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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百鬼列傳之青燈攝影(3)

2024-06-18 12:40:09 作者: 曾經那時窗口白楊

  「啊……哈哈哈,這……還真有他們上清宗的驅鬼靈符!」李不同一把符紙里抽出了三四張捏在手裡,不由高興地眉飛色舞。

  他本身雖然觸類旁通學過些畫符念咒的法門,但本是卻是專精術數遁甲和奇門陰陽,即便常用的也不過是類似辟邪護體等低級符籙,像是這種驅使鬼神所用的符籙,他也只是大概知道而已,但要他畫出來卻是不可能的,所以見烏笑天竟掌握了這麼多符籙在手,他不由為之歡喜莫名,一時間竟自忘形的手舞足蹈了起來。

  烏笑天本人卻是不覺得有什麼,這些符籙他平時有功夫也會抽時間來畫兩張,只要心神安定沒有外物打擾,他幾乎是有七成把握照貓畫虎一揮而就,所以除了給李不同的那些,他在須彌芥子裡還存了不少功課,只不過師兄所贈與的筆記中符籙篇,他還沒時間仔細琢磨,大多數也只是用來練筆而已。

  「師……咳……笑天,你且先把法器里的遊魂放出來,剩下的就交給我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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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笑天答應了聲,把手中星玉羅盤一晃,用手拂過中間的陰陽眼,接著怒目圓睜,脫口而出:「乾坤無極,八方倒轉,出!」

  頓時黑煙滾滾,兩道幽光從玉碟中爆射而出,搖身在地下一滾,立刻顯出了兩個昏頭昏腦的冤魂在當地下團團打轉。

  「急急如律令……定!」

  看到烏笑天如臂執使這宗傳至寶法器,李不同不由又是羨慕又是安慰,安慰地是師門前輩眼光獨到,找到了烏笑天這麼一個肯下苦功又天性純良的良徒,羨慕卻是他人重寶護身,不像自己只能在外功上苦熬苦業,如今已經年介四十還是金丹不穩,築基方成。

  眼看遊魂已經被烏笑天放了出來,李不同連忙口頌遣符咒:「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殺戮鬼神。自知非真,莫當吾真。自知非神,莫當吾神。避者莫傷,當者滅亡。普天之下,幣地之上,隨符前去,顯露真形,明彰報應。急急如律令。」

  把兩道靈符輕飄飄送了出去,接著又開始念誦起了役萬靈咒:「乾玉辟毒,振適羅靈。八仙秉鉞,上帝玉靈。太玄落景,七神沖庭。黃真耀角,煥擲火鈴。紫文玉字,四景開明。九天六天,四天之精。外傳玄祖,內保帥兵。左成右顧,火熱風蒸。敕斬萬妖,摧馘千精。金真所振,九魔滅形。吾佩真符,役使萬靈。上升三境,去合帝城。急急如律令。」

  李不同接連不斷用出了兩道咒言,腳下邁動天罡步,圍著這兩隻遊魂連連拍打,手中不時金光隱現,才不過一支煙的功夫,就見他額角汗珠噼里啪啦一顆顆滴落下來,顯然這番作為並不是看上去那麼輕鬆愜意。

  烏笑天此時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他難得有人在跟前現身說法,更不必說還是本門從上清宗得來重新編修過的咒言現場使用,這對於他來說,完全是一個難得的大好學習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的了。

  當然瞿陽等幾個人此刻也是被牢牢吸引住了,他們雖然也見過李不同出手,但是往往不過三拳兩腳就解決戰鬥,即便是有什麼險惡處境,李不同也是和老大、二哥一同施為,那驚心動魄的場景卻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靠近的了。

  程國棟和苗蘭此時已經緩醒了過來,但被驅鬼靈符和兩道咒言牢牢束縛著,卻是動彈不得。此刻便看出了二鬼的天性,程國棟這時又驚又恐,只不斷向著烏笑天和李不同連連告饒,而苗蘭卻是一臉的戾氣,只怒氣沖沖地把目光瞪在了李不同身上,咬牙切齒仿佛伺機而噬。

  李不同一皺眉,隨手把一道靈符拍進了程國棟靈體內,然後單手劍決一引,向程國棟耳語幾句,那男鬼便點頭會意,一道黑煙揚長而去。

  而當他面對苗蘭時,卻渾然換了一副面孔,疾言厲色地衝著她斥道:「知道你是怨氣深重,但天道無常人鬼殊途,你既已然到此受命,莫非你還敢忤逆本真人的法旨嗎?」

  苗蘭吱吱怪叫,疑似極為不忿,而李不同卻是用了一張五雷符出來,在手中連連晃動,眼見她若有不從,便要以五雷之力將她灰飛煙滅的樣子。

  烏笑天連忙跑了過來,衝著苗蘭勸道:「學姐,現在有外來的惡鬼在咱們學校耀武揚威,難道你也看著不管嗎?我這裡向學姐保證,只要此事一了,就請李老師和我一起施法送你們一起往生極樂……前事猶在,難道你此時還不信我嗎?」

