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生死一發

  沈天機被殺了，沈司令被殺了……

  恐慌的情緒一下瀰漫在每個士兵的心中，使他們僅有的一點勇氣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丟下武器掉頭四散奔逃。

  

  先是外圍的士兵不斷奔跑，接著是趕來阻擋的也步子明顯放慢，喊殺聲也變得遲疑不定，在遲遲不見沈天機的聲音後，所有人都開始相信沈天機，他們的指揮官真的被殺死了。

  他們恐慌的尖叫，對烏笑天的恐懼更加像瘟疫一樣感染著附近的士兵，誰也無法阻止他們逃跑了，士兵轟一下扔下武器，輕裝向外跑去。

  一旦逃跑的洪流形成，崩潰的局勢出現，那即使是天神降臨也無法阻止失敗地命運了。

  越來越多的華夏軍加入逃跑的陣營，因為他們發現只要自己逃跑，敵人就不會來追擊。幾乎在短短一刻時間內，大半部隊已經潰逃。

  剩下的也在狙擊手密集的點射中倒下。烏笑天帶著騎兵殺到密道谷口，將那裡層層包圍，此戰烏笑天的目標就是那些重達數噸的榴彈炮。

  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有發現那些大炮，密道口除了六個巨大的木箱子，和不斷向外湧出的華夏士兵，再無它物。

  那些大箱子，每一個都用了一輛貨車，在車邊守衛著數百個衣著特別的士兵，而此刻也不斷向外逃去。

  他看了一眼，立即帶著數名手下趕上，截下那些大木箱子。

  幾百名士兵在烏笑天揮刀殺死了十多人後，四散逃跑。

  烏笑天舉刀的向其中一隻大箱子砍去。

  喀嚓一聲，那個大木箱的蓋子砸出一個米許大洞。裡面露出巨大地鐵管。

  「果然在此！」

  烏笑天暗道，難怪沈天機能將榴彈炮運到鷹嘴澗，又能在狹小的密道里運回來……

  原來是把榴彈炮拆成了零件。

  這樣也好，運送也更加方便，只是這裡才六台榴彈炮……

  還有四台榴彈炮去了哪裡？

  烏笑天讓手下將那些大車趕著向外撤去。自己帶著一部分人繼續朝密道內衝去。過不了多久，又有兩台榴彈炮被烏笑天找到，從密道中拖了出來。

  此刻密道內也已經是屍橫遍野，血腥味沖天，裡面更是擠壓著無數的士兵，慌作一團，不少華夏士兵在一片混亂中，被踩踏而死。

  烏笑天計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再不能拖下去了，帶領手下衝出密道。

  這時，大地劇烈的顫動起來，天空中地陰雲雖然濃密，風也吹得迅急，但是天色已經大亮，空氣的可見度相當高，烏笑天登上一個高丘，遙望過去，遠處的大雪山腳下，出現了一片海浪般的援兵。

