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沈寒時，你想幹什麼？

  「沈寒時，你想幹什麼？」唐一的聲音變得很低。

  

  沈寒時手指捋了一下她的頭髮，說道，「這才是想做什麼卻不能做。我現在連親你都困難。」

  唐一不厚道的笑出聲，掙開他的懷抱，說道，「那就好好當個病人。」

  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先躺著去，待會兒吃了藥，就早點休息。明天是要羅姐過來，還是曹助過來就行？」

  「曹縉過來給我送點吃的就行。」

  一聽這口氣，唐一說道，「你不會打算這幾天就去上班吧？」

  「我不在，公司……」

  「你就當你出差了，什麼事就視頻會議，或者電話處理不行？」

  沈寒時看著她，沒說話。

  唐一先去燒水了，等燒好，倒了一杯給他。看著他吃了藥，問，「要我現在扶你去床上嗎？」

  「唐一……」

  沈寒時仰頭看著她，「我雖然很享受你照顧我，但我救西西，不是為了讓你虧欠我什麼。」

  「沈總心思這麼單純？以前怎麼沒發現？」唐一半開玩笑的說道。

  沈寒時的表情卻異常認真，「唐一，我說真的。」

  唐一也不開玩笑了，只是不讓這氣氛變得嚴肅。

  「你要在這躺著隨便你，那我先走了。」

  說完，就離開了沈寒時的公寓。

  茶几上還擺著那杯沒喝完的溫水，冒著熱氣，透著暖意。

  第二天中午，唐一出現在沈寒時的公寓門口，敲門。

  來開門的是曹縉。

  見到他並不意外，打了招呼，逕自走進去。

  看到沈寒時靠在沙發上拿著平板，似乎才處理什麼。他穿著潔白的襯衫，袖子挽起來，露出精緻的腕錶，白衣黑褲，簡潔舒適。

  茶几上擺滿了文件。

  曹縉說道，「有個項目在忙，沈總習慣了親力親為。」

  「嗯。」

  她走進去，先把手上的保溫桶放下，然後從身上取下鏈條包放在一邊。

  她今天打扮的特別隨意，短T配上牛仔短褲，T恤隨意的束在褲子裡，頭髮很隨意的扎了丸子頭，露出後頸雪白完美的弧度。

  她上前把文件夾整理了一下，然後放到了一邊。轉身又把保溫桶拿過來，打開的時候問，「早飯吃了嗎？」

  沈寒時眼睛盯著平板，不知道她這話是在問自己。

  唐一又問，「家裡還有米飯嗎？」

  沈寒時見曹助沒回答，便說，「沒有。」

  唐一說道，「幸虧我媽有先見之明，給你帶了米飯。」又對曹縉說道，「不知道曹助你在，所以沒帶你的，抱歉。」

  曹縉淺笑，「沒事。我一會兒下樓去吃。」頓一下，又開口，「我現在就下去吃。沈總，您先吃午飯。」

  自覺地把空間留給了跟前的兩個人。

  「先別忙了，過來吃。」

  沈寒時似乎還有幾個字沒打完，唐一上前奪過他的平板，舉高。

  沈寒時手一夠，唐一一躲，身體失衡，雙腿跪坐在了沈寒時的腿上。

  「抱歉。」要起身，沈寒時倏忽摟住她的腰。

  氣息變得十分曖昧。

  沈寒時的手抬起來，往唐一後腦勺的方向去。

  唐一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淺笑，「沈總，請注意你的老腰。」

  說完，從他身上起來，詢問，「就在這吃，還是還是上餐桌？」

  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所謂的餐桌上也是擺滿了文件夾。

  沈寒時說，「就在這吧。」

  「那你別動了，我端給你。」

  先把湯端過去遞給她，「一路開車過來的就怕涼了，我媽今早就開始熬得，你多喝幾碗。」

  沈寒時接過來，喝了幾口。

  味道很好，鮮味恰到好處。

  看他喝完，又給他把米飯遞過去，上面鋪了一層菜，有蔬菜，有蝦，還有排骨。

  「我媽做的油燜大蝦，還有糖醋排骨，簡直一絕。都是補鈣的，你多吃點。」

  介紹完，唐一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隨意的拿起一個文件下，要打開時，玩笑問，「這個不涉密吧？我能看嗎？」

  「你隨意。」

  唐一便翻開來看了看，是個標書。

  唐一問，「這塊地政府有重新招標了？六年前不是停止了嗎？」

  這個項目唐一在雲尚的時候跟過，那塊地皮是政府放的最大的一塊地皮，原來是廢棄的一個足球場，還包括周邊的幾塊地合併在一起。

  沈寒時吃了一口米飯，看她，語氣平平，「你記性倒是好，經手過就記得。」

  「當你的秘書，這不是基本功？」

  沈寒時輕笑，看著他要吐蝦頭，唐一把手邊的垃圾桶拿過去給他。

  沈寒時吐了，說道，「那塊地當時出了點問題，過了六年，已經平息。現在政府重新招標競拍。」

  「不少競爭對手？要不然沈總你也不會夙興夜寐的頂著殘軀還在努力。」

  沈寒時又忍不住笑一下。

  「高家，傅家算是最大的競爭對手。其他有幾家，倒還好。」

  「整個C城還是看你們幾家了。」

  沈寒時不置可否。

  唐一對這些已經沒什麼興趣，又把文件夾放回去，問，「藥按時吃了沒有？」

  「早上起來吃過了。」

  「腰疼緩解點沒有？」

  「能忍受。」

  簡單的詢問，話題就自然而然的止了。

  吃完飯，唐一又給他盛了一碗湯。喝完兩碗，唐一還要再去盛，沈寒時忙止了，「喝兩碗就夠了。我這身體，還是得減少起來的頻率。」

  唐一笑起來，「知道了，下回讓我媽不要弄這麼多。剩了再熱味道又變了。」

  沈寒時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你不用專門過來給我送飯菜。」

  「你是想讓我媽過來給你送？」

  「我沒這個意思。」

  「那就我送。你大概不知道我媽的性子。我媽如果欠別人點什麼，不還了，會一直心裡不安，覺都睡不好。」

  「你和伯母說，當初她住院的事情，不用記在心上。」

  到底是心思敏銳，沈寒時從唐一的話里就推斷出了唐媽媽沒有對他惡語相向的緣由。

  「記著點好，總比記著壞好。我們之間的那點事她知道的差不多，還做這種選擇，我管不了。你可以說我媽太善良？」

  沈寒時回，「你也很善良。包括你的弟弟。」

  「從小的耳濡目染吧。不過你別把我想的太善良，我可是做過惡事的人。」

  「比如？」

  唐一剛要開口，手機震動起來。

  唐一看到那一串號碼，雖然沒有備註，但臉色立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