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生而儲君

  「你註定是要和我綁在一塊的，沈錦堯。」洛宸臨看懂了沈錦堯的猶豫。

  「今日你就算不想聽，我也會讓你知道。」

  沈錦堯過了自己的那一關，她並不討厭洛宸臨，見他第一面時的怦然心動不是假的，因著這個心動，她也該聽一聽洛宸臨想告訴她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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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但說無妨，出了這扇門，我便會守口如瓶，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得到沈錦堯肯定得到答覆，洛宸臨的緊張一掃而空，明明是講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告訴沈錦堯，洛宸臨卻還是有些慌亂，害怕沈錦堯並不感興趣。

  「你一定覺得，我能得到皇上的認可和寵信，是因為我是皇室嫡子，而且比他的那些皇子能力更強。」

  沈錦堯點頭，洛宸臨的本事所有人有目共睹，京都人人都知道，長公主世子能得皇上寵信，是因為他過人的才智。

  洛宸臨搖頭，否定了沈錦堯：「是也不是，他會那般對我，的確因為我是嫡子。」

  沈錦堯一時沒有聽明白，消化了一會兒後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洛宸臨當然是嫡子，那麼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不是長公主府的嫡子，而是貨真價實的皇帝的嫡出子嗣。

  皇后的兒子。

  「這怎麼可能。」沈錦堯的聲音微乎其微。

  洛宸臨勾了勾唇：「沒什麼不可能的，不然該如何解釋，芊羽叫我大哥，叫雪銀二哥，皇上對我們比對他的皇子還要好？」

  因為洛宸臨原本就是天潢貴胄，正統皇子。

  他和洛雪銀，竟然是帝後之子，可皇后去世時，他們兄弟二人就已經是長公主的兒子。

  皇后究竟是如何瞞天過海，讓天下人信以為真，以為大平朝只有一位嫡出的公主？

  皇帝和太后又為何會答應皇后如此荒唐的請求？長公主和駙馬竟然也會配合這樣偷天換日的計謀，而一生不要自己的孩子？

  「姑姑早年在戰場上受了傷，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很快，洛宸臨就給了沈錦堯答案。

  因為長公主不能生育，所以皇后將自己的兒子養在長公主名下，遠離皇宮，也是遠離紛爭。

  而跟在長公主身邊，洛宸臨和洛雪銀依舊能夠享受皇室待遇長大，皇帝太后依舊能給他們偏愛。

  可皇后這樣做，只會母子生離，她為何還要這麼做？僅僅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嗎？

  但憑藉皇后在大平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又有皇帝太后的支持，她的兒子幾乎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人選。

  如此大費周章，皇后究竟在籌謀什麼，又為何單單留下五公主在皇宮。

  「你一定聽說過，皇后每年都會到江南住上幾個月，不問世事，而下江南，是從她怪上我開始的，為了給我一個合適的時機降生，她在怪上我三個月是便離開了皇宮。」

  這一去，就是六個月，直到六個月後，皇后順利生下洛宸臨，而長公主也早在皇后懷上孩子的時候就對外宣稱自己懷有身孕。

  長公主與皇后朝夕相處，洛宸臨剛一出生，皇帝就賜名宸臨，意為帝王來臨，從一出生，洛宸臨就註定是儲君。

  「可她為什麼要如此費盡心思的讓你成為長公主的兒子，她當時的地位，已經是說一不二，如果她在宮內生下你，你當即就會被立為太子。」

  洛宸臨也很是惆悵，這件事埋在他心裡太多年，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外人講這件事。

  「也許，從懷上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知道，不能陪我長久，總有一天會拋下我們離開，所以她要給我安排一個能夠讓我錦衣玉食，一生無憂的身份。」

  沈錦堯搖頭，這太荒謬了。

  皇后是在生下五公主後才離世，那個時候洛宸臨都有六歲了。

  「她每年對外宣稱下江南，其實都在我身邊陪著我，後來她生下雪銀，也是同樣的手段養在姑姑名下，直到我六歲那年，她生下芊羽後失蹤……」

  說到這兒，洛宸臨有些痛苦的擰眉。

  皇后失蹤是大平皇室第一大懸案，失蹤後的五十七天，皇室找到了已經離世的皇后。

  皇后走的很安詳，看上去並沒有痛苦，就是那樣平靜的丟下尚在襁褓之中的五公主，她一生中最愛的男人，她費盡心機生下的兩個兒子，一聲不吭，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那樣走了。

  「所以你們不相信她是自行了斷的，覺得這其中一定有緣由，所以這十幾年，包括五公主在內，你們一直在動用所有手段調查這件看上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的事。」

  沈錦堯很快就接受了事情的真相，洛宸臨就是帝後的嫡出長子，結合皇帝對他的態度，這件事並不難接受。

  讓沈錦堯意外的事，皇室十幾年如一日對皇后的思念，對她的死因從來沒有放棄過調查。

  雖不曾見過皇后，但沈錦堯聽過太多有關於她的事情，能夠讓太后摒棄那些老舊的觀念，直到她死後的第十四年，仍舊不鬆口立後。

  只把她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孫女，皇后到底做了什麼，能讓皇家人做到如此。

  「她是個很厲害的人，但她的許多想法並不能讓人接受，和你一樣，她希望我父皇只有她一個女人，只有他們兩個人，白頭到老。」

  沈錦堯訝異，世人都說皇后大度，是最顧全大體之人，她在世時還多次選秀為後宮添新人。

  如今洛宸臨卻說，皇后最期盼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說，只有我們才是一家人，三妻四妾並不能證明一個男人有多麼厲害，只能代表男人朝三暮四，以及無能。」

  沈錦堯察覺到洛宸臨情緒不高：「可她是所有人口中的好皇后，百姓愛戴她，大臣畏懼她，她也是個好母親，給你們爭取了最好的後路。」

  洛宸臨笑的牽強：「或許她直到最後，是不相信她的枕邊人吧，害怕她走後，父皇就會在數不清的歲月里淡忘她，從而忽略我們，所以她採取了最有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