  一條黑線幾乎將整個地平線占據，而那條黑色浪線席捲過來地方向正是烏笑天所在的戰場。

  他只看了一眼，就馬上掉轉馬頭，高喊了一聲：「快撤，所有人撤離戰場，快！」

  媽的，沈天機帶著援軍回來了。

  「等等！」烏笑天突然想到什麼，又高喝了一句：「把地上地武器全部撿起來！」

  鐵血騎兵雖然不知道烏笑天意圖做什麼，但習慣了服從命令地他們還是每人撿了地上散落地數把槍枝，才上馬撤退。

  八輛車，已經被幾個善於駕車的人控制，隨著大部隊一起撤退。在烏笑天地帶領下，直奔凹地。

  後面的部隊依然緊追不放，一直吊在數千米外，烏笑天粗略的估算一下，起碼來了兩萬人，如果讓兩萬裝備整齊，軍容鼎盛的部隊追上，烏笑天剩下這兩千多人絕對是有死無生。

  問題就出在此處，一夜的奔襲追殺，就算強悍如鐵血騎兵團也已經疲憊不堪。更別說那八輛車因為載重和路況的原因，車速也越來越慢。

  烏笑天停下馬來，凹地邊就是一個山丘，他不能再退。

  「全部下馬，占領高地！」

  聽到烏笑天命令的鐵血騎神色一凜，他們知道，烏笑天下了這個命令就是要死抗華夏兩萬援軍了。

  剩下兩千多士兵早已疲憊不堪，但是軍人的天性和嚴酷的特訓，卻讓他們沒有絲毫異議，所有馬匹都在小丘邊停了下來，被全部趕到了山上，每個士兵手裡都拿著至少三把步槍。

  「所有人，全部把這些長槍綁起來架好，快點！」

  烏笑天來回奔跑著，下達命令。他親自搶過一個士兵手中的三把長槍，抽出自己的褲帶就紮起來，裝上槍刺，然後用力挖坑，將三把長槍的槍尾直接頂進土裡。事實上烏笑天現在運用的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拒馬陣，這是騎兵的克星。烏笑天也是靈機一動，才會讓士兵們多撿些長槍回來，原本就是抱著有備無患的心理，沒想到沈天機果然死死咬著不放。

  媽地。

  沈天機，就讓你嘗嘗拒馬的味道。

  在烏笑天的示範下，所有騎兵照本宣科，將六千多條長槍分別綑紮起來，倒刺在山丘上，一時間，整個山丘成了一隻刺蝟，密集的槍口森冷對著外面，綑紮在一起的長槍不但裝好槍刺同時也把扳機連在一起。

  「所有狙擊手移後十米。王覃，你速派一名機靈點的士兵去迎接申長雲的援軍，拖了這麼久，他怎麼還不來？難道連自己地王牌都不要了……其他士兵，準備應戰！」

  望著越來越近的敵軍，烏笑天心中也有些著急。

  王覃點了點頭，一騎從高丘邊衝出。剩下的士兵全部擠在拒馬陣里半跪下來，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不斷靠近的洪流。

  整個草原都在震顫，踏步聲淹沒了天地間任何聲音。沉悶壓抑的空氣，像魚膠一樣裹纏住所有人的身體，所有人全身肌肉都繃緊，抵著長槍刺刀的手在不斷震顫，額頭上冒出細汗。

  在敵人還在兩百米開外時，烏笑天已經開始下令，占據高處地機槍手們一起開打，子彈下雨一樣呼嘯著衝進洪流般地沈天機兵團，慘叫聲不斷響起，沖在最前面地人逃脫不了打成篩子的噩運，翻滾躺倒。

  但數百人的死亡對兩萬士兵來說，不過是洪流中泛起的一朵小浪花，很快平息下去。

  敵軍四散開，呈一個扇形圈包圍過來。機槍們射速很快，短短的百米衝刺距離，他們已經齊射了三次，上千名敵兵成了槍下亡魂。

  百米距離之後，對面也開始舉槍攢射，零落混亂的子彈打過來，雖然沒有上面那麼精準有效，但子彈亂飛之下，依然有不少鐵血騎兵中槍身死。

  烏笑天策馬站在了整個拒馬陣的最前列，左手是鐵血大旗，右手長刀，直瞪著一雙陰森泛血的眼睛。

  那些及體的子彈根本無法靠近就被他的氣場輕易震飛，站在他身後的一排騎兵已經用身體擋住了那些森然外露的拒馬槍頭，他們用馬鞍堆積起來敵擋流彈。

  敵人越來越近，已可看清前面敵兵猙獰扭曲的臉，舉著槍，鋪天蓋地狂潮也似地壓來，站在最前端的烏笑天頭髮被吹得瘋狂亂舞，那張血跡斑斑的臉更顯可怕，泛著血光的幽瞳倒映著無數騎兵，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醞釀已久的壯烈拼殺之氣化為一聲發自心靈深處地怒吼，烏笑天奮起最後的力量，催馬向排山倒海一般的洪流迎了上去。

  只有他一人如團劇烈燃燒的火星隕石撞進了沈天機軍中。

  戰旗長刀，化做了狂嘶怒吼的巨龍，紅色巨龍上還有絲絲藍電光蛇流串，在殺入螞蟻般人潮的瞬間，刀身舞出的旋風攪斷了迎面而來的三把步槍，去勢不止下繼而扯裂了那幾個敵兵的身體，鮮血和腦漿濺了烏笑天一身，刀勢未衰，向左右來回擺擋，兩邊的敵軍頓時驚呼著摔倒。

  這時候，無數敵軍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鐵血騎兵開始迅速後退。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六千支密密麻麻的槍刺，而且全部斜支在土丘上。

  人海里，敵軍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刺刀在眼前不斷擴大……

  無數的人飛撞上那些拒馬，密布的刺刀成了殺人利器，一瞬間，鋪天蓋地的血雨濺射了那些鐵血騎兵一頭一臉，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一副血琳淋的畫面。

