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齊聚一堂

  第三百二十一章 齊聚一堂

  阮恬恬見翠娘表情認真，不由自主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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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與你說呢。」

  阮恬恬發展海產副食不單純是為了自己賺錢，她更想以一個產業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有人賣海製品，那麼就需要有人養魚，有人做罐子，有人搞運輸。

  所以，對於錢財方面，她是看得很開的。

  「食品廠咱們是衝著大規模去的，我是這樣想的，建廠的錢我來出，廠里的各種技術你和楊柳負責。若有盈利，咱們五五分帳，如何？」

  翠娘震驚了：「五五？恬兒，這實在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阮恬恬笑道：「我沒有辦法去盯著廠，甚至或許以後我壓根不在閩州。這裡的重擔還是壓在你和楊柳身上——五成，一點也不多。」

  翠娘沉吟一下，道：「我懂你的意思，但我和楊柳只要三成。你放心，我們會將這事當家業來做的。」

  兩人推讓半天，但翠娘十分堅持，阮恬恬只好應了。第二日，翠娘竟然拿來了簽了她和楊柳名字的字據，阮恬恬苦笑不得，也簽了字，把這事敲定了下來。

  閩城是沒有冬天的，但年的味道一點也不少。魚肆這些里的價格已經恢復了原定價，但來買的人仍有不少。有些是老顧客，有些順眼看到，甚至還有慕名而來的。楊柳只覺得和做夢一樣，從沒想到這醃魚還能論條賣。

  臘月十六，將近一個月的「氏族之禍」終於接近尾聲。陳家幾乎捐出了全部家產，保下了十七口官員的命。但作為閩城同知，陳立的罪證板上釘釘無法辯駁，被收押進大牢里，只等報由朝廷然後問斬。而林家，也乖乖交出鹽場的控制權，又給閩城府衙捐贈無數。

  氏族們像一顆顆盤根錯節的古樹，這一下斷了根系，不少人沒參與禍事的人避免牽扯，索性搬了出去，改了陳林的姓氏。

  在此之下，其他幾個小氏族根本不敢說什麼，趕緊清繳手底下那些不義之財，又借了名義捐出去，只為保命。

  雖未對外公布，但阮恬恬悄悄問顧雲打聽了，這幾個氏族捐出來的光白銀便有將近百萬兩！更別提他們的大頭還在各種產業田地房契上面。

  朝堂之中，收到奏摺的天子久久說不出話來。東邊的氏族之禍從百年前就沒人敢動，顧雲前去不到一個月，竟然收拾的妥妥帖帖，還給他送上了這麼大一份禮。

  所有官員都在議論，再談起顧雲，除了讚美驚嘆之外，又隱隱帶了絲懼怕的味道。

  公主殿中，地龍燒得熱烘烘，端莊一身華服插著花，小么正在一邊的墊子上坐著，晃著小手嗚哩哇啦說個不停。

  她最近會說話了，說得最多的是「阿兄」。

  下了學的昶兒帶著唐寶跑進來，先規規矩矩行禮叫了聲皇姑姑，然後便跑去摟著小麼玩。端莊本就喜靜，看他們這樣，皺了皺眉離開了主殿。

  一旁跟著的侍女陪她了十幾年，忍不住說道：「小郡主來了後，殿裡也變熱鬧了。」

  端莊沒說話。

  侍女又換了個話題，道：「前些日子聽賀侍郎提起，城外梅花開的正盛，公主要不要去瞧瞧。」

  端莊性子清冷，唯獨愛花，能投其所好的，也便只有花了。

  「那便去看看吧。」她道。

  侍女臉上浮現出一陣笑意。

  她的公主一個人，終究是太寂寞了，若是有人能在身邊陪陪她便好了。

  上京城外，男子打扮的颯爽女郎盯著雄偉城門，驚嘆道：「這便是上京城？」

  一旁蒙了半張臉，露出一雙琥珀色眸的男人點頭回答：「這便是了。」

  女郎看著城門良久，似是回憶著什麼，喃喃道：「爹爹以前進京述職，總是帶阿兄不帶我。他們給我帶回來小玩意，又講上京城中如何繁華，我一直想像不來。只央著爹爹下次回京，定要帶上我。」

  「纏了許久，爹爹終於答應了，沒想到……」

  賀夏螢沒繼續往下說，趙昭在一旁看著她，不知如何安慰，想了想道：「走，我帶你逛逛這上京城！」

  說著，揚鞭甩了她的馬兒。馬兒衝出去，賀夏螢笑罵，總算是抹去剛剛落寞的神情。

  「我們便在上京玩上幾日！再去東邊看阮姐姐！」

  銅川古道小驛站，李春花一根手指接連幾下戳著李德柱的腦袋，破口罵道：「這麼簡單的算術你不會！你竟然不會！」

  當年的黑胖小子長高了不少，但依舊十分壯實，他委委屈屈不敢說話。李春花氣得在房中轉了兩圈，硬是沒尋到抽兒子的東西。

  她恨鐵不成鋼：「過了年你便虛歲十三了，本想讓你跟在東家身邊。你看看你！書讀不好，數也算不好！能幹什麼！」

  李德柱怯生生看著她，等李春花說夠了，他才小聲道：「我，我力氣大啊。」

  李春花怒目瞪他，瞪著瞪著沒忍住，笑了出來。

  李德柱見她笑，也跟著樂呵呵的，活像個傻子。傻兒子端了杯水遞到母娘面前，乖順道：「母娘，莫要氣了。」

  李春花咕嚕咕嚕喝了水，感覺渾身都舒暢了，心情也好了不少，站起身來準備出去看看貨。走到門口，又回頭對李德柱道：「我回來之前，這兩張算術必須做完！」

  李德柱頓時垮下了臉。

  固原城外水碼頭。

  唐大刀匆匆翻過馬齊拿上來的帳，帳目十分清楚，但若是福余堂之外的人，恐怕一個字都看不懂。

  「從固原城走水路，五日便能到閩州。」

  這一年來，馬齊將上京外圍的這些水路熟記於心，哪裡的河道最窄，哪裡的水流最湍急，他都一清二楚。

  正是這清楚，讓福余堂走水路的時候避免了很多損失，唐大刀夸道：「辛苦了。」

  馬齊原本就是跟著唐大刀的人，聞言爽朗一笑：「自家兄弟，哪用說這些。不過……唐哥真不去上京看看？」

  唐大刀的獨子生活在京中，福余堂的掌柜們都知道。

  想到唐寶，唐大刀露出一個笑，然後搖搖頭：「今年便不去看他了，直接去閩城。若回來的時候還有空，再去看看。」

  「你可幫我安排艘快船，我呀，要比春花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