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攤牌

  「若若，你還是不能理解我，或者說你永遠都不想相信我是嗎？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經歷過你那種痛苦。」葉慕聽到桑若的話，無力地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言說的苦難，只是有些人表現得比較明顯，而有些人善於掩飾罷了。

  「葉慕，我們都有自己的痛苦，而且五年前的那件事是你我永遠無法逾越過去的一道鴻溝，我們終究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們還是不要再談及往夕了，這樣對彼此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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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桑若，我不會放棄你的。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都會一直等你。你敢說當你看到許若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心裡沒有想法？你敢說你不彆扭嗎？」

  「彆扭也好，不舒服也好，但那又怎樣呢？葉慕，我哥哥至今還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五年了，這五年來你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曾經我痛恨過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本來是可以和自己的哥哥過我們安安穩穩的小日子，或許我現在也已經大學畢業，在某個公司當著自己的小白領。」

  「但是葉慕，自從認識你之後，一切都變了，我甚至認為你就是上天派來專門懲罰我的。如果沒有你，一切都將是好好的，然而，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哥因為你們家的緣故生死未卜，你說你要我怎麼和你再在一起？我的良心怎麼可能過得去？」

  桑若淒涼地訴說著往事，那一幕幕血淋淋的事實再一次被可怕地暴露在面前，觸目驚心。

  曾經，桑若總是努力讓自己忘掉這段不開心的過往。有些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了，她不想總是活在過去的恩怨里。儘管心裡有多麼憎恨，終究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帶著仇恨活著真是太累了。

  然而，葉慕一次次地糾纏讓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往夕的一切。每一次會議，帶給心靈的是巨大的傷害，就好像是一個人總是將那還未結疤的傷口撕開，誰說不會痛的？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想要努力忘掉，卻越是無法忘卻，以至於每次回憶起來都歷歷在目。有時候人的記憶真的可以這麼奇怪。

  「對不起，我只道五年前的事是我不對。我曾經深深自責過自己，有些事情做過了卻覺得後悔，可是這世界上卻從來沒有後悔藥。我知道我所犯的錯誤是無法彌補的，可是若若，我還是希望能夠重新和你開始，讓我們放下從前的那些恩怨。」

  「現在，那下阻撓我們的人已經不在了，我們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我知道我爸對你哥做的那件事很不地道，我發誓，當初如果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攔的。」

  「若若，請你相信我，你哥一定可以醒過來的，我可以和你一起等。都說吉人自有天相，上天絕對不會就這麼讓你哥離開的，相信我好嗎？」

  葉慕說完，懇求地看著桑若，好像一個學生在等著老師給自己下斷語。

  「葉慕，你覺得我們還能找回從前的那種感覺嗎？不多，從前的那些都是假的，呵，都是我太天真而已。」桑若苦笑了一聲。她怎麼到現在還以為五年前的那些溫情是真實的呢？不過是別人為了欺騙自己的虛情假意而已，自己居然還當了真，可笑！

  「若若，如果說一開始是我在欺騙你，但是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了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愛上你的。或許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若若，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試著去敞開心扉，再重新認識對方。」

  「葉慕，求求你不要在逼我了，真的不可能了。時光不能倒流，有些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了，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我們就此別過吧。」桑若側頭看向窗外，心中無限淒涼。

  桑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較什麼勁，明明很渴望對方的懷抱，卻一次又一次將對方推出好遠。明明說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痛心，卻還是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心軟的話。

  或許很多事情從五年前離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於是桑若就再也不能平靜地看待眼前的這個人了。畢竟骨肉親情終究是大過這無邊的愛情。

  如果哥哥永遠醒不過來，那桑若就永遠沒有辦法答應和葉慕重新在一起。說到底，還是自己在鑽牛角尖，明明和對面的人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桑若還是覺得自己的這樣做或許會傷到哥哥的心。

  不知不覺，兩人的這頓飯已經吃到天黑。

  葉慕和桑若一起走出餐館，外面已是華燈初上。深秋的夜晚有絲絲的涼意，桑若不由自主的抱著自己的肩膀。

  正在這時，溫暖的西裝外套突然罩在自己身上，寬大的西服披在桑若瘦小的肩膀上好像大衣一般。

  桑若想要拒絕，畢竟以他們目前的關係，這些舉動看起來都是那麼地不合時宜，且又是那麼地讓人不自在。

  「就算你再怎麼不想理我，也不要和自己作對好嗎？」葉慕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打斷桑若想要繼續的動作。

  桑若聞言順著聲音看著葉慕，這樣的他還真是讓人著迷。如果真的可以，她寧願這就是一個夢，一個萬里長夢，從此不再甦醒。或許也只有在夢裡，桑若才敢想像著這樣的溫情。

  但是有些話，終究是不可說。

  「桑若，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跨過你心裡的那道鴻溝。」上車後，葉慕手握方向盤，直視前方說道。

  「葉慕，你非要這樣嗎？或許你可以找一個愛你的人共度餘生。」桑若違心地說。

  「不可能，我說過會等你，等你回心轉意。」

  桑若無話可說。她沒有辦法給葉慕承諾，她希望哥哥能夠快點醒過來，她等著哥哥來裁決這一切。

  一直以來，桑若最怕的就是做這種決定。然而這種事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決定，有些事，別人幫不了。