  幾乎在同一時刻，刺刀就扎進了數千的身體，那些敵兵被捅得渾身扭曲的身體，腸子，血肉從傷口裡擠出。

  即使是見多血腥場面的鐵血騎兵，在那一刻都覺胃部翻湧，而後面地敵軍雖然免受了貫穿的厄運，卻因為前面的去勢突然的停止，而一個個突然前沖，那些混亂的人流，攪拌得拒馬陣前更加混亂起來。

  鐵血騎兵就在這時候齊齊嘶吼著，揮舞彎刀殺進敵群。無數的頭顱，在天空中飛起，占據了主動的這千多名鐵血騎兵瘋狂的砍殺那些被陷阱弄慌了手腳的敵軍。

  而烏笑天早就被團團包圍住，孤身縱向殺入了幾十米。

  大旗一隔，捲住揮舞而來的長槍，就勢向左面劃了一個圓弧，利用它將左面的七、八把長槍盡數盪開，同時刀斜斜地向右邊一撥，幻化成一片黑色光影，在戰馬交錯時雙手同時揮舞……

  慘呼里，人頭和斷臂裹著血光滾落到地上。

  烏笑天地左手傷口又開始淌血，滲得他握槍的手濕滑無比，手一抖中，背上還被刺了一下。

  烏笑天身體一扭，避過要害，長刀刀柄猛的向後砸去，嗵地一下直接將那人的腦袋打得腦漿迸射。

  麻痛地感覺讓烏笑天全身血液一瞬間像被點燃的火藥一樣。右臂上那些血紋又開始滾沸起來，這一次。

  血色龍紋像是一條條蚯蚓一樣在皮膚表層隆起，劇烈的疼痛襲擊著烏笑天神經。

  他忍不住一聲嘶叫，全力握刀在前面狂揮亂舞，長刀上瞬間布滿藍色的流光，滾燙地刀刃在密密麻麻的敵群里亂砍亂刺，前方十多名敵兵瞬間被刀帶起的勁風扯倒。

  四周士兵見到烏笑天如此狂猛，不由得駭然後退。

  就在這時候，劇烈地風聲響起，烏笑天地頭皮一陣強烈地麻木感，而這種感覺，只有在死亡無比臨近的時候才有可能出現。

  烏笑天一抬眼，瞳孔猛烈地收縮起來，數十米外，一顆子彈正破開空間的束縛，瞬間打到他面前。

  沈天機，他果然回來了，而且躲在了騎兵群中。

  這種危險情況，烏笑天也不是第一次見，沈天機在鷹嘴澗就是用這辦法弄死了一隻兇悍的蠱雕。

  烏笑天已來不及細想，子彈不停旋轉，在烏笑天眼裡無限擴大，金色光芒吞吐出噬人，狂瀾巨浪似的殺氣迅速凝聚，形成一束旋轉放射的渦流電射而至，在這股氣流的衝擊下，臉上皮膚劇痛難當，勁風撲面，根本無法睜眼。

  烏笑天的手已來不及作出任何動作，子彈的速度已超越了烏笑天的想像，在死亡的巨大威脅下，烏笑天閉上眼睛用力向左閃去……

  一股血狂涌而上，嗆進烏笑天的咽喉，他難受得幾乎要嘔吐出來。

  生與死的距離，是如此接近。

  直到數秒鐘後，劇烈的疼痛才從烏笑天麻木的右肩上傳來……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卻是百米外那雙眼睛。包含著震驚，恐懼，甚至還有著一絲莫名的欽佩。

  沈天機在短暫的時間裡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恐懼之中還有興奮。用了消音器的大威力狙擊槍，剛剛竟然沒有打死他……

  烏笑天在高度的緊張下，全身的血和汗早就浸濕了衣服，此時被風一吹，涼浸浸地難受。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瀰漫上烏笑天的心頭。

  烏笑天首先從驚愕上反應過來。

  絕不能再讓沈天機打出第二槍，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

  四周眾兵士的震驚也絕不在烏笑天和沈天機之下。烏笑天卻在這時用力的催了一下胯下馬，汗血馬一聲雷霆般長嘶，用力的向前頂去，烏笑天猛的將大旗向前一揮，大片電芒中，那名中招軍官發著焦味落回地下。

