，嘗一嘗這剜心之痛了。

  宋氏乍一聽到沈粉黛的名字，總算回過神來。

  

  「你知道粉黛在哪？你把她怎麼了？沈錦堯，如果你敢動粉黛一根汗毛，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不再稱呼沈錦堯為三小姐，沈錦堯的本事她當然看在眼裡，只不過她一直不願意承認，她會輸在沈錦堯的手裡罷了。

  「這句話，沈粉黛死的時候也說了，你們還真不愧是母女，一樣的野心勃勃，一樣的自不量力，沈粉黛就是死在了自己的自以為是上，接下來，應該到你了吧。」

  沈粉黛的人皮，沈錦堯沒有燒毀，特意讓風嘯帶了回來。

  讓宋氏見一見自己的女兒最後的下場，不是比一把火燒掉，更有意義嗎？

  宋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只能再度發問：「你說什麼？你到底把粉黛怎麼了！」

  她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死，假的，一定是沈錦堯騙她的。

  粉黛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被沈錦堯害死，她一定再外面部署著什麼，等著沈錦堯走入圈套。

  「你想騙我，沈錦堯，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失敗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永遠也比不過粉黛，她會是未來的皇后，而你註定只能做她的陪襯。」

  宋氏已經慌不擇言，她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沈粉黛可能真的已經慘遭毒手，死在了她所不知情的時候了。

  「宋氏，你為非作惡了這麼多年，害得我娘親鬱鬱寡歡，最終抱憾而死，又幾次三番的設計我，想讓我名聲掃地，我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沈錦堯頗為諷刺的開口，宋氏的反應，早在她意料之中。

  宋氏怎麼可能會相信，沈粉黛真的死在了她的手裡，明明沈粉黛從前，也是京都出了名的千金小姐。

  「真是可惜啊，沒讓你親眼看到沈粉黛是怎麼死的，她可是一直在跟我求饒，求我饒她一命，那個時候，我可是半點都看不到，曾經那個驕傲的如同孔雀一般的沈粉黛啊。」

  聽到沈粉黛的死訊，別說宋氏這個做娘的不信，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沈笛，大多都不相信。

  沈粉黛聰明了這麼多年，真的會死在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手裡？

  「你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不用我一一說出來吧，想做皇后啊，真可惜，她連來世都沒有了，她的骨頭，她的肉，我都丟了餵狗了，但是你們畢竟母女一場，我宅心仁厚，還是給了你們見最後一面的機會。」

  沈錦堯揮了揮手，風嘯拖著什麼東西走了進來。

  「就是可惜了，沈粉黛恐怕不能回答你的話了，你們母女，好好珍惜這見面的機會吧，也不用覺得悲痛，早晚，會輪到你宋萍的。」

  風嘯將那張人皮扔在地上，頗覺得晦氣的擦了擦手，隨後站在了沈錦堯的身後，保護的意圖不言而喻。

  宋氏看著地上那張熟悉的人臉，可如今，她的女兒只剩下了一張皮。

  她慌亂的起身，腿卻發軟，根本不能站起來，只能狼狽的爬了過去，卻不敢去觸碰那張脆弱的人皮。

  「粉黛，我的女兒，我的粉黛……」宋氏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像是不願意接受沈粉黛已經死了。

  明明幾日前，沈粉黛還打扮的漂漂亮亮進宮，說自己一定能得到貴人的青睞，怎麼再一次見面，就只剩著張殘破不堪的皮子了。

  「你們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如果你們當初有一點的憐憫之心，也不會對我，對我娘，做出那樣的事。」

  宋氏會覺得痛苦，可這樣的痛苦，沈錦堯曾經經歷了很多次。

  只不過是失去了女兒，宋氏就承受不住了嗎。

  沈錦堯要的，是宋氏眼睜睜看著所有人死去，她所在乎的東西都離她而去，但她仍舊吊著一口氣，不能死去。

  宋氏眼眶濕潤，終於鼓起勇氣摸了摸沈粉黛的那張人皮：「粉黛，娘一定會給你報仇，娘一定要殺了沈錦堯。」

  說完這句話，宋氏如發瘋一般沖了上來，風嘯早有準備，眼疾手快的將她攔了下來。

  宋氏不停地掙扎，沈錦堯卻依舊不為所動：「別做這些沒有意義的掙扎了，我不會讓你死的，從今天起，我會派人守在你的身邊，讓你想死，都死不了，要你在乎的一切，全部離你而去。」

  宋氏破口大罵：「沈錦堯，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我的粉黛，啊！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錦堯喝了一口茶，杯中茶已涼，就如同沈家已經走到了盡頭一般。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做鬼的機會的，宋姨娘，你會活的好好的，我保證。」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當然不會怕宋氏的所謂不得好死。

  「未免宋姨娘你睹物思人，這人皮，我就幫你處理了吧，風嘯，拿去燒了吧，免得宋姨娘看到了，徒生悲傷。」

  風嘯讓宋姨娘沒辦法行動，隨後拿起那張人皮，走了出去，全然不顧宋氏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