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是進或者退，唐一決定

  牌局結束的時候，沈寒時去找唐一。

  唐一已經在那張長沙發上睡著。身上蓋著沈寒時替她取過來的毯子。

  溫度調的適中，還是怕她著涼。

  「沈總為了唐一回去，可夠努力的。」舒姐揣著雙臂笑說。

  沈寒時淺笑。

  舒姐支了一下下巴，「要幫忙嗎？」

  「不用了，謝謝。」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又對舒姐說，「舒姐以後去C城，一定找我。」

  「好，今天就算借唐一認識你這個朋友了。」

  「應該的。聽她的意思，你幫了她的忙。」

  

  舒姐笑著擺了擺手，「這個圈子都是你幫我我幫你的，不值一提。何況以後我們可能還免不了有什麼業務往來，到時候還不知道誰謝誰。」

  一碼歸一碼，還是謝謝你照顧唐一。」

  舒姐便笑著接受了這份謝意，臨行前半開玩笑的提醒道，「唐一現在還是很有市場的，沈總要追妻，可得好好努力。」

  說完，笑著和他說了再見先走了。

  沈寒時走到唐一跟前，她原本臉對著沙發裡面側身睡著。然後翻了個身，沈寒時怕她轉掉下來，忙用手去接。但唐一轉個身，又很安穩的睡著。

  臉因為埋在裡面，半邊臉是通紅的。

  睡著的樣子像個孩子般安詳。

  沈寒時伸出手，溫柔的看著她，理了一下她垂在臉頰的頭髮。

  只是這個輕柔的動作，還是把唐一給你弄醒。

  和以前一樣，睡覺沒那麼沉。

  唐一睡眼惺忪，看到眼前的人，坐起身，轉頭看去，問，「結束了？」

  「嗯。」

  「幾點了，怎麼不叫醒我？」唐一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手錶，有點吃驚，以為看錯了，又湊近看了看，問道，「才十二點？我以為至少到一兩點。」

  沈寒時輕聲一笑。

  唐一覺得不對勁，靠著沙發坐著問，「你用了什麼招？」

  「就是三歸一，提前讓他們失去了打下去的興致，早早結束了戰鬥。」

  唐一更吃驚，「你一個人贏了他們三個？怎麼辦到的？」

  「運氣加點牌技吧。」

  「你還真是做什麼都厲害。」

  想到什麼，唐一不由一笑，「可見當時跟我媽打麻將的時候放了多少水。」

  沈寒時說，「為了圖伯母一笑，沒什麼所謂。」

  說完，折回去，再回來時手裡拿著一疊人民幣，「贏的，給你。」

  唐一笑，「還真的輸了算你的，贏了歸我？」

  「當然。」

  「我不要了。我這人牌運一向不大好，對這些沒多少興趣。這錢是你贏的，你自己想想怎麼花吧，我是受之有愧的。」

  沈寒時想了一下，說，「明天請你和小譚吃喝玩樂一天？」

  「不了。馬上西西就放暑假了，最後兩天幼兒園有活動，我答應陪她的，就不在這耽誤時間了。」

  沈寒時突然說，「那就拿這個錢買四張頭等艙的票。」

  唐一失笑，「你這人……隨你吧。」

  沈寒時又徵詢她的意見，「就在這附近住下，還是回酒店？」

  「回去吧，也不算多晚。」

  唐一把毯子掀開，穿了鞋起身。

  沈寒時問，「生理期還疼不疼？」

  「已經是最後一兩天基本沒感覺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同意過來。」

  唐一起身往外走，見沈寒時沒跟過來，轉頭看他。

  沈寒時跟上去。

  出門的時候，沈寒時又說，「西西的幼兒園活動，如果以後還需要父親的角色，可以找我。」

  唐一頓了一下，隨即說，「不用了。我在班級群說過西西沒有父親這件事，也徵得了西西的同意。以後不會再有那麼尷尬的事情出現。」

  沈寒時沉默。

  一直到上了車，他拿出煙和手機遞給她，「想抽就抽。」

  唐一婉拒，「抽多了睡不著。」

  「你想睡就睡，到了我喊你。」

  唐一嗯了一聲。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有一兩個未接電話，但通訊錄明顯是有人幫她接了電話。

  沈寒時餘光看到，解釋，「你睡覺的時候小譚打電話過來，怕她擔心，我幫你接了。隨後手機幫你調成了靜音。」

  「謝謝。」

  說完，手裡握著手機，轉過頭看著窗外。

  車內開了空調，窗戶卻被唐一落下，空調就顯得有點形同虛設。外面的風裹著燥熱的意味不斷侵襲到車內。

  一幀幀畫面像電影的快進鏡頭，不明所以。

  S城像是一座不夜城，這個時候依舊是燈火輝煌。

  但外面的熱鬧是別人的。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禮賓過來拉開車門。

  沈寒時看唐一下車之後，把車鑰匙遞給禮賓讓他把車停好。然後和唐一一起進了酒店大堂。

  上電梯的時候，沈寒時詢問，「要吃夜宵嗎？酒店有二十四小時送餐服務。」

  「不用，我不餓。」

  電梯停下，兩個人從裡面走出來。

  沈寒時的房間和唐一的在同一個樓層。

  「晚安，明天見。」

  「晚安。」

  刷了房卡，唐一進了房間。

  快速卸了妝，洗了個澡，頭髮吹得半干不乾的，唐一趴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門。

  唐一已經醒過來，只是還在床上刷手機。

  聽到敲門，以為是小譚，便過去開了門。

  看到是沈寒時站在門外。一身得體的西裝，有淡淡的香水味。

  「怎麼了？」

  沈寒時語氣平靜說道，「突然有個事情要處理，我坐另一趟航班回去。曹縉已經給你們訂好了機票，頭等艙。一會兒你們也該收拾走了。」

  「沈總還真是言而有信。」

  「以後答應你的都會盡力辦。辦不到的，也一定是我能力之外的事情了。」

  唐一抑制住內心的輕顫，玩笑，「沈總大清早就這麼撩，不合適。」

  沈寒時倏忽捉住她的手腕，腰身一帶，讓唐一的背抵在房門之上。

  臉湊近，呼吸變得紊亂。

  他低聲問，「要來個道別吻嗎？」

  唐一看了看他，笑著搖頭。隨即指腹擦過他的唇角，故意勾引他的樣子，隨即離開，替他撫平衣領，「好好工作，再見。」

  說完，將他推開，手扶在門上，作勢關門。

  沈寒時退後兩步，對唐一說再見，「C城見。」

  他也想保持分寸，但有時候愛就是情難自已。

  沒有渴望和欲望，不是愛。

  他做他自己能做的，是進或者退，唐一決定。

  進了電梯，電梯門和上的剎那，沈寒時聽到了唐一關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