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互相熟悉

  林溪進到房間時，李曉紅和徐薇已經準備睡覺了。林溪連忙也躺到了炕上。

  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感受著睡炕的新奇體驗。

  睡在中間的李曉紅，輕輕地問：「林知青，是不是有點不太習慣呀。我聽你說你是南方人，應該是沒睡過這種炕吧。」

  林溪在被子裡點了點頭，又意識到李曉紅看不見，嗯了兩聲。

  徐薇在炕頭，也跟著說：「林知青，你別擔心吵到我們，沒關係的，你剛來，肯定還不適應。我和徐佑剛來的時候，還經常躲被子裡哭鼻子呢。」

  林溪哭笑不得，她們這是把她當成小公主了呀。但心裡也暖暖的，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很感激他們對她的善意。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林溪也漸漸進入夢鄉之中。臨睡前看著窗外的星河，不由地思念起江省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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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邊的林父林母，此時也在床上聊著天。

  「老林啊，你說小溪到了沒啊。也不知道她在那邊習不習慣。唉，我是放心不下啊！」

  「看時間應該是到了。你也別太擔心，還有文禮在呢。小溪說了，等到了那就給我們打電話，這兩天咱去郵局勤快點。

  而且我們給小溪準備了那麼多東西，也快到了吧。她有那些東西在不會太吃苦的。」

  林母被林父說服，睡意也逐漸濃郁。

  一家人雖然在不同的地方，但依舊牽掛著彼此。

  窗外滴答滴答，雨後的清晨散發著泥土的清香。林溪睡了個好覺，醒來時李曉紅和徐薇已經起來了。

  林溪在炕上滾了兩圈，便起床折好了被子。

  從地上的包里拿出洗漱的牙具和搪瓷盆，林溪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李曉紅正在廚房裡做著早飯，看見林溪過來連忙讓她過去兌熱水。

  林溪對著這個處處照顧她的大姐姐，甜甜地說著謝謝。弄得李曉紅怪不好意思的。

  她年長這些知青幾歲，是最早一批來這的知青。所以她習慣性地對這些後來的知青多照顧幾分。

  林溪本來就是個女孩子，年紀又小，身體也看著不太好，又跟她住一起，自然也就多看顧了幾分。

  但是林溪這個小姑娘真的很懂禮貌，讓她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林溪端著盆在屋檐下洗漱。

  屋外還滴滴答答地下著小雨，林溪洗完臉，清醒了幾分。

  她利落地回房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廚房幫著端早飯。

  早飯的菜色恢復了往日的水準，大家都稀稀拉拉地喝著野菜粥。

  林溪一如既往地吃不下，但她也不想表現得太出挑，還是逼著自己喝了大半碗。

  吃完早飯後，去采野菜的采野菜，在房間裡休息地休息，林溪幫著收拾完碗筷後，便和唐震以及其他幾個知青去了大隊部。

  大隊長很爽快地給批了條子，一人一百斤粗糧，三十斤細糧。過年後用工分抵，多退少補。

  幾個人又拿著條子去了會計那，會計記好帳後就帶著幾人去了倉庫領糧。

  唐震在附近的村民家借了輛板車，幾個男知青換著拉了回去。林溪全程乖乖地跟在賀文禮後面。

  沒辦法，剛剛領糧食的時候，馬志文自告奮勇地說：「林知青，待會兒你的糧食我幫你扛回去。」

  看著馬志文興奮的神色，賀文禮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一把扯過林溪，冷聲說：「不用了，我跟林溪是兄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待會兒我自己搬回去就行。」

  馬志文尷尬地點了點頭。

  林溪訕訕地摸了摸鼻頭，不敢說二話。她發現賀文禮現在已經自動代入了她家長的角色。

  可能是賀文禮在家也是大哥，管著弟弟妹妹，此時冷下臉來，還挺唬人的，至少林溪不敢再造次。

  放好糧食後，林溪和賀文禮跟著李曉紅又去了趟村尾。

  李大爺家挺大的，院子裡擺滿了木料。林溪左瞧瞧右看看，驚奇不已。在現代，榫卯技藝都幾乎失傳，在這小小的村落里倒全是手工藝品。

  李曉紅在門口大聲地喊著李大娘。很快，從屋裡走出來一個白髮蒼蒼，圍著圍裙，笑容樸素的大娘。

  「大娘，李大爺在不？這兩位是我們新來的知青，想找李大爺買兩個箱子裝點東西。」李曉紅笑著說。

  李大娘轉頭喊李大爺出來，同時招呼著幾人進來。

  李大爺叼著煙槍，眉間的皺紋象徵著這位老人家經歷的歲月。

  帶著幾人進了裝木器的房間，李大爺便揮了揮手讓他們自己選，一個人坐在門口抽著煙槍。

  林溪看中了兩個大箱子，林母給她準備了很多東西，還寄了一些厚重的衣物。她怕到時候不夠放。

  走瞧瞧，又選中了一個木桶，洗澡的時候方便提水。

  賀文禮就選了個中號的箱子，男人嘛，東西少，加上地方也不大，不能讓這些東西占了太大空間。

  李大爺見他們選好了以後，利索地算了錢。大箱子五毛錢一個，中箱子三毛錢一個。

  看林溪要了兩個大箱子，李大爺大手一揮，木桶直接送給她。

  林溪給完錢後，再一次感嘆七十年代的物價。

  賀文禮扛起兩個大箱子，李曉紅也拿走了中箱子，留著一個木桶給林溪拿。

  三人溜溜噠噠地走在村子裡，雨後的村子裡處處散發著寧靜的氣息。李曉紅沿著路給兩人普及以後要去上工的地方。

  林溪看著一望無際的小麥田，瞪大了圓溜溜的雙眼。她雖然是孤兒，但從小就是在城市裡長大，對於北方農村裡的作物完全沒有概念。

  賀文禮也暗自吃驚。

  李曉紅看著兩人驚奇的樣子，笑出了聲，「你們啊，是南方人，應該是沒見過這麼大一片小麥吧。

  這玩意兒啊，從種到收都需要大量的人力。你們啊，也就是運氣好，趕上下雨。

  不然吶，今天就得「享受」一下在麥田裡揮汗如雨的日子嘍。」

  林溪和賀文禮對視一眼，雙雙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害怕。

  李曉紅見狀又連忙安撫著他們。

  三人就這樣，走走停停，大概摸清了村子的地理位置，以及房子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