  汗血馬在擁擠的敵群中暴走穿行，烏笑天憋著一口氣，長刀揮舞得水泄不通。

  沈天機見烏笑天不斷衝來，企圖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心中有些駭然。他猛地後退了幾步，手中換上新型的榴彈槍。

  嘭！費了半天勁，他才把榴彈發射出去，這時手指已疼得發麻，再次用力拉動槍栓，這一次卻只拉到四分之三的程度，他的手指上便已傳來鑽心劇痛。

  烏笑天眉頭一跳，他再次看到沈天機用重武器對準他。雖然這次的警兆比剛剛輕了許多，但烏笑天卻不保證自己還能再次接下。

  沈天機一聲慘哼，握著槍的右手劇烈顫抖，骨骼上傳來脆響讓他知道這槍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靈力，再不鬆手，那即將崩飛的部件極有可能會把他手指撞斷。但是，很快就是一聲讓人心怖地尖嘯，榴彈飛速朝烏笑天射來。

  烏笑天左右手一抖，大旗和長刀已分別扎在地上，兩個華夏士兵應手抓起。他運起全力，雙手前揮，兩個士兵被他巨力帶著向前飛去。

  榴彈急速飛來，幾乎剎那間就撞向那兩個騰飛的士兵。

  轟然而響的爆炸里，血雨內臟從空中灑下，兩個身體斷成四分五裂的士兵從空中摔落。

  下面又是幾聲槍響，等子彈飛到烏笑天面前時，手裡大旗已經用力罩下。

  「噗」地一聲悶響，子彈絞入旗面，巨大的力量壓迫烏笑天上半身向後仰去，胯下汗血馬也已經吃力的連退數步。

  進口槍的威力實在匪夷所思，沈天機左手握住右手，一張俊臉疼得扭曲，強行用普通武器來實驗殺死對方，而烏笑天本人沒事，反而讓他地手指無法動彈。

  敵人沒有死，一種無力感湧上他的心頭，雖然眼下的兩萬人都是精銳，但場面上也僅僅是相互對峙，身邊的死亡數目更是遠超對手數十倍。

  沈天機地驕傲被狠狠的打擊了，他以為自己獲得那個強大組織的支持，再回到自己地國家，將成為不敗地神話。

  事實上，就在半天前，一場完美地狙擊戰就驗證了沈天機的驕傲，他在鷹嘴澗將倭寇打得找不著北——他有理由驕傲。

  可是，勝利果實的甘甜還沒嘗夠，他就很快面對失利的苦果。

  這支才數千人的鐵血騎兵，在烏笑天的帶領下，首先就給他上了一堂「失敗」的人生課程，不但搶走了八台榴彈炮，甚至在他自詡最驕傲的武力上，他也被其狠狠挫敗，連軍中大旗都被搶走，沈天機內心的惶恐和鬱悶可想而知。

  可惜烏笑天不會給他自憐自傷的機會，這是戰場，每一刻都需要保持絕對的警惕。

  「給我死開！」

  烏笑天一槍桶飛了攔路的敵軍，汗血馬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向前撞去，前方又有一名不肯讓開的敵人挺槍刺到，烏笑天奮起全力一刀縱劈，將他從座肩頸部直切到右側腹，花花綠綠的內臟流了戰馬一背。

  烏笑天殺紅了眼，他全身上下的血都成了沸騰的熔漿，他就是爆發的火山。

  一就在離沈天機十多米的時候，烏笑天猛的將手中的長刀甩出去，閃著電芒的刀像流星一樣鑽過去，瞬間捅穿了十多騎，烏笑天整個人跳上馬背，右手舉起大旗，大喝一聲，整個人已經借著汗血馬高速的慣性高高躍到空中，像一隻展翅的大雕朝沈天機飛去。旗上瀰漫起一團血紅的霧氣，在霧氣中是一條條流動的藍色光蛇，劈里啪啦的電光在人們的耳邊炸起，直衝著沈天機刺去。

