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告狀

  意識到口無遮攔再次犯下大錯，為了避免楚憐四處宣揚招致禍端，林洛避開這點繼續就其他大做文章。

  「證據？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還需要什麼證明，你自己這樣做只能說是沒有家教，可倘若各家小姐們人人效仿，豈不是亂了律法壞了綱紀？這回能否認錯？」

  知道林洛在沒事找事，不僅楚憐不害怕惹怒的後果，甚至想加一把柴燃的更旺些。

  「早早解釋過多回王妃怎的還執拗於它，難不成您耳聾不成？臣女再說一遍也無妨，年少無知罷了現今明白過來，漸漸疏遠做到互不耽誤，您給安上的罪名臣女實在不敢當。」

  「你，你！」

  林洛十分激動起身，又一掌狠狠拍在桌上，隨即冷笑一聲抬步向下首位置走去。

  而下首第一位坐著的便是是楚憐，清楚看到林洛眸中滿是怒火及憤恨，活生生想要吃了她。

  待走到她面前，她依舊巋然不動穩如泰山端正坐著，全然沒有因為林洛走來產生影響。

  

  楚憐懶得繼續裝下去，這會兒根本不欲正眼看，何況確定晉朔王和她關係並不美好，自然無需害怕不遵守規矩會否觸怒晉朔王，觸怒林洛是楚憐想看到的。

  倒是綠翡氣不過跺了下腳，蹙眉怒喝：「好大的膽子，王妃已經站起你還敢自顧自坐著？」

  「那又如何，臣女只覺得受了莫須有冤枉，甚是委屈，希望王妃能夠給個合理說法。」

  話音剛落林洛眼神陰霾，忍住衝上去收拾楚憐的欲望，僅面目猙獰一記又一記眼刀無間斷扎到她的身上，還是顧念自身形象的，畢竟位處前廳，來往者眾多。

  隨後閉眸深深吸氣，再睜眼時眼底替換為深不可測的幽深，以雙臂撐在座椅兩扶手為支撐，緩緩傾身壓向楚憐。

  「旁的一切先不說，單憑你現在的行為，本妃就可以定你以下犯上的罪名，依律完全可以罰你三十大板稍作懲戒，這回看你還能如何逃脫。」

  聽完，楚憐臉上霎時間誕出個絕美笑容，伸手拍了拍林洛的肩膀，輕語。

  「請您稍安勿躁，您能不能罰臣女得看晉朔王的意思，否則傳到宮裡只會說你濫用職權，恃寵而驕亂了規矩，而臣女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您相信嗎？」

  語氣平平淡淡不合時宜，然愈是滿不在乎的挑釁往往會帶來更為濃烈的效果。

  眼前林洛使出全力壓下去的火氣，再一次不由自主出現在眼眶裡。

  下一刻林洛忍無可忍用力揚手，給了楚憐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頓時白嫩的雙頰顯現出通紅如滴血般的傷痕，清晰的五個指頭印隱隱有些發紫，可以見得用勁之大。

  事發突然青風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縱觀全程的綠翡亦目不轉睛一動不動。

  餘下的兩人，本可以躲掉巴掌的楚憐沒有選擇避開，結結實實迎了一個狠厲的巴掌。

  林洛則是喜不自勝，心中更是又一陣暢通，切實體會到擁有至高權利的快感，想要責罰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直以為楚憐是不敢挪動必須承上。

  藉此機會林洛還想再多出幾口氣，一個巴掌遠遠不足夠抵消她迫不得已嫁給老男人的屈辱與痛苦，更消不去和慕容離再無機會的絕望。

  抬手再打時兩位大丫鬟皆回過神，青風馬上上前阻攔，還沒落下手腕即刻被楚憐捏住。

  不同於挨打時的逆來順受，現在眼中的狠戾惹得林洛瑟瑟發抖，用力一把甩開林洛的胳膊，嫌棄似的擦了擦手心以及臉頰。

  緊接著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樣，頭也不回跑出正殿。此時剛巧是王府所有雜役奴僕晚訓的時辰，楚憐刻意含著淚從他們眼前經過，露出紫紅的傷痕。

  大多數都聽到了正殿內不小的動靜，如今看到楚憐狀態，立即將二者聯想到一起。

  青風追在後面一句跑到府門口，跟隨著三步並作兩步跳上楚府的馬車。隨後聽到急不可待的吩咐：「快，現在進宮一趟。」

  徹底放鬆下來楚憐方細緻覺察到疼痛，根本觸碰不得也忍受不得，略略有些腫起。

  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樣子，青風眼淚都快要自眼眶中落下，不停抽噎著查看傷處。

  「我的小姐啊，您怎麼就結結實實的挨了她一掌呢，一定很疼罷，短時間內定是好不了的。要是她再用上更大的力氣，怕是要流出血來，奴婢該如何同老爺夫人交待。」

  楚憐拉住她的手擱在腿上，用帕子親自為她擦去眼淚，儘管痛意嚴重，但還是扯出笑臉安慰：「好了青風，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那一巴掌躲的確可以躲開，只是不願失去機會。」

  「什麼機會？」淚眼婆娑的看著楚憐，滿是疑惑。

  「自然是狠狠將林洛一軍的機會，我一開始便察覺出她和晉朔王僅是做戲，所以一直在試圖激怒她，最好能做出無法挽回的錯事。因此我臉上的傷的確是故意得到的，可以說是對付她最有利的武器，趁著痕跡未消，去宮裡告她一樁，打個措手不及。」

  到現在青風才徹底明白過來，但還是對楚憐的面容擔心的不得了，生怕不能恢復如初。

  經過一遍又一遍安慰作罷，火辣辣的疼持續不斷震顫楚憐神經，居然恨意濃重到如此地步，這一掌到底凝聚了多少苦楚，用了多大力道，令她不禁嘖嘖稱奇。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說來還是陳姨娘和楚雲教給她的，這會子算是學以致用。

  因著大致到了傍晚，宵禁時辰已經距離不久，宮門守衛不想給她放行，還好一直隨身攜帶昭陽長公主給的通行令牌，得以說服侍衛們放行，允許駕車進入。

  到達皇宮內院自是不能再乘坐馬車，帶上面紗走下馬車。

  此行首先要尋到昭陽長公主撐腰，偶爾聽過皇帝下旨准她暫往慈寧宮偏殿，以便於能夠時時陪伴太后身邊，彌補母女二人久久離別之痛。

  於是楚憐當即朝著慈寧宮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