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忠心不改

  但對於從小嬌生慣養著長大的沈家小姐來說，讓她們用二兩銀子過活似乎太過苛刻。

  沈藍黛模樣並不出眾，又是在沈粉黛之前出生，一直被宋姨娘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認為沈藍黛的生母是擋了她們母女的道。

  沈藍黛臉色大變，她本就不受沈文重視，若連銀子都沒有，她該如何才能入的了達官貴人的眼，如何才能夠嫁入貴族。

  「大姐過慣了衣來張口的生活，但這世上，一直有人在饑寒交迫之中苦苦掙扎，如今沈家庫房空虛，縮短家用也是無可厚非。」

  沈錦堯甚至不願意抬起眼皮看沈藍黛，沈家除了沈笛良心尚存，對於其他人，沈錦堯是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沈藍黛還想說些什麼，被沈錦堯先一步懟了回去：「大姐要怪，就怪宋姨娘吧，她管家期間沈家的銀子一直外流，更是動用我娘親的嫁妝才能讓沈家勉強度日，如今我也不過是收回了我的東西而已。」

  沈錦堯起身敷衍的行了一禮，不再看眾人的反應，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

  「小姐，我們不回天香院嗎？」晴翠注意到沈錦堯去的方向並不是天香院。

  莫非沈錦堯還有別的事要做？

  沈錦堯點頭，她今日的確還有事要做，宋氏霸占她娘的鋪子多年，掌柜的早就換成了她的人，今日沈錦堯就要去探一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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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這些人中還有可用之人，沈錦堯也並非小氣之人，自然是願意接受他們的投誠，但若這些掌柜執迷不悟，也休怪她不留情面。

  那本不應該是他們掌管的鋪子，這麼多年他們靠著鋪子發家致富，也足夠了。

  「去鋪子看看，我倒想看看宋姨娘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用什麼樣的人，怎的到現在這麼多鋪子連二百萬兩都拿不出來。」

  喬氏的鋪子在京都是好地段的旺鋪，宋氏填補不上銀子的空缺只能說明這些鋪子的掌柜做了假帳，且沒錢貪污。

  「是，小姐。」晴翠回應沈錦堯後便做個乖巧丫鬟，沒有二話。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沈錦堯就要燒到自家的鋪子中去。

  喬氏留下的鋪子實在太多，沈錦堯只挑了幾個去看，結果大多不出她所料，掌柜的貪污慣了，銀子都進了自己的腰包，哪裡願意拿出銀子填補嫁妝上的空缺。

  「小姐，那些銀子本就該是您的，怎麼這些掌柜那話，就像是這鋪子都歸他們所有了一樣。」晴翠難得的表達自己氣憤的情緒。

  京都旺鋪的掌柜，自然是有自己的傲氣的，沈錦堯神色淡淡，並不心急，暗暗記下那幾個對她不敬的掌柜。

  「去如意坊看看吧。」連著走了幾家，沈錦堯也有些乏了，最後決定去賣布料的如意坊看看。

  如意坊也算是京都數一數二的鋪子，用日進斗金來形容好不誇張，但看宋氏宋過去的那點銀子，恐怕連如意坊一個月的收入都不夠。

  「小姐想看看什麼，咱們如意坊什麼布料都有，小姐想看上等的布料還是偏差的布料？」

  小二的態度還算良好，沈錦堯索性沒有挑明自己的身份，權當自己是客人，挑起了布料。

  如意坊不愧為京都生意最好的布坊之一，光看這些布料的成色，沈錦堯就知道這間鋪子的掌柜還算用心，並沒有濫竽充數。

  「你們掌柜的姓什麼？」晴翠清楚的記得沒間鋪子最初的掌柜都是誰，見到如意坊的布料後，晴翠猜想這裡的掌柜可能並沒有換人。

  果不其然，小二的話證實了晴翠的猜想：「我們掌柜的姓楊。」

  晴翠點點頭，湊到沈錦堯耳邊說了一句：「小姐，如意坊的掌柜還是當初夫人親自挑選的楊掌柜，看來這裡並沒有被宋姨娘收買。」

  沈錦堯瞭然於胸，雖訝異於如意坊的人竟然能抵擋住莫大的誘惑仍舊忠心舊主，但很快她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像楊掌柜這樣的人興許不多，但定然還存在，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辜負了他們的忠心。」

  沈錦堯心裡怪自己在喬氏死後一直混混度日，此刻她也不知道楊掌柜是否會對她心寒。

  「小二哥，我家小姐是沈家嫡出三小姐沈錦堯，想見一見楊掌柜。」

  沈錦堯讓晴翠去同小二交涉，自己則是將如意坊的布匹都看了一遍，如意坊的確是在做良心買賣，不存在黑心生意。

  小二一聽來的人是沈錦堯，頓時欣喜若狂，他們一直都知道如意坊的主人是沈三小姐，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這位小姐盼過來了。

  「東家請隨我來。」

  沈錦堯一盞茶還未喝完，楊掌柜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小姐，屬下終於等到您嘞。」楊掌柜欲行禮，被沈錦堯拉住。

  「楊叔不必客氣，按輩分，您是我的長輩，是我讓楊叔久等了。」

  楊掌柜老淚縱橫，喬家和喬氏對他有恩，所以自從接管如意坊，他一直本本分分，從無二心，哪怕是宋姨娘用一家老小威脅他，他的忠心也從未動搖。

  「小姐今日來，是否是為了拿回夫人嫁妝一事，此事我與其他掌柜已經有所耳聞，小姐終於反擊了。」

  沈錦堯點頭：「楊叔，如今我娘留下的鋪子，有多少人還是自己人？」

  楊掌柜眉頭緊鎖，沈錦堯能夠猜到事情不好：「小姐，夫人總共留下一百零二間鋪子，初心未改的掌柜，也只剩三十位了。」

  沈錦堯嘆了口氣，心道還好。

  她本以為能有十位掌柜仍舊奉她為主就是很好了，還有三十位掌柜在等她，實在出乎預料。

  「夫人走後，宋姨娘就接管了這些鋪子，有些掌柜不為所動，卻抵不住宋姨娘拿一家老小威脅他們，都已經離去了，那些鋪子的掌柜換成了宋姨娘的人，如今也只剩我們這些人還在苦苦支撐了。」

  沈錦堯心中滿是愧疚，若她能夠早一點醒悟，這些對她娘親忠心耿耿的下屬也不會失去吃飯的碗。

  宋氏和沈粉黛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