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廚房殺手

  第二百一十五章 廚房殺手

  阿郎愣住，過了良久，才喃喃道：「我……我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阮恬恬眨眨眼，她專門問了顧雲，大啟並沒獲罪後不可入軍籍這麼一說。況且阿郎在此案中需要承擔的責任很少，完全可以進左西營。

  除非……阮恬恬道：「除非你不想去。」

  「我想！」

  哪個大啟男兒沒聽過左西軍的故事？阿郎很小的時候，就想加入左西軍。博朗城水患之時，那些來援助的左西將士更是敲動著他的心。只不過……

  阿郎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心裡偶爾就會憋得喘不過氣，覺得世間毫無意思，恨不得死了去。

  難受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幾天幾天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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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郎不清楚，但阮恬恬知道，這是抑鬱症的前兆。她見少年對於人生仍有想做的事，便放下心來，又交給阿郎一封沒有打開的信。

  「這個給你，回了博朗城之後再拆。」

  少年阿郎沉默地接過那封信，另一手仍是狠狠攥住帕子。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阮恬恬眼睛瞥了一眼，笑道：「時間也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若有時間，我會去博朗城看你。」

  她起身，阿郎也跟著站起來。兩人走到門口，門外的衙役恭敬叫了聲夫人。阮恬恬一笑，滿是甜意：「阿郎就交給你照顧了。」

  衙役趕緊道：「喏。」

  阮恬恬又看阿郎，少年黑漆漆的眼珠子也盯著她。阮恬恬猶豫半晌，才道：「我替你爹娘救了你，你可要好好活著。」

  阿郎匆匆低下頭，沒因。一旁衙役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大大咧咧：「喂！夫人跟你說話呢！」

  阿郎這才「嗯」了一聲。

  衙役拱拳，對阮恬恬道別，領了阿郎下樓。阮恬恬目送他們，半晌才回了裡間。那衙役下樓之後，見阿郎仍悶悶的，從店小二那要來一個包袱，道：「喏，夫人給你準備的。你別說，咱們夫人啊，可真是個大善人。」

  「以前日子過得苦，夫人來了之後，大家才有了賺錢的活計。」

  「你也是糖車坊出來的，可別忘了手上的功夫！哥哥去放個水，你在這等著。」

  說完，衙役轉身便走。阿郎拎著包袱幾分鐘，這才放在桌上，打開包袱。

  裡面裝著一套換洗衣物，幾個糕點，還有一個木匣。

  打開木匣，是一座小糖車，小糖車因為總是摩挲而發光，正是他丟在薩薩家的那套。除此之外，還有一塊玉佩。

  他在元夕夜意外得到的那塊玉佩已經被收繳，這一塊，明顯比之前那塊要小，看起來更為精緻玲瓏。在玉的一角，有著一尾小魚，小魚上面還有個奇特的標記。

  阿郎見過這個標記，趙昭收糖的車隊上，就有這個標記。

  不知為何，阿郎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他將阮恬恬剛剛給他的信也放入木匣，然後系好包袱，背在身上。

  衙役如廁回來，阿郎主動道：「走吧。」

  倒是衙役愣了一下，然後痞笑，道：「走走走，早點出發早點回家！」

  ……

  接受了娘子撫慰的金主爸爸將娘子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第二日，就修改謄抄了一份「概想」扔給了下屬。因著這事涉及了博朗城，大家還著實懵了一陣。總督衙里的負責西南諸城人口的縣丞迅速反應過來，喃喃道：「水患以來，博朗城自縊而亡的百姓，似要多於平常。」

  眾人如夢初醒，七嘴八舌討論起來。顧雲聽了半晌，滿意點點頭：「此事可推廣下去，誰願先行負責？」

  七八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縣丞最先道：「大人，我願一試。」

  顧雲示意他看文書：「上面已寫出了大概，對於失孤失獨，全家僅剩一人的人家要格外注意。此事需前往博朗城親為，找出巧言善語，心術純正的至良之輩來進行。你且先去安排，一月後，我會去博朗城親看。」

  縣丞深深領命，捧著文書出去了。

  博朗城的事情好安排，但左西軍不是顧雲可以隨意插手的。他著人送了文書去左西大營，當天就收到了賀春明的回覆。

  賀春明對顧雲所提事情很感興趣，邀他到左西營一聚。

  顧雲欣然應約。

  當賀家的小將軍與總督大人會面的時候，賀家大小姐也和總督夫人在一起。

  賀夏螢最近突發奇想，想來學做飯。

  可憐將軍一門雖然都是粗人，但對大小姐一直嬌養著，可謂十指不沾陽春水。賀夏螢在家裡搗鼓了幾日，連從小照看她的廚娘都看不下去了，讓大小姐冷靜冷靜。賀夏螢氣不過，匆匆跑到總督府，打算拜名師，好好學習一番。

  「阮姐姐，」賀夏螢略帶羞澀：「我聽人家說，若想惹人喜歡，要先做一手好菜，您就教教我吧。」

  事實上也不是聽人說的，而是她偷摸著知道，劉啟之在與同僚談天的時候，曾說若是娶妻，當娶能做一手好菜的妻子。

  賀夏螢是真的喜歡帶著刀疤的冷麵侍衛。

  阮恬恬眯著眼睛覺得這事不對勁，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廚藝這事，大半還靠天分。

  賀夏螢的天分，實在不怎麼樣。

  要是放在現代，阮恬恬給她標好每個步驟，讓她稱量出哪個環節需要多重的東西，湊活湊活估計也能做出來。可在大啟，一切都靠感覺，這「感覺」就很玄學。

  況且，賀夏螢還掌握不了火候。

  菜燒糊了好幾次，一旁伺候的丫鬟廚娘啥話也不敢說。阮恬恬一臉慘不忍睹，又讓人上了盤新鮮的青菜。賀夏螢拿著鏟子，也帶著苦悶：「阮姐姐，你說是不是這青菜不合適我？」

  阮恬恬也不好太打擊人，試探性道：「不然試試別的？」

  一邊廚娘立刻激動了，連忙搶下來青菜。好傢夥！這可是最後一盤青菜了，可千萬不能讓將軍小姐浪費了。

  阮恬恬拿給她幾個雞蛋。

  賀夏螢點點頭，思考著以前見過的樣子，然後敲了一下雞蛋。

  雞蛋應聲而碎，蛋殼和蛋清混為一體，黏了賀夏螢一手……

  阮恬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