  「快閃開！」沈天機身邊的數名警衛大吼。他們是沈天機的貼身警衛，這幾個護衛都是一流高手，論實力比一般將領都要高出許多。

  平時沈天機自負身手高強，都讓幾個親衛衝殺在前線，但這次他手受傷，這幾個高手都留在了他身邊。

  鋪天蓋地噴涌而來的殺氣和眾親衛地大喝讓沈天機清醒過來。

  烏笑天躍到了五米高空，全身盤旋瀰漫的驚人殺氣已化做實體。普通人根本別說反擊，連任何有效的抵抗都沒有，便被那龐大的殺氣震懾倒退。

  沈天機的數名親衛用的是衝鋒鎗，雖然烏笑天的殺氣夠強夠悍，但是身為親衛的職責使得他們硬著頭皮也要頂上，抽出匕首帶著各色光芒絞向甩過來的戰旗。

  只一觸，這些警衛的匕首全部都爆碎開。

  「噗噗！」沉悶的入肉聲響，接著是警衛們的慘叫。

  烏笑天右手變魔術似的，出現一把短刀已經捅入了一名警衛的胸膛，右手從後背穿出，烏笑天的衝殺並沒有結束，甩開那具屍體繼續向沈天機衝去。

  沈天機就在這時候，雙目爆起驚人光芒。怒吼一聲，手裡抽出腰帶上的軟劍，用力一抖，旋起一團劇烈的旋渦氣流，劇烈地金光奪目閃起，他再不能失手，那劍劃出一道古怪卻完美無缺的弧線，鑽向烏笑天。

  這一劍已經將沈天機的劍術完全發揮，完全是集中了他所有力量和精神的奪命一擊。

  與此同時，所有警衛衛分七個方向，那些匕首爆起各種閃耀的鬥氣芒呼嘯著卷向烏笑天。

  烏笑天一直低著的頭，就在這時，猛的抬起。

  他的眼內是殘忍妖異的幽光，絕不像一個催死掙扎地獵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個咯噔。但是對自己的信心，都讓他們奮不顧身的沖向這個仿佛擁有不死之身的男人。

  烏笑天就在這時候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他的手中突然爆起無數條紅光，沈天機是這些人裡面實力最高，警覺性最強的高手，反應速度無疑也最快，就在紅光爆起地剎那，他鬼使神差的竟然放棄了這致命一擊。

  接下來的一幕，將是他永生難忘地夢魘。那些紅光從閃起到消失，連一眨眼都不到，衝到烏笑天面前的七個高手突然由極動到極靜，像被瞬間冰凍的雕像，先是那七把匕首詭異地迸裂開，下一瞬，七名警衛全身上下噴出無數鮮血。就像被同時分割過，無數血肉一起垂直跌落，嘩拉拉地落在地面，眼前已成一片屠場。

  沈天機突然有種很想吐的感覺。

  此刻烏笑天全身上下多了七個血洞，這是他用身體為代價換來的勝利，幾乎沒有人相信他會這麼幹。

  在烏笑天身旁的敵軍像是見鬼般大叫起來，有幾個甚至連滾帶爬逃走，很快傳來被執法隊行刑的槍聲。

  這殺氣瀰漫的疆場，竟然在烏笑天身邊行成了一個古怪的直徑十米的真空。

  烏笑天現在很不好受，受到的傷雖然不算很重，但卻把他最後一點力氣榨乾，何況身上傷口將血液都抽盡了，若非他殺敵時的凶煞之氣已經震懾了所有人，只要來上幾個普通士兵也能砍倒他。

  一時間古怪的靜默和僵持。

  直到西方一陣急促的號聲響起，大地像是被一個巨人在不斷踐踏，震得人渾身發抖。

  被包圍的鐵血騎兵興奮嘶吼起來：「援軍！」

  那炸雷般的聲響在整個巨丘上波盪開，在西方的地平線上，像潮水般的湧出大批的裝甲運兵車，濃塵滾滾中，領頭在指揮車上的正是申長雲！

  鐵血團援軍的到來，使苦戰不下的沈天機軍團陷入巨大慌亂之中。

  遠處煙塵滾滾，是華夏軍潮水般地退走的景象，鐵血軍團全體出現，瞬間擊潰了華夏軍的包圍圈，本來就被震驚和恐懼包圍的沈天機甚至來不及細想烏笑天為何一動不動的異樣，就跳上馬，高呼了一聲「撤退。」

  烏笑天單手駐刀，將是被石化了一樣，渾身上下血氣騰騰，即使一動不動，也沒有一個退走的華夏軍敢去招惹。

  鐵血軍團援救的任務已經完成，所以也沒有去趕盡殺絕，畢竟都是自家人，但有一分餘地，就沒必要非殺的你死我活，內訌只會白白便宜看好戲的倭國人。

  申長雲盯著遠處一動不動的烏笑天一眼，心裡一緊，把手一揮說道：「傳我命令，所有人連同俘虜一起……全部回河市整編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