  苗蘭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似乎考慮了一會兒,隨即便低頭不再掙扎。

  李不同猶豫了一下,對烏笑天低聲說道:「笑天,這個女鬼似乎是和剛剛那個不同,怨氣頗深啊?」

  「她是死於非命,當然心裡有諸多怨氣,也不很情願被人驅使,不過事到臨頭總是要用她來幫忙,大不了我們費些功夫,幫她找個法子順利投胎轉世,消解怨恨而已。再說,我手裡也只有他們兩個還能調遣,我這裡雖然還有一個被困著,但卻是個紅衣厲鬼惡煞,那傢伙……恐怕我們兩個滅她容易,想要調遣就不太可能了吧?」

  烏笑天撇撇嘴,他對於苗蘭這樣不成氣候的冤鬼心裡並不在意,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場公平交易,兩相受益而已。

  「那你有把握就好,至於超生普渡,我們道家雖然不是專長,我卻可以讓二哥請他師父普智和尚幫忙施法,這你倒是不用擔心。」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烏笑天看李不同此時也是累得夠嗆,索性自己也學著他剛剛的樣子,口頌真言,用兩隻手指夾著靈符,往苗蘭頭頂一點,順勢拍了下去。

  「噯!你……咦?居然這樣也成……」

  看到烏笑天不知深淺直接把靈符按了過去,李不同剛要阻止,卻是已然不及。哪知道,烏笑天根本就是平安無事地完成了這程序,心裡不禁驚詫莫名。但終歸顧忌他身份,沒有繼續追問,只照法施為,用劍指把女鬼苗蘭引向自己所需要探查的方向,低低囑咐了幾句。

  苗蘭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騰空而去。

  這時候,兩個人的作為已經讓其他三個人看了個目瞪口呆,尤其蕭程芳,此刻才明白,那天夜裡她們幾個冒險還得以保全,果然實實在在是烏笑天的功勞不假。

  瞿陽過來用力拍了拍烏笑天的肩膀,嘿嘿笑道:「不愧是我的兄弟,這手段我看比三哥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陳鵬此刻也頻頻點頭,難得地用沙啞的嗓子夸道:「你……很棒!」說著把大拇指高高豎了起來。

  至於蕭程芳更是已經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心裡只暗暗慶幸,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個男朋友真的是天賦異稟,絕非常人。

  李不同此刻卻是顧不上和他們一樣唏噓讚嘆,他連忙把剛剛放進衣兜的羅盤又拿了出來,磕破中指,往中央磁針上輕輕一抹。

  只見那短小的細針立刻滴溜溜如飛般轉動了起來,足足有半盞茶才緩緩停止,卻是在西北方向來回飄忽,微微顫抖不定。

  「這兩個方向一面通到咱們高中部的教學樓,一面對著大操場後邊的校辦工廠那一溜倉庫,咱們只能等兩個小鬼回來,讓它們分頭去看看再說了。」李不同嘆了口氣,自己的法力也不過只能確定大概方向,要想落實真准,恐怕就只能寄望於二鬼,它們這靈體天生對那些陰邪祟物的敏感之上了!

  又過了不到十幾分鐘,程國棟和苗蘭已經巡查過了整棟大樓和四下方圓百米範圍,一先一後到了烏笑天面前,對著他點了點頭,示意平安無事,現在這宿舍附近已經是很安全了。

  「程鵬,你現在趕緊通知老四,讓她安排一下讓人上來打掃現場,我們這裡兵分兩路,跟著鬼役嚮導去追查這孽障的下落!」

  「是!」

  陳鵬咵地打了個立正,把手電遞給了蕭程芳,自己撒腳如飛往樓下跑去,要知道他們剛剛一番折騰,時間早就過了九點,再不抓緊,恐怕那些學生就該和駐守的四局成員們鬧騰起來了?

  「嗯,這個男鬼給我帶路,瞿陽跟著我一起,我們到倉庫那裡。那麼,教學樓這邊就交給你和程芳好了?」李不同略一思索,便決定了人選。

  「成,苗蘭學姐,你和我們一起。」烏笑天答應了一聲,隨即向苗蘭說道。苗蘭這裡也把一張慘白的的臉孔輕輕點了點,仿佛對這安排很滿意的樣子。

  烏笑天這時低聲對瞿陽和蕭程芳道:「你們注意,要把我前頭送你們的護身靈符貼身放好,這關鍵時候可是很能救命的。」

  兩個人把脖子上串的靈符和護身器物給烏笑天亮了亮,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不是聽你話都一直掛著呢嗎?」

  「那就好!」

  說著話,李不同把一隻信炮塞給了烏笑天,指著下面那根細繩說道:「如果有異常就拉響它,我很快就到!」

  這也是李不同以防萬一的考慮,他只擔心烏笑天逞強,要是有個好歹,不但對局裡,只怕本教中那些老怪物也不會和自己善罷甘休了的。

  「好吧,你放心,我自己知道輕重。」說雖然這樣說,烏笑天心裡卻是另有打算。他知道不論是孫玉娥還是瞿陽甚至包括這個李不同本人,四局的人都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小孩子來看待,即使他已經解決了幾起神秘事件,但是在別人眼裡也只當做他的運氣不錯,或者是趕巧而已,所以他一直都頗不服氣。

  眼下在他看來,這鬼魅既然一直躲躲閃閃不敢正面以對,那就一定是它本身沒什麼特殊本事,只依賴著那些幻術迷惑人心,趁漏偷襲罷了。

  再者,這鬼魅手裡已經欠下了羅真一條性命,雖然他和自己不過是一面之緣,但終歸大家都是有著同校之誼,他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次向其討還血債的大好機會?烏笑天暗自下定了決心——只這孽障不落到自己手裡便罷,但要發現它的蹤跡,他是一定要讓它嘗嘗什麼叫灰飛煙滅,萬劫不復的下場!

  這裡暫放過他們四人兩隻遊魂野鬼兵分兩路尋找不提,我們且來看看此刻在教學樓一幫子閒來無事的學生,他們都在幹些什麼?

  這時已經是夜裡九點多的時間,聽已經去看過的同學回來學說,那個宿舍里防疫站的人還在掃尾工作,暫時沒有辦法交付使用,各年級學生便各自回到了教室,或三五成群打打撲克,或是有早熟的自行找地方說些私房話,再有便是不少高三的畢業生已經自覺地翻開書,照例開始複習,然而最多的則是想高一三班這些無聊的少男少女們,聚在了一起商量找些樂子,好捱過眼前這難耐的寂寞時光。

  此刻劉娜身邊就聚起了十來個女生,她們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紛紛七嘴八舌地出點子,商量接下來怎麼玩點特殊的花樣。

  「不是下棋就是撲克,在要不就是羊拐沙包,我說你們到底還有沒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兒啊!」劉娜悻悻地把手裡的瓜子皮往紙袋子裡一丟,不滿意的嚷嚷道。

  「在外面黑咕隆咚的,就算是我們想活動活動,那也不具備這條件嘛。」丁月蘭撇嘴反駁她道,剛剛說要玩撲克的就是她的主意,這被劉娜駁得一無是處,她自然也是很不高興,免不了就表現出略微不滿來。

  「也未必非要玩那些室外活動,再想想還有什麼事情可以打發時間的,反正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宿舍,總不能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吧。」皇甫雯見兩個人又頂起了牛,連忙放下手裡的小說,為兩個人打圓場說道。

  「那除了撲克象棋跳棋五子棋,其它的還能玩什麼?莫非就這樣磨嘴皮子……這麼磨蹭下來,只怕是天亮了也沒什麼結果,要我說,不如大家索性自己各玩各的,幹嘛非湊到一起嘛?」丁月蘭看旁邊男生們打牌打的熱火朝天,早就眼熱的不得了,巴不得自己也去參上一腳。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聚齊這麼多人,不找個熱鬧的樂子,那對得起這麼好的機會?」

  劉娜本人卻是極不甘心,她原本就是喜歡湊熱鬧的脾氣,眼下身邊好容易聚了十來個同學,她又怎麼那麼容易把這大好機會放過去?

  「這個嘛……」

  一幫人大眼瞪小眼,一時半會兒她們還真是都沒什麼好點子拿的出來……

  「我說,你們要是沒什麼事情,不如過來幫幫我把這箱子推進去怎麼樣?」門口一個外班女同學伸進來腦袋說道。

  這說話的是隔壁一班舞蹈興趣組的隊長,她此刻正滿頭大汗地從三班門口經過,聽她們一個個半天沒商量出個結果,不禁伸著脖子沖裡面說道。

  「你是打算往哪裡搬過去?」

  劉娜帶著皇甫雯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看那隻大箱子,有些納悶地說道。

  「嗨!還不是那些跳舞隊和話劇興趣組的人要搞什麼講故事大會……你們不知道,這一箱子蠟燭可真給我好找,要不是正好小店裡面有存貨,還就未必能湊齊